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漢唐王朝 1566章 覺醒
「胡憂哥哥，以前的你是什麼樣的？」歐陽水仙終於忍不住問道。事實上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有想過，但是她總結不出來。
「以前的我？」胡憂喝了口茶，回憶著以前的自己。良久，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記憶中對這方面的事已經非常的模糊，他真的說不清楚，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
「沒關係，我們會找回來的。」歐陽水仙看胡憂的表情也知道他怕是沒有答案。既然已經答應了幫胡憂找回以前的他，那這方面的問題就得由她自己去想辦法。
「嗯。」胡憂又喝了口茶，深沉的應了一聲。
歐陽水仙突然伸手搶過胡憂手裡的茶杯，放到他拿不到的桌角去。
「你在幹什麼？」胡憂疑惑的問道。這茶喝得好好的，怎麼就不讓喝了。
歐陽水仙道：「我記得初初認識你的時候，你並沒有喝茶的習慣，我想以前的你也不太喝茶吧。」
胡憂回憶道：「小時候我不太喜歡喝茶，師父到是茶不離手。記得有一些，我很好奇就偷偷喝了一口，很苦很澀，然後就沒有喝了。你不說我都沒有留意，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喝茶的。」
歐陽水仙道：「無論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喝茶的，現在都不要再喝了。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說喝茶就像人生，初入口時又苦又澀，之後有點點的甜，最後轉為平淡。」
頓了一下。看胡憂很認真的在聽。歐陽水仙繼續道：「現在的你，就像茶一樣，已經慢慢變得平淡，我們要找回意氣風發的你，就不能再像茶這樣平淡，不再喝茶是我們要做的第一步。」
胡憂道：「雖然你說的似乎沒有什麼道理，不過我們到是可以試試的。好吧，我就不喝茶了，改喝水。」
歐陽水仙搖頭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喝了。我們離開這裡。」
也不管胡憂是不是願意，歐陽水仙拉著胡憂離開了茶樓。上大街一路往北而行，路過街市，麵店，居民區都沒有停下來。
現在的龍城很不熱鬧。雖然天氣不錯，但是街上的行人很少，由於局勢不好，老百姓非必要都不出門，以防給自己招事。
「我們這是上哪去？」胡憂不解的問道。
「出城。」歐陽水仙並沒有因為回答胡憂的問題而放慢腳步。
「然後呢？」胡憂暫時不知道歐陽水仙想幹什麼。
「然後的事，等出了城我再告訴你。」歐陽水仙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味道。她的心裡正在計劃著一個方案，如果能行，也許應該是有用的。
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是因為歐陽水仙也並不是很有把握。要想按她的方案來，首先得需要胡憂的配合。至於其他的，她現在也還不是很有一個全面的統計。總之困難很多就是了。
*
「換上吧。」
歐陽水仙離開胡憂大約二十分鐘，回來的時候帶回一個包袱。
「是什麼？」胡憂接過歐陽水仙手裡的包袱，一個小時之前，他已經答應歐陽水仙，在未來了三天里，都聽歐陽水仙的。她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普通的布衣。」歐陽水仙回道。她本來是想讓胡憂換上原暴風雪軍團的軍服，可那玩藝一時之間她還真是找不到。再說現在的胡憂真不適合再穿那一身衣服了。
「哦。」胡憂應了一聲，既然已經答應了聽歐陽水仙的，那她說換衣服那就換唄。
正所謂是人靠衣裝，換掉身上不十分華麗但做工精良的衣服。穿上歐陽水仙拿回來的普通布衣，胡憂整個看上去馬上就從一個貴公子變成了普通草根老百姓。之前他和歐陽水仙走在一起，看上去是平等地位的，而現在再看，胡憂怎麼看都像是歐陽水仙家的下人。
「好久沒有穿這樣的衣服了。感覺有點奇怪。」胡憂東扯扯，西拉拉的。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太對的樣子。
「就這麼招吧，你不去想它，也就不會感覺奇怪了。」歐陽水仙阻止掉胡憂的動作，不讓他再在那裡弄來弄去的。
「好，聽你的，現在衣服已經換上了，接下來我們幹什麼？」胡憂感覺歐陽水仙是對的，不再去想身上的衣服，整個人感覺好了不少。
「接下來，跟我來。」歐陽水仙轉身給胡憂帶路，在剛才去弄衣服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了之後的步驟。
「這是？」胡憂看著眼前的獨輪車有些傻眼。獨輪車是天風大陸民用的一種運貨工具，它只有一個輪子，依靠人力推行地。推行這種車子可是得有技巧的，如果無法掌握平衡，那車就會翻掉。胡憂來天風大陸也有日子了，這種獨輪車也見過不少，但他從來都沒有推過。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第一次來龍城是因為要運送雪靈猴獻到宮裡。雪靈猴我一時是找不到，那種大鐵車暫時也沒有，你就拿這個獨輪車代替吧。現在它不是獨輪車，而是你當時運送雪靈猴的工具，而你現在也不是什麼漢唐的皇帝，你只是一個小兵。」
「這樣呀。」胡憂想了想，問道：「那你是我的隊友？」
歐陽水仙搖頭道：「不，我是你的記憶。從現在起，我雖然在你的身邊，但是你是看不到我的，在你的眼裡，我是不存在的幻覺。」
胡憂苦笑道：「這好像有點難度。」
歐陽水仙道：「不會很難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現在我們開始吧。時間回到十多年前。你現在的任務是和隊友一起運雪靈猴到龍城。一路上，你們會遇上不少的困難，除了你們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忙，必須自己去解決。」
這就是歐陽水仙想出的辦法了。她要利用環境和一些想像，把胡憂帶回到十幾年前去，讓他去體會當年的心境。
*
胡憂在一開始就遇上了困難。獨輪車這東西他是見過並沒有玩過。如果只是空車，以他的功夫還可以硬扛著，就算是不能完美運行，也不會讓它翻車。可歐陽水仙顯然不打算讓胡憂那麼輕鬆。她給獨輪車加了重，車上的貨物足有二百斤之多，這已經是獨輪車最大的載重量，如果不能熟練的掌握獨輪車技巧。那跟本一步都無法走。
胡憂一開始就翻了好幾次車，最可惡的是歐陽水仙居然在一邊看著他的狼狽，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在經過多次的努力，胡憂終於初步掌握獨輪車的運用，雖然還有些不太穩定，但總算是沒有再翻車。
推著獨輪車並不輕鬆的往前走，往日的回憶一點點的出現在胡憂的腦海之中。那一次他和候三、朱大能一行百多人，押著雪靈猴從青州幾千里到龍城，一路上的辛苦真是不足為外人道，可那時候。他們卻都滿是興奮，因為每向前多走一步，他們就距離龍城近了一步，那時候的龍城可是帝都呢。聽說連街上的路面對鑲金的。
好久沒有做這樣的事了，走了五、六里，胡憂就已經滿身大漢。他記得那時候運雪靈猴，他們拉著大鐵車，一天少少也得走三、四十里，有時候天好甚至走五、六十里，每天晚上安營的時候。人人都累得像狗一樣，卻不願意那麼早休息，三五成群的從在一起，聊那些有的沒的，直到實在頂不住。才回自己的帳篷休息。
那時候的精力真是好，似乎也不需要去擔心什麼煩心事。每天都有新的話題。每天都是很開心的樣子。
「朱大能，帝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耳邊似乎又想起了候三的話。那時候的候三剛剛從山裡出來，什麼都不懂，又什麼都好奇。朱大能這個大家族出來的夥伴，是候三的百科全書，但凡是有什麼事，候三都會問朱大能，而朱大能則總是可以給出滿意的答案。
「帝都好玩的東西多了。有酒樓、茶館，說書的，唱戲的……」
「有青樓嗎？」
「當然有，帝都有帝都最大最多的青樓，那裡邊的神女，一個個……」
胡憂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回憶真的一個好東西。它可以讓生活變得精彩，如果一個人沒有記憶，那真是比死都更痛苦的事，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證明他曾經活過。
歐陽水仙一路上最留意觀察的就是胡憂的表情，看到胡憂露出了笑意，她也暗鬆了一口氣，到目前為止，她的預想都是難成功的。
「看到帝都了，好大，好美。」胡憂喃喃自語著。他不記得當年第一次到帝都的時候，他有什麼反應，說過了什麼，他只是感覺這一次看到龍城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很不一樣。
「看到水中那個島了嗎，那不是島，那是曼陀羅的皇宮，水上皇宮。關於它，可是有故事的，具說當年裡傑卡爾德為了皇宮的風水可保曼陀羅萬代流傳，殺了三千童男童女，所以民間又稱之為血上皇宮……」
胡憂喃喃自語著，像是在告訴歐陽水仙，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好了，運送雪靈猴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辛苦了那麼久，是不是可以去放鬆一下。」
歐陽水仙又開始引導胡憂，現在他們所在的位子，正是胡憂他們當年運雪靈猴入帝都地之時的交收點。雖然已經十幾年過去，這裡還隱隱可以看到當年的影子。
「那是自然。我們說好了要去青樓的。」胡憂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一群楞頭青在一起談論得最多的就是女人。而青樓則是找女人最快捷的途徑。
歐陽水仙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卻並沒有阻止胡憂的行動。
胡憂回憶著他們當年第一次去的那家青樓所在。那麼多年過去了，他還以為自己不會再想得起，卻沒有想到，念頭一起，青樓的方位就馬上出現在胡憂的腦子裡，他甚至還能記得青樓門外的那對大石獅子。
「喲，小妮子長得不錯嘛，陪大爺喝杯酒怎麼樣？」
一段流里流氣的話打斷了胡憂的行動，他已經看到了當年和朱大能他們一同去過的那間青樓。正想過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不怎麼和諧的聲音。
「混開！」歐陽水仙怒視那狗膽包天的小混混，居然敢來調戲她，真是不想活了。
「哈。還是一小辣椒，有意思，少爺我最喜歡吃辣了，快來讓少爺抱一個。」小混混色上心頭，哪知道什麼死活。
歐陽水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被一個混混調戲還不算什麼，她最怕的是打亂了整個既定計劃。胡憂眼看才剛剛進入角色，這要是變打亂了，地再想來一次，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歐陽水仙正想下狠手。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得這個小混混，眼角看到胡憂的反應，又讓她停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別亂來。」歐陽水仙臨時改變了計劃，裝出被嚇到的樣子。她要讓胡憂來解決這事。
「別怕，哥哥一定讓你爽到的。」小混混看歐陽水仙露出慌亂之色更是得意到不行。
「住手！」胡憂一下攔在了小混混的面前，擋住了小混混伸向歐陽水仙的手。
小混混看有人架梁子，心裡一驚，等看清楚胡憂的衣著，他就不怕了。這年頭穿得好的不一定混得好。穿得不好的那就一定混得不好。
「喲，是誰一個不小心放出你這麼個東西，想英雄救美？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樣！大爺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胡憂看著小混混不開口。記得那一次他們上青樓玩的時候，也遇上了一些麻煩。歷史果然是很相似的。
小混混嚇不住胡憂想動手。可胡憂的塊頭大他一號，他又是不很敢，再三猶豫，丟下句狠話跑了。
歐陽水仙不知道胡憂站在青樓門前又不進去又不離開是想幹什麼，不過她並沒有打擾胡憂，而是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大約五、六分鐘之後，歐陽水仙知道了胡憂為什麼要在這裡站著，原來他在等那個小混混回頭。
小混混離開之前，丟下狠話讓胡憂等著。他這話到不是空話，他是真找幫手去了。歐陽水仙的美麗讓他捨不得就這麼讓到手的肥肉跑掉，就算是需要和更多的人分享，他也要吃上一口。
「就是那小子，兄弟們，給我抄傢伙！」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他們不需要什麼戰術，也不需要什麼商量，趕到到頭沖著胡憂就撲了過來。
胡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當然沒有轉身逃命，而是迎頭撲向一群小混混。以他的觀察力，在小混混丟下狠話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小混混是真才幫手去了，他不動也沒有離開，就是在這裡等著他回頭。
歐陽水仙沒把這十幾個小混混放在眼裡，別說是胡憂，就連她都可以輕鬆搞定這些人。他們並不是一個等級的，人多並不能讓小混混的勝算增加，反而也許更慘。
可當胡憂撲向小混混，與十幾個小混混打在一起的時候，歐陽水仙的心猛的提了起來。不是因為那些小混混的實力超出她的預料，而是胡憂居然沒有用功夫。
胡憂像一個普通的農夫一樣和十幾個小混混打在一起。在給人一拳的時候，自己的身上至少得吃上五、六拳。這完全就是一場混戰，與最長見的街頭打架沒什麼不同。
歐陽水仙的手抓緊又鬆開，放開又抓緊，她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胡憂的忙，看到胡憂頂著小混混們的拳頭力拚，她心疼呀。
小混混的拳頭，拳拳到肉，胡憂不但沒有感覺到痛，反而感覺全身上下都鬆開了。不僅僅是身體，更多的還是神經。
浪天災難以來，胡憂的神經就像是被扯緊的線，硬硬的，隨時都可能斷掉。他每天逼著自己去考慮太多的事，跟本無法讓自己放鬆下來。
而此時，他像一個普通老百姓那樣和小混混打架，他丟掉了所謂的身份，回歸到當年被到天風大陸時的意氣風發。
歐陽水仙說得對，之前的胡憂就像一杯泡久的茶，平淡而無味，沒有靈性，也缺少了衝勁，重中要的一點是他不敢拼了。
胡憂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績，全都是拼回去的。他用一往無前的勇氣，去力拚一切敵人。人生難得幾回搏，失敗了又怎麼樣，大不了從頭再來，反正本就一無所有，也不在乎再一次一無所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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