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漢唐王朝 1593章 水中秘
古人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親人，而是你的敵人，這話果然沒有錯，做為曾經的敵人，秦明果然是最了解胡憂的人。 事實上去雲城那麼重要的任務，胡憂跟本就不可能交能唐渾一個人去完成，而這一點連朱大能和紅葉都沒有看出來，只有秦明看出來了。這是曾經的敵人，確實做得很盡責。
簡單的交待了軍中的事物，胡憂和秦明離開了營地。現在軍中是將多兵少，胡憂可以很放心的把隊部交給手下的將領，因為他們之中至少有十個人可以一手統領現在這點部隊，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唐渾這小子，功夫雖然不怎麼樣，走得到是挺快的。」追得有些氣喘，胡憂不由抱怨道。
秦明沒好氣道：「誰讓你有馬不騎非要走路。兩條腿追四條腿就是這樣的結果了，我以為你一早就知道的。」
胡憂擦了把汗道：「知道我也不會騎馬出來，現在軍中的戰馬那麼緊缺，我捨不得呀。」
這一次去雲城不過是一百多里的路，到那之後馬就不能再用了，而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也不能專門派一個人去看馬，將將到的時候，他們就得把馬給放掉，換句話說，馬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胡憂當然是捨不得。他現在就是一個吝嗇鬼，能省的就省，可以不花的就不花，儘可能的減少黃金鳳的負擔。
也許胡憂這樣做也省不了多少。可有一點省一點。減少不必要的開支總是好的。士兵總是看將軍的，胡憂省，下面的士兵也會多多少少的有這方面的意識，每人省一點，那也就不少了。
「行了，知道你捨不得了，走吧。」秦明換了口氣，感覺好了不少。歲月是把殺豬刀呀，以前這樣的路，他一口氣就能跑完。現在居然要停下來休息，說出去就是丟臉。
「那就走吧。」休息了一會，胡憂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這幾年身在高位，做運動的機會少了。這身體也不像年輕時那麼好了。
「秦明，你說如果史書里有咱倆，會是怎麼說的。」
「你在乎？」
胡憂笑道：「不在乎，到是挺奇的。」
「看到了。」
「什麼？」胡憂被秦明弄得愣了一下，這話題不對版呀。
「唐渾，他在前邊。」秦明用目光示意胡憂。
胡憂這會也看到了唐渾，唐渾並沒有像胡憂想像中的那樣，在差不多到地頭的時候，把馬給藏起來，而是牽走馬在湖邊走。
胡憂奇道：「還好沒有讓他走丟了。他在幹什麼？」
秦明皺眉道：「不知道，不過他這些走法，很容易給自己招來麻煩。」
有句話叫做財不露白，在現在的天風大陸，馬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唐渾這麼大模大樣的牽著馬溜達，不知道惹起多少人眼紅，稍有江湖經驗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的。
胡憂沉聲道：「麻煩已經來了。」
唐渾並不知道胡憂和秦明居然跟在他的身邊，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他完全是按著自己的計劃在做。 在胡憂和秦明的眼裡。唐渾這是在給自己惹麻煩，而這正是唐渾的計劃。究竟是麻煩還是計劃，這得看地具體的操作技巧了。
「來了。」
在胡憂和秦明發現麻煩找上唐渾的時候，唐渾也同樣感覺到了麻煩的來到。在功夫上，唐渾是無法和胡憂、秦明兩個人比的。但是他的江湖經驗也同樣不差，就算是比不上胡秦兩個。卻也算是可以夠用了。
「小子，有沒有看見我們的馬？」
找唐渾麻煩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是獨眼，此時開口的就是那個獨眼。
獨眼穿著身明顯大一號的布眼，左眼用塊布線包著，只剩下的一隻眼睛滿是兇惡之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看他那個樣子，也沒什麼做好人的打算。
唐渾心中冷笑，這樣的話說方式，稍有經驗的人一聽就知道是來找麻煩的。這會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會這些人，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跳上馬就走，不然無論是回答看見還是沒有看見，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唐渾就是來找麻煩的，自然是不會就這麼跳上馬就走。他先是作出一副回憶的樣子，然後搖頭道：「沒有看到。」
獨眼一聲冷笑道：「是沒有看到還是不想交出來！」
唐渾裝作一驚道：「什麼交出來，明明就是沒有看到。」
獨眼哼哼道：「還裝，沒看到那你身後的馬是哪來的？天上跳下來的？」
唐渾心中暗罵：這雲城果然不愧是土匪城，才來就遇上明搶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多費手腳。
唐渾做戲也是有一套的，這會臉色都青了，張口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馬是我的。」
「你的？」
「他說是他的，哈哈哈……」
以獨眼為首的五個小崽子全都笑了起來。老虎嘴邊的羊那叫老虎的食物，早就與羊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們要幹什麼……」唐渾直到現在才裝作感覺到麻煩的樣子，拉著馬邊說邊退，似乎想走路離開。
早走也許還能走得了，現在走哪裡還有機會，幾個小崽子早就已經把路給封死了。
「小子，識像的，把我們的馬交出來，那大爺還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不然……大爺認識你，大爺的鐵拳可不認識你！」
「你們這是明搶，這馬明明是我的。」唐渾滿臉驚慌的叫道。他的叫聲是那樣的無力，滿臉的全是懦弱的表情。
「你的，好吧。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就給你一個機會好了。」獨眼眼中閃過貓抓老鼠的樣子，道：「你叫它一聲，它就是應你，那這馬就算是你的。」
「哈哈哈，這好玩。快叫呀，看它應不應你。」
「獨眼老大，要不我來叫叫看，說不定它能跟我回家呢。」
幾個小崽子鬧騰起來。在他們的眼裡，唐渾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任著他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要不要幫他一把？」秦明轉頭看向胡憂。唐渾一出來就遇上麻煩到是他沒有想到的。
胡憂皺眉道：「不急。咱們在看看，唐渾這小子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似乎……」
「似乎像是裝出來的對不對。」秦明接下了胡憂的話。
胡憂一愣道：「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秦明笑道：「這小子和你簡直就是一個版頭的，看看他。再看看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胡憂沒好氣道：「你既然看出了還問我要不要去幫忙？」
秦明擺擺手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看出來而已。」
胡憂一臉的無語，這小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跟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秦明看胡憂不說話，笑問道：「閑著也是閑著，開個小玩笑而已，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才沒有你那麼無聊。」胡憂這會真有些後悔把秦明這個傢伙帶來，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秦明對胡憂的反應一臉的無所謂，把目光轉到唐渾那邊，似乎地挺感興趣的樣子。
「哈，居然還動手了。這小子玩的是苦肉計呀。」
「這小子要吃痛頭了。」
獨眼跟本沒有想到唐渾居然還敢動手。一個不小心吃了唐渾一計老拳，鼻子長流不止。痛到是不怎麼痛，和這面子丟不起呀。
「打……給我狠狠的打！」獨眼死了親娘一樣大叫道。
一個小崽子出主意道：「老大，這裡動手不是那麼好看，不如帶回咱們的地盤去，好好的修理他。」
獨眼沉思一會，點頭道：「也好，把他給我捆起來，等回去之後再慢慢的收拾。」
幾個小崽子都是老手了，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的把唐渾給綁了個結結實實。另有人放出信號，不一會水霧之中一條船遠遠的劃過來。
胡憂和秦明對視了一眼，趕緊往水邊摸過去。在唐渾被丟上船的時候，他們急時的抓到了船底。
一切如計劃中的一樣，唐渾都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那麼順利就上船。從這些人的言行舉止可以很輕易的判斷出這些人一定是來自雲城的。這下他到是可以放心了。
船不小，不止裝了唐渾和五個小崽子。另外還有向幫人，他們應該是一火出來的，看獨眼弄到了一匹馬，其他的土匪全都眼紅得不行。
這條船除了有個蓬子外，就什麼建築都沒有了，上面又全都是土匪，大明天的一船的眼睛，胡憂和唐渾就算是功夫再好也無法藏到船上去，只能在船底吊著。這種滋味可不怎麼樣，胡憂和秦明除了苦笑就只能忍受了。這會他們到是有些羨慕唐渾那小子，至少他的辦法雖然疼點，小日子過得還是挺爽的。
這船上的土匪應該是已經搶得差不多了，船沒有再在湖邊停留，而是一路向湖中而去。湖面上霧氣很重，沒多久就地看不到岸邊的情況了，只有那遠處的大山還勉強可以看到一些影子。
「感覺到沒有，這船並不是走直線的。」秦明在胡憂的耳邊說道。雖然湖水的聲音不小，但聲音太大還是會被上面的人聽到。秦明可不敢大意。
「確實是這樣，為什麼呢？」胡憂皺眉道。他們在船尾，又是泡在水裡的，很容易感覺到船的擺動。
「這其中一定有古怪。」秦明非常肯定的說道。他也算是在島上長大的人，以他的經驗，船只有走直線的時候才是最省力的，會做土匪的人，都不是勤快人，越是省力就越是他們的最愛，沒理由給自己找麻煩事做。
「嗯，留意觀察各方面的動靜，特別是水裡的情況。」胡憂有預感，這船這麼走法。一定有什麼秘密。解開了這個秘密。也許會對將來用兵雲城有非常大的幫助。
秦明道：「這麼看無法看到水裡的情況，你在上邊，我潛到水裡去看看。」
「還是我下去吧。」胡憂的水性不一定比秦明好，但是他能在水裡比秦明呆更長的時間。
秦明搖頭道：「沒什麼好爭的，下去一次肯定發現不了什麼，咱們輪著下去，我覺得如果有什麼秘密，一定是在船底。」
胡憂同意道：「好。你把這繩子綁在腰上，不行就上來，換我下去。」
胡憂說著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自己的身上。秦明把繩子在腰上打了一個圈，深吸一口氣就潛到了水裡。
水中，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一開始水很混濁，看不到什麼情況。深到七八米之後，眼睛才可以看到水底的情況。
秦明下去之後，胡憂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因為腰中的繩子是連著秦明的，也就是說船拉著胡憂走，而胡憂在抓著船的同時，還得托著秦明走，這是一種非常廢力的行為。
唐渾哪知道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胡憂和秦明的日子過得那麼的難，不過就算是他知道也幫不上胡憂他們什麼忙。他此時正在觀察著船上的情況，成功上船隻不過是計劃的第一步而已。接下來的路需要怎麼走，還得好好的計劃。
因為就連胡憂對雲城的情況都完全的不了解，這次對唐渾來說是真正的見子打子，隨機應變。
船上一群土匪正在賭錢，吆吆喝喝的熱鬧得不行，跟本就沒有人理會唐渾。唐渾的手裡藏有一塊刀片，可以隨時割斷綁在身上的繩子，不過那是最後一步用的辦法，這會他還不想使這招。
唐渾的目光停留在獨眼的身上，獨眼今天的運氣看來不怎麼好。已經輸了好幾把了，這會正在瞪眼。
唐渾的眼睛轉呀轉的，一個計劃閃過他的腦海，嘴邊露出了一絲笑意。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胡憂一見秦明上來馬上問道。
秦明在水裡潛了兩分多鐘。這會臉色都有些發青，出氣都出不過來。哪裡在空回答胡憂的問題。
胡憂也發現自己問答有些急了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在邊上等著秦明順氣。
秦明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感覺好了一些。不爽的瞪了胡憂一眼，道：「你想要我的命是不？」
胡憂呵呵笑道：「一時失誤，反正你也死不了的，我對你有信心。快說說有什麼發現不？」
秦明道：「不好說，你等下去看過之後，我們在討論。」
胡憂想想道：「也好，哪我下去看看，這裡交給你了。」
胡憂說著吸了口氣就沉進水裡，上邊的秦明還在順氣，跟本沒有想到胡憂的動作那麼快，一個不小心差點被胡憂給扯進水裡。
「這個混蛋。」秦明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忍不住暗罵。
胡憂憋氣的時間可以達到五分鐘，這讓他有比秦明更充足的時間去觀察水裡的情況。
船在行，身子在移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潛到水裡需要很好的水性才可以辦到，好在這方面是胡憂的專長，沒花太多的力氣就到了水底。
湖下的世界非常的漂亮，入眼之處不光是有小魚，還有各種的水下植物，在湖水的襯托之下，它們都體現出柔美之色。可惜胡憂不是來這裡欣賞美景的，他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地形上。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胡憂沒有在堅持，順著繩子回到水面。
「呼……」
再一次呼吸到空氣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沒有空氣誰都活不成，如果空氣也要賣錢，那怕是多少錢都得出了。
「有發現嗎？」秦明報仇一樣，在胡憂一出水面就馬上發問。
胡憂的情況要比秦明好得多，他的臉色還一如之前，略調整了一下呼吸就恢復過來。
「這水裡有暗流。」胡憂沒有兜圈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不只是暗流那麼簡單，胡憂還發現船的每一次變向都是與暗流的流動有關係的。雖然還無法肯定，但是胡憂有七成的把握判斷這船是靠著暗流的推力而行的。
秦明道：「看來我的判斷應該是沒有錯了。」
「你的判斷是什麼？」胡憂問道。說都沒有說出來，就說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也太扯了吧。
秦明道：「一直以來，除了雲城的人外，就沒有誰可以成功找到雲城，這也是雲城得名的原因。」
「這大家都知道，說重點。」胡憂不耐煩道。
「重點就在這水裡。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這些暗流的流向，最終會把船帶到雲城去。」
胡憂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能掌握暗流的動向，就無法找到雲城？」
「是不是這樣，我現在還不敢百分百肯定，但這樣的機會非常大。你怎麼看。」
「嗯，我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性。看來這一路我們有事做了。」
秦明瞪眼道：「你不會要一路潛在水裡觀察船和暗流之間的動向吧。」
秦明雖然是出生在海島，可他對水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剛才的經歷就讓他差點順不過氣來。
胡憂笑道：「不是我，是我們，咱們是一路的，沒理由我下你不下吧。秦大少，咬咬牙出把子力氣唄。」
「跟你在一起，早晚要被你給玩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