卷 十六漢唐王朝 1635章 遭遇
在山裡藏了一天,胡憂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繼續背著陳大力下山。這一路到算是挺順利的,並沒有遇上李成功的追兵,只是背著一個大男人趕路,真不是一般的累呀。
背男人和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背女人可以越背地越jing神,而背男人真是越背越累,很多人說不清楚這是什麼道理,反正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前邊有個小鎮,希望在那裡可以找到輛車,那速度就快多了。」胡憂擦了把汗,笑著對陳大力說。
「不知道那裡會不會有李成功的人。」陳大力的臉上露出一絲擔心。李成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他的追兵,這明顯是不正常的事。
胡憂笑笑道:「這回去的路,一定不會那麼太平,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天下哪條路是太平的呢。」
「也是,只是這一路,累著你了。」陳大力語中帶著深深的歉意。手腳不能動,並不只是不能走路的問題,陳大力不只是不能走路,連吃飯,上廁所都不能自理,這幾天,全都是胡憂在幫他。
「咱們是兄弟,別說那樣的話。」胡憂擺擺手,沒有讓陳大力再說下去。這個世界,沒有誰欠誰的,相信同樣的事,換了是陳大力,他也會那麼做,因為他們是真正的生死兄弟,連命都可以為對方付出,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前邊的小鎮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鳳山花,相傳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有一種雪白se的花,美麗得可以引得鳳凰來。究竟是不是這樣,也沒有人去考究過,這個小鎮很美,確定是真的。
「我以前來過這裡,那時候這裡很熱鬧,想不到現在卻變成這樣。」陳大力嘆了口氣。這小鎮美是美,卻非常的荒涼,一路走過來,家家關門。戶戶緊閉,沒有人阻止他們入鎮,卻也沒有人迎接他們。
「看來我們不是很受歡迎。」胡憂四處看了一眼,搖搖頭。這是戰爭之過呀。戰爭對老百姓傷害之大,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眼前的情況都已經算是好的了,胡憂還見過整個城一個活人都沒有的場景。
「老百姓是被嚇怕了。」陳大力明白老百姓的心情,因為他曾經也是這樣一個無奈的老百姓。要不是好好一個家庭就那麼被破壞掉,他也不會從軍。
「嗯。」胡憂非常認同陳大力的看法。這也是他多年來再苦再難也一直堅持的原因。戰消滅戰爭的唯一方式就是戰爭。只有用武力把一切敵對勢力全部消滅,戰爭才不會再發生。之前胡憂只差一點點就做到了。可惜李成功的插手,讓胡憂多年的努力化為烏有。不過胡憂是不會放棄自己理念的。越是困難就越要堅持,這是胡憂能活到今天的重要原因。放棄有時候並不僅僅是放棄,一但放棄,就放棄了一切。
「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希望能有這麼這個地方。」按胡憂的本意,是在鎮上休整一天,準備好馬車什麼的應用之物,就可以繼續上路。可現在看來,要弄到馬車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一路過來,別說是馬,就連雞都沒有見到一隻。很明顯的,它們都被老百姓藏起來了。當然也有另一個可能xing,就是他們跟本已經沒有了這些東西。
「會有人收留我們嗎?」陳大力不是那麼有信心。說到打仗他還比較行,說到與老百姓交流,他就不是那麼在行了。
「一定有的。」胡憂非法肯定的回答。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會有一些特立獨行的人,大多數人怕的東西,他們不一定會怕,大多數人不敢做的事。他們不見得不敢去做。胡憂相信這個鎮那麼大,一定有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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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陳大力走在小鎮的石板路上,胡憂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身體的感覺告訴他,有很多的眼睛在偷偷留意著他們的行蹤,那是一雙雙害怕的眼睛,胡憂無意再去增加他們的恐懼。
「哈。」正走著,胡憂的腳步停了下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間酒館。酒館並不大,是用普通的民房改建的,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門乎大開,居然在正常營業。
在一個家家閉門的小鎮里,出現一家正在營業的酒館,這事多少有些詭異,膽小的人絕對不敢進去,而胡憂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這正是他想要找到的『不一樣的人』。
「會不會是李成功的人。」陳大力第一時間先想到的就是危險。事出異常必有妖,他並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不會。」胡憂肯定道:「李成功這會絕對沒有心思做這樣的事。」
李成功是一個yin險的人,在他實力不如人的時候,那是什麼事都沒有做得出來,畢竟想之前以卑微的身份投靠胡憂。而這樣的人,一但是手裡有的地實力,就絕對不過再做類似的事,他恨不得用最強勁的手段去讓整個天下都知道他的實力。這種弄一個小酒館,守株待兔的事,他是不屑做的。
「讓我們會會這個特別的小酒館老闆去。」胡憂緊了緊身上的綁帶,因為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鬥,他是把陳大力整個綁在自己身上的,這樣他的雙手都可以用於戰鬥,存活的機率會大很多。
小酒館的實際面積比在外邊看到的略大一些,越也大不了多少,中間的空地上,擺著三張已經很有歷史的木桌,南面堆著幾罈子沒有開封的姐,北面是一個長方型的櫃檯,一把比普通算盤大不少的算盤被擺在櫃檯上。胡憂隨意掃了一眼,略有幾分驚訝,那算盤居然是鐵制的。
要知道天風大陸的冶鍊技術相對很落後,金屬大多都用以兵器和必要的工具製作,算盤顯然沒有金屬需求,卻有人用全金屬打造出這麼一把超大號的算盤。
「它,會不會是……」陳大力想說那會不會是武器。鐵做的算盤雖然沒有開鋒,但是敲在腦袋上,同樣可以要命。陳大力雖然主守,卻也同樣是武將。很自然的就往這方面去想。
「嗯,不錯的小酒館。」胡憂沒有樣陳大力的話說完,雖然這會小店裡並沒有人,他卻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覺到有雙眼睛在觀察他們。
陳大力與胡憂相識多年,在被胡憂打斷話的同時,也明白了胡憂的意思。有道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有些事,自己心裡知道就可以了。說出來會給自己帶著不必要的麻煩。
「店家,老闆。有客到了喂。」胡憂邊叫著,邊把陳大力放下。三張桌子都空著,他選擇了離門最近的一張,面門而坐,櫃檯在他的右邊。
這樣的坐法可是有講究的,右手靠櫃檯,可以隨時拔出武器應付那個方向的敵人,面門而坐,可以隨時觀察門外的情況。行走江湖需要講究的地方很多。戰時更是要處處小心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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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個聲音應了胡憂。
聲音是從櫃檯後傳來的,陳大力是面向櫃檯而坐,聽到那個聲音嚇了一跳,因為從直門到剛才,他都沒有查覺到那裡有人。
胡憂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se,雖然他之前也沒有看到櫃檯后的人,但是那雙暗中觀察他的眼睛。正在從櫃檯後轉出來的。
「老闆在忙呢。」胡憂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笑並一定代表開心,卻可以更好的與人交流。胡憂來這裡是希望獲得幫助的,並不是來結仇的。
有些人就不像胡憂這樣,他們永遠都是扳著一張臉。像是全世界人都欠他的一樣。這樣的人,就算是再有本事,發展也有限。因為這是一個人與人互補的世界,無法與人溝通,就無法獲取所需。
「嗯。」酒館老闆哼了一聲,他就是那種板著張臉,像是全世界都欠他的人。
這種板著臉的人,最是不好打交道,不過這對胡憂來說,不是什麼問題。這樣的人他見得太多,有的是經驗。
「我和我的同伴都有些餓了,不知道老闆這裡有什麼吃的?」店家不主動招呼,只有客人自己主動。
「有,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吃。」店老闆終於說出一句整話。他的聲音沙啞之中又帶著幾分尖銳,像刀劃過玻璃的聲音,沙沙嘎嘎的,聽著耳朵非常的難受。
陳大力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聽過那麼難聽的聲音。這樣的聲音正常人多聽幾句,一定會頭疼。
胡憂面不改se的笑道:「只要是能吃的,我這人都敢吃,麻煩老闆了。」
陳大力也許沒有聽出來,胡憂在這老闆開口的時候卻已經聽出來,他的聲音不是天生這樣的,這是練出來的。
不錯,這是一種特殊的jing神力攻擊方式,與暗夜四影的隱身能力差不多,都是一種jing神力外放的巧技。所不同的是暗夜四影是通過外放jing神力的攻擊讓自己達到隱身的能力,而這個店老闆則是可以利用這樣的方式殺人。
以聲音殺人,這個店老闆果然沒有讓胡憂失望,也只有這樣的人,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開店。而他在這裡開店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錢,一定不是。
「等著。」店老闆丟下句話,開始忙碌起來。
如果可以選,陳大力一定不願意在這樣的地方,吃這樣的人所做出來的東西。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給他很不好的感覺,他甚至懷疑這家店會不會拿人肉當食材。
店老闆並沒有離開胡憂兩人的視線,他彎腰在櫃檯下拿出一個托盤,盤裡有兩個小碟。在走過來的時候,隨手在牆邊拿了一壇酒。
「吃吧。」酒菜上桌的聲音有點大,還好這很有歷史的桌子,還是挺結實的。
陳大力看了眼兩個小碟的裝的都是黑漆漆的風肉乾,不由有些反胃。才想到人肉,這上這麼兩碟東西,真是太應景了。
「老闆要是不忙,不如坐下來喝兩杯,酒錢算我的。」胡憂在店老闆要離開的時候,開口說道。
店老闆沒有回話。不過他坐了下來。算是答應了胡憂的要求。
胡憂看店老闆並沒有拿喝酒的杯子什麼的,直接拍開酒罈的泥封,對著酒罈喝了一口,把酒罈推給店老闆。
店老闆沒有說話,拿起酒罈大灌了一口,又推回給胡憂,胡憂接過來灌了一口,又推回去……
陳大力在一邊看得有些傻眼,這都什麼跟什麼嘛。哪有人這樣喝酒的。菜也不吃,話也不話。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灌。
還好陳大力了解胡憂,知道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也沒有打斷他們,坐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掉了看著他還能幹什麼,他的手腳都動不了,胡憂要不幫他,他能看著滿桌的菜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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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壇酒大約五斤左右,胡憂和店老闆一人一口,沒一會的功夫。酒罈就見底了。店老闆一口喝光酒罈里最後的酒,一甩手把空酒罈丟出去。
「咣當。」酒罈砸在青石板街上,摔成粉碎。
「胡憂、秦明、朱大能、陳大力、候三、哈里森、王虎、李雲興……你是誰?」店老闆看著胡憂的眼睛說出一大竄的名字。這些人,全都是當今天風大陸有勢力的人物。他沒有說出艾薇兒,因為艾薇兒是女的,胡憂顯然不是女的。
胡憂指指陳大力,道:「他是陳大力。我是胡憂。」
「果然。」店老闆並沒有因為胡憂的話而感到吃驚,返身又拿了一壇酒,拍開泥封大灌了一口,推給胡憂。道:「這壇算我請。」
胡憂接過酒,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灌,而是笑著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紫荊花王朝的人。」
「不錯。」店老闆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很爽快的回道。
「以你的功夫,在這裡開個小店太委屈了,不如跟我一起干。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們紫荊花王朝的公主是我的六夫人,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店老闆聽到胡憂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非常的古怪,聽到陳大力直在心裡暗罵: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店老闆笑了足有兩分鐘,這才笑容一收,道:「我楚樹在這裡等了三十年,終於等到了這句話,好,我跟你干。」
就這麼就收一個?
陳大力還好沒有眼鏡,要有也一定大跌。要不是一直在胡憂的身邊,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陳大力怕怎麼都不能相信,胡憂和這個叫楚樹的人是第一次見呢。
這也太容易了吧。一個說跟我干,一個說好,然後兩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就算是一夥的了?
「你叫楚樹?」胡憂沒去理會陳大力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有強烈的預感,眼前這個人將來一定可以幫到漢唐。
楚樹點頭道:「實不相瞞,算起來我管楚竹叫姐姐,我們是唐姐弟的關係。」
「那你為什麼一直都呆在這裡,聽你的意思,你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十年,都沒有離開過?」胡憂奇道。
按說楚樹知道楚竹是他的姐姐,而楚竹在沒有嫁給胡憂之前,一直做的都是復國的事,很需要像楚樹這樣的人才,他也應該去幫忙才對。可他們一個不聯繫一個,楚竹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胡憂,她還有這麼一個唐弟,這又是為什麼。
楚樹道:「其實楚竹姐並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唐弟存在。在家族的記錄里,我應該在三十年前就死了。我知道你很好奇,可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被一個人帶到這裡,他教給我很多的東西,卻不許我離開這個鎮子一步。」
「你沒有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我有問過,他只說:時間到了,會有人來找你,你就可以跟那個人走。現在看來,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你了。」
胡憂這一生,見過的奇怪事也算是不少了,可楚樹說了這些,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聽過。他看得出來,楚樹說的是真事,可怎麼聽都像是故事。
「你就沒有試著離開過?」胡憂忍不住問道。因為他相信沒有人可以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呆三十年而不動,楚樹有一身的本事,又知道外邊的世界不太平,肯定想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楚樹搖搖頭道:「沒用的,我白身上被下了禁制,一但離開這個鎮,不出十里,就會全身發軟,不馬上回來,就會死在外邊。」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那,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