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漢唐王朝 1378章 終見胡憂
一路向南,又走了三天,唐渾和秦明進入了原來的曼陀羅帝國南部地區,才前進地沒有多遠,他們就已經感覺到了這裡的不一樣。
相比起其他的地區,這裡沒有客棧,沒有飯館,有的只有那隨意睡在路邊的災民。胡憂已經來南部救災幾個月了,居然還能隨意的在路邊看到這樣的情況,可是這裡的災情有多麼的重。
「你的傷,沒什麼問題吧?」秦明看了唐渾一眼問道。
三天前的那場伏擊戰,秦明到沒有受什麼傷,唐渾因躲不急,肩膀上中了一箭。這還算是他的運氣不錯了,如果不是she低了一些,只要再高個幾寸,他的脖子就得開個洞。
「還行,基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唐渾摸摸肩膀,那裡是他第一次受傷。他想他會記住這一點的。很多年以後,如果可以寫回憶錄,這一定是很濃重的一筆。
「那就好,前面的路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不然對你對我都不好。」秦明淡淡的笑道。再往前行,用不了多久就會見到胡憂,而他現在還不想和胡憂見面。
唐渾自然也明白秦明的情況,雖然從漢唐帝國的角度上說,秦明並不是漢唐的敵人。可是他現在是漢唐帝國的兵,和秦明走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惹來一些麻煩,畢竟秦明的身份還是太過敏感了。
「那我以後上哪找你?」唐渾有些不舍的問道。和秦明相識到現在,不過是短短的十多天時間而已,但是在他的心裡,秦明已經是他的好朋友。
秦明笑笑道:「這個問題不要問我,因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到什麼地方去。總之應該見的時候,我們會見的,不應該見的時候,那就見不到了。」
秦明很少說一句長話,就算是在跟胡憂相處的時候,他也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聽胡憂說。而和唐渾在一起的時候,這個情況卻是恰恰相反,他說的話比唐渾還要多。
秦明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並不絕對這有什麼問題。秦明和胡憂一樣,都是一個隨xing的人,沒有問題就讓它繼續下去好了,用不著刻意去改變什麼。
唐渾對此卻完全沒有感覺。因他這還是第一次遇上秦明,在他的印象之中,這是很正常的事嘛。
在分開之前,秦明又教給唐渾一些習武的注意事項。和之前一樣,他說得很簡單。更多的還是需要唐渾自己去領會。
秦明離開的時候,馬和馬車都不要,揮揮手就那麼走了。唐渾愣愣的看著秦明離去的方向,好一會才卸下馬,讓那已經破爛不堪的馬車完成它的歷史使命。很多年以後,有歷學家找到這輛馬車,並利用它獲得了一大筆遠超馬車身價值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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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胡憂的軍營了。」
在踏進軍營第一步的時候,唐渾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加快。那麼多天的跋涉。他終於來到這個地方。終於就要見到胡憂了。
「你叫唐渾?」一個大隊長問唐渾。唐渾是拿著紅葉給的信物過來的,在入營的時候並沒有遇上什麼麻煩。不過也並沒有像唐渾想的那樣,可以馬上就見到胡憂。
從浪天而來的人有兩種可以馬車見到胡憂,一種人就傳令兵,也就是專門負責消息傳遞的人,這種級別的人。一般身上都有急令,可以馬上就到胡憂。另一種人。是像朱大能那種軍團的高級軍官,他們的級別已經足夠。哪怕是沒什麼急事,都可以拉胡憂去喝酒。
唐渾不是第一種,也不是第二種,所以他只能走正常的程序,究竟什麼時候可以見到胡憂,那就不好說了。
唐渾第三次把自己的名字通報給大隊長,沒辦法,這個大隊長似乎記憶不是那麼好,隔不了多久就會問一次。
「嗯,從浪天過來的,那邊的情況還好嗎?」大隊長指指邊上的椅子,示意唐渾坐下。他自己是早就已經坐在桌子後面了的。
「應該算是還行吧,比這裡要好。」唐渾回道。因有過與秦明的相處,遇上比秦明低級別的官,他並不會感覺到害怕,而是能的拿對方當與自己平級的人。他與秦明都是平級的呀。
大隊長皺眉看了唐渾一眼,問道:「你是新加入軍團的吧。」
「是的,算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天了吧。」加入軍團的第二天,唐渾就離開浪天往南部而來,可以說是路上走了幾天,就加入軍團幾天,這還是挺好算的。
「怪不得。好了,你先下去吧。你的事,我會往上報的,到時候有消息會通知你。」
得到大隊長最後一句話,唐渾離開了軍帳,他並沒有看到,在他轉身出來的瞬間,那大隊長對他的背後吐了口水,並小聲的罵了一句什麼。
軍團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唐渾雖然在無意之中得罪了那個大隊長,不過還是得到了應有的安置,並不會因此而睡在路邊。只是他這一等就是三天,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胡憂在不在軍營里,唐渾不知道。胡憂會什麼時候見他,他也不知道,算來算去,似乎應該他知道的東西,那是一點都沒有,全都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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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的?」
到第四天,唐渾有些坐不住了。事情的發展與他相像的完全不一樣。他以他是紅葉派來的人,應該可以第一時候就見到胡憂的,可這一等就是三天,連一點有可能被胡憂招見的意思都沒有,這顯然是太不符號他的預期了。
其實唐渾並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是有些人的地因素,卻也不全是那個大隊長就玩他。普通的士兵想見胡憂,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那大隊長只不過是把他的請求,很按規矩的辦而已。
「我不是應該想別的法子?」唐渾考慮了一陣。暗暗在心裡計算著。他是一個市井出身的人,對於軍營的規矩不懂也不習慣,能的並沒有把這方面的事列入他的考慮之中。他只是想儘快的達到目的,見到胡憂而已。
計算了好一會之後,唐渾決定出去找人打聽打聽消息。看看怎麼可以儘快的見到胡憂。
隨便找了幾個士兵攀交情,士兵回過來的眼神都有些像看到白痴一樣。在軍團里。誰不想見到胡憂呀,可那是說見就能見的嗎?唐渾的問題,在士兵的眼裡都已經聽得多了,幾年前還有人問,這幾年跟就沒有人再問這種笨問題。
唐渾哪裡知道這些。他看士兵都不是那麼友好的樣子,心裡也有些身氣。他怎麼說都是小隊長呢,問幾個問題,那些士兵不回答也就算了,那是什麼反應嘛。
「哎,說你呢,發什麼愣,去找點麻袋過來。」
一個聲音打斷了唐渾的思緒。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到一個身穿將軍衣服的瘦子正在對他說些什麼。
「?」唐渾並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不能確定那將軍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
那將軍看唐渾傻傻的樣子,頓時就火了。開口罵道:「你是第幾小隊的,你手下的兵呢,怎麼就你一個在這裡發傻?」
唐渾被罵了個劈頭蓋臉,卻還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手下的兵。他的手下什麼時候有過兵呀,一直以來就是他一個人好不好。
那將軍看唐渾還是不出聲。更加是生氣。這救災救了幾個月,這裡不順那裡不順。每天不是面對各種的問題,就是面對各種的災民,心情都是相當的差,有點什麼小事,就可以發脾氣。
邊上有士兵看到將軍生氣,忙過來小聲的彙報唐渾剛才打聽胡憂消息的事。這不說還好,說了就算是讓那將軍找到出氣的辦法了。
「這個怕是jian細,給我拿下。」將軍大手一揮,頓時五六個士兵把唐渾圍在了中間。
唐渾只是學了幾天的功夫理論,哪裡是這些戰場老兵的對手,三幾下的功夫,就被按在了地上。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抓我。」唐渾直到這會才意識到了問題嚴重,忙大聲叫道。
「抓你,那是輕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說不出自己的來歷從屬,那就別怪軍將刀下不留人。」
按曼陀羅帝國老軍方的規矩,大兩級就可以直接處置士兵。胡憂的漢唐帝國雖然沒有這樣的規矩,卻也沒有否定這個規矩,只是平時有什麼事,大多都交給軍事法庭,將軍親自處置士兵的時候並不多。
這將軍現在這麼做,卻也不算是人違軍法。如果唐渾真是jian細,別說是將軍,就算是一普通的士兵,都是可以處決他的。當然,那是戰時,現在是非交戰時間,又是在軍營里,就地處死jian細的可能xing並不是那麼大的。
這將軍不過是說順嘴了,順便出出心裡的氣而已,唐渾可不知道那其中的道道呀,他還以這將軍真要他的命,頓時就急眼了。
「你有什麼權力那樣做,你這是草菅人命!」
唐渾一著急,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軍人,直接用老百姓的語氣大叫。
唐渾這麼一叫,聽到的人都有些傻眼。無論怎麼算下來,唐渾都不應該給出這樣的反應呀。
那將軍之前大多只是借題發揮,這下真是嚴肅起來,大步來到唐渾的身邊,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什麼混進來的,少爺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嘩……」所有的士兵全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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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的軍帳里,唐渾,那負責接待他的大隊長,還有那麼偏將將軍全都跪著。在上級面前稱爺,那在軍中是非常嚴重的事件,雖然那大隊長急時現身,證明了唐渾的身份,事情最後還是被捅到了胡憂這裡。
胡憂這幾個月全力忙於救災,那真是身心疲憊,說實話。有時候胡憂寧願是打仗,都不願意搞什麼救災,這玩藝勞神不說。還看不見多少成果。不像打仗那麼爽,最多也就地幾天,是贏是輸就基知道了。
「好了,你們倆先回去吧。唐渾留下來。」胡憂對大隊長和偏將揮揮手,應該了解的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留那麼多人在這裡,看著頭疼多。
「你就是唐渾?」胡憂再一次把目光轉到了唐渾的身上。浪天發生的事,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自然也知道唐渾這麼一個人。
「是的陛下。末將正是唐渾。」第一次正式見胡憂,唐渾有些緊張,開口就說錯話,小隊長在軍中,只是最底層的管理人員,離『將』還差得很遠呢。
胡憂好笑的看了唐渾一眼,並沒有去糾正他的錯誤,而是悠悠的說道:「據我所知。你應該早就已經到這裡才對。這一路上,不怎麼太平吧。」
從浪天城到這裡,大隊行軍不算,單人騎馬最多走十天就應該到了,而唐渾這一路走了二十多天,比正常情況晚了近多一半的時間。
唐渾心念一轉。決定不把秦明的事說出來,順著胡憂的話。道:「是的,這一路很不太平。小的幾次遇險,能來到這裡可謂是九死一生。」
唐渾肩膀上的傷,正好給他做了證。證明他一路過來,並不是順風順水的。
「嗯,你的傷一會去找軍醫官看看。現在給我說說浪天城的情況。」
浪天方面幾乎每幾天就會有情報傳到,胡憂雖然不在浪天,但是對浪天的事物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之所以問唐渾,是想看看你的組織能力。這人既然是紅葉看中的,胡憂自然要給他一個機會。
唐渾並不知道胡憂一個簡單的問題,還有那麼多的心意在裡邊。不過他是小二出身,做這方面的描述,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簡單的組織了一會語言之後,唐渾對胡憂說起了他所知道的浪天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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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浪天派了個兵給你?」候三在吃飯的時候隨口問胡憂。他是主理情報的,軍中發生了什麼事,轉眼就可以傳到他的耳朵里。
「嗯,是一個叫唐渾的年輕人,這個名字你應該知道。」胡憂丟了顆花生進嘴裡,南部的災情很嚴重,就算是他也沒有肉吃,下酒只能用花生。酒和花生還是他藏在戒指里的,不然這邊什麼都沒有。
「知道,是那個救了齊齊的人。他怎麼樣?」候三和胡憂有交情,就算是胡憂現在已經是皇帝,他和胡憂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不需要那麼多的禮數。
胡憂沉思道:「說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候三笑道:「是不是見到他,有種見到當年的你那種感覺?」
胡憂一愣,道:「還真是被你猜中了,正是那種感覺。在他的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東西,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說用了,可以有奇效,用不好,用有很大的禍事。」
胡憂很認真的對候三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在剛才和唐渾的見面過程中,胡憂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唐渾藏在心中的野心。他看人的眼神,胡憂真是太熟悉了,十幾年前,他就是用那種死神看人的。而十幾年後,他成了現在的胡憂,再過十幾年,唐渾會變成什麼樣,就連胡憂都說不清楚。
候三這會臉上也沒有了笑臉,他知道胡憂看人一向都非常的准,胡憂這麼評價唐渾,絕對不是隨口說的。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直接讓他走人?」
候三的xing子比較直,聽說唐渾有可能有問題,他更傾向於直接把麻煩給解決掉。把唐渾趕走,不給他發展的土壤,也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胡憂搖搖頭道:「這對唐渾可不公平,再怎麼說,他也是救過齊齊的人。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果我們把每一個有野心的人都趕走,那我們只能留下庸兵,那又有什麼意思。」
候三嘆息道:「看來你已經有決定了。」
「嗯,我決定過幾天,他安排下去。紅葉不是給了他一個小隊長的官嗎,那就讓他噹噹小隊長好了。」
小隊長,胡憂在心裡搖搖頭。自己初初入伍的時候,也因機緣巧合當上了小隊長,而自己當上小隊長的原因是打了一架,相比起來,紅葉給唐渾的官到是小氣了,也或許那是另一種巧合?
候三呵呵笑道:「那就這樣吧,我會安排人看著他的。說真的,這幾個月真是無聊死了,難得有些新奇的事,你可就別合我搶了。」
胡憂瞪了候三一眼,道:「我有那個功夫跟你搶嗎。你喜歡就你去好了。對了,他不是想教小伍嗎,不如把他們放在一起,也好看管。」
候三傻眼道:「你不會是像把他安排到童子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