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天風亂世 821章 你快樂嗎
剿匪繼續著,盜匪雖然佔有地利的優勢,不過他們畢竟人數比較少,裝備也嚴重落下,久戰之下,弱點也慢慢的暴lu出來。
野一師團可是不死鳥軍團除三大主戰師團之外,最為有戰力的師團之一,越是在困難的條件下,他們越是能把自己的戰力揮出來,加上這次是西多夫親自指揮戰鬥,士兵更是玩了命。
優勢已經確立,取勝已經是時間的問題了。相信最多再有兩三個小
時,應該就可以結果戰鬥。
胡憂還真沒有看出來,小李子雖然作戰經驗不行,箭法確相當出se,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已經連中三敵,以這樣的戰績,如果是放在主戰軍團里,直接就可以升小隊長。
「這小子,還是顆好苗子呢。」胡憂看了小李子一眼,lu出了一絲笑意。決定以後有機會,再把他給調回作戰部去,希望到那時候,他的運氣應該好了點。
「沖呀!」打頭的野一士兵在敵人的防線上拉開了一條口水,衝鋒的鼓點也適時震天而響。一個好的指揮員,不見得需要多麼強大的戰鬥力,但是對機會的把握,那是必須的。
戰場上的一切都是瞬息萬變,機會往往都是一閃而逝,一個小小的猶豫,往往就會錯過一次取勝的良機,反之,一個小小的衝動,就會造成全局的失敗。收益和風險,永遠都是成正比的,應該怎麼樣把握,是考慮所有指揮官的課題。
「沖呀。」小李子聽到衝鋒號也站了起來,此時他已經完全融入了戰場之中,再不是往日那個毛跳小子。
「川…
」胡憂一個沒有注意,讓小李子跑了出來,剛想叫他小
心,一支鐧箭。射穿了小李子的身體。巨大的勁力,把小李子帶出一米多,重重的砸在亂石堆上。
胡憂嘴角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瞬間轉成了暴怒。滔天的怒火,讓他差點壓不住要拔出血斧大開殺戒。
這是謀殺,有意思的謀殺!
胡憂看得很清楚,射中小李子的箭矢,不是從前方戰場上來的,而是從身體來的。也就是說,小李子不是死在敵人手裡。而是死在自己人手裡。
胡憂儘可能的壓住自己的火,平靜的轉身看向來箭的方向。先入眼的,在是西多夫。他的目光此時也看著這個方向,正好與胡憂對視。
西多夫的手中並沒有弓箭,那一箭不是他射的,但是與他脫不了關係,因為那箭來自於他身邊的一個親衛。如果沒有西多夫的肯,那個親衛會放箭?
從西多夫的目光中,胡憂也肯定,西多夫知道他是誰。如果這一箭是射向胡憂,那胡憂自然知道這一箭的理由,可這一箭為什麼是射向小
李子?西多夫這是什麼意思。
壓住衝到西多夫身前置問的沖地,胡憂平靜的又回到了戰場上,拿過小李子手裡的弓箭,繼續作戰……
古浪底一戰,終於還是勝利了。進攻方以三成戰損的代價,全殲古浪底盜匪七二十六人,繳獲大量的武器賊臟,搗毀古浪底一切可以搗毀的據點,保守估算,至少三年之內,古浪底不會再出現成批的盜匪。
古浪底一戰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可是胡憂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的怒火正在燃燒,秦明說得沒有錯,他一向以來都太善良了。
………,…………………………………,
夜已深,烏雲遮住了明月,讓天地之間更顯黑暗。西多夫的家。
胡憂是第一次來,他靜靜的坐在書房裡,沒有點燈,也沒有翻找任何的東西。
此時的胡憂,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布,他再不是什麼治安隊的張亮,而是不死鳥軍團之主、胡憂。
「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會來。」西多夫擔著燈籠出現在書房門前,對胡憂說道。
胡憂抬頭看了西多夫一眼,淡淡的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胡憂今晚是來攤牌的,他已經沒有耐心在查下去。他要知道西多夫為什麼要這麼做。
「十三年零七個月,一轉眼,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西多夫在胡憂的對面坐下,感慨的說道。
「你想告訴我什麼?」胡憂看著西多夫,語出平靜,幾乎沒有任何的感情。
「想給你說一個故事。」西多夫道。
胡憂點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關鍵在於說不說和聽不聽。
有人渴望別人的理解,有人卻到死也不肯說出自己的秘密。
西多夫說得沒有錯,一轉眼他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就沖著這個,他也應該聽聽西多夫的故事。
「有一個孩子,他出生在一個強大的家族裡……」
略沉默了一會,西多夫開始說起來。從小時候開始,從他懂事之後看到聽到見到的開始說,直到孩子長大,成為將軍。
胡憂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西多夫的敘述。西多夫所說的東西,
有些他之前已經查到了,有些也是第一次聽說。
西多夫說怕故事主角就是他自己,這麼多天以來,他的內心世界在煎熬著,這樣的感覺,真是很不好受。
?
「…之後,他們抓了他心愛的女人,要他殺掉他的上司好友,少帥,能不能告訴我,這要是換是你,你會怎麼燦」
西多夫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雙眼靜靜的看著胡憂。胡憂從故事裡,基本上也了解了古浪底一戰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西多夫為什麼要殺小李子。
原來他之前猜的一切都是對的,古浪底一戰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借這一場,無聲無息的把他給幹掉。只不過結局和之前的計劃不太一樣,他依然好好的活著,而小李子卻替他死去了。
「故事的主角是秦家的人。」過了好一會,胡憂才開口道。
「是的,秦家人。」西多夫搖了搖頭,家族出生是不可以選的,從一出生就已經烙在了身體血脈之中。
「他們呢?」胡憂來的時候已經知道,這座屋子裡,除了西多夫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在西多夫的故事裡,可以聽得出來,古浪底一戰,並不是他安排的,而是不得已必須那樣做的。因為家族不滿他的進,特意派來了人身監督他。
「都走了,全都走了。」西多夫看著手中怕茶杯,木然的說道。
「他們帶走了漢芳兒?」胡憂沉聲道。
「是的。」西多夫回道:「因為他們還不能確實不死鳥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不死鳥」胡憂大笑了起來。他第一次現,這個外號是那麼的沉重。不死鳥死也不死,想他死的人,怕是越來越多了。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你的來到,讓我不用在去考慮了。錯與對,在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是心態而已。軍團和家族,我已經分不清楚,讓我選,我也不知道怎麼選擇。少帥,還是由你來,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西多夫懶懶的說道。
這一年多來,軍團和家族反覆在心裡折磨他,弄得他心身疲憊,太苦太累,連ji情都消失了。
「你打量就這麼本一切都丟給我?」胡憂看了西多夫一眼,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或是,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我」西多夫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的位子難,胡憂的位子也同樣難。換了他是胡憂,此時的情況,怕敢同樣處理不了。
西多夫說不出,胡憂也不想開口,書房一時之間靜了下來。這種靜,與安靜不一樣,是那種死一般的靜。這種靜,讓人很難受。
過了好一會,胡憂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西多夫呀西多夫,十幾年了,從第一次相識到現在,十幾年了。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彈指一揮間,什麼都成了過去。」
「西多夫,mo著良心說,這十幾年來,對軍團,對兄弟,你都是好樣的。安頓一戰,要不是你現敵情,全力回軍助我,不死鳥軍團怕是跟本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你也救過我的命。」西多夫道。不只是天災那次,之後還有很多次,西多夫都差點死掉。胡憂,朱大能,候三也都有救過他,當然,他也做過同樣的事。
兄弟一條命,這不是說的,在不死鳥軍團里,在以胡憂以的高層,都曾經多少的為兄弟犯險。其中很多經典的片段,直到現在,都還被人津津樂道。
「西多夫,你老實告訴我,在軍團這十幾年,你快樂嗎?」胡憂認真的問道。
快樂嗎?
西多夫微微一愣,腦子裡一幕幕閃過往來的畫面,嘴角也微微勾起了弧。豪無疑問,在軍團的日子是快樂的。同共慶祝勝利,一起享受勝利,每年的聚會聚餐,還有和士兵一塊的大聯歡。這些記憶,都讓西多夫難以忘記。這是屬於他曾經擁有過的快樂。
「那麼在家族的時候呢,在家族裡,你快樂嗎?」胡憂再一次問道。
家族!
想到這個詞,西多夫的心猛的一跳。家族給他的印象先就是那永遠昏暗的天空,那裡的人總是那麼死板無情,那裡的空氣永遠都帶著血腥味,就算是對著親生父母,西多夫都感覺不到親情。
在沒有離開家族的時候,在還沒有見過外面世界的之前,西多夫以為世界本就是這樣的。人家人本就應該冷默無情,他們有著嚴格的等級之分,有著註定的生活軌跡。
笑容在西多夫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蒼涼。家族,給他的回憶,是他最不願意有的回憶,如果沒有那麼回憶,他會快樂很多。
「看來在那裡,你並不開心,不快樂。」胡憂道。他曾經聽秦明描述過家族生活,也曾經意外的上過秦家的島嶼,親身體驗過那裡的日子,他知道哪怕西多夫的身份要更多一些,在那樣的環境,也不會過得開心。他本就不是一處讓人開心的地方。
「是的,那裡,不好!、。西多夫回道。
「既然不好,那何必要回去?」胡憂提高了聲音。
「不回去,可以嗎?」西多夫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準確來說,不是他沒有想到這個辦法,而是他不允許自己想這個可能xing。背叛家族的代價,不是他敢去相像的。現在,胡憂當著他的面,提出了這個問題,打破了他為自己下的禁制。
「當然,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事,關鍵是你要不要去做而已。」胡憂道。
西多夫底頭想了好一會,終於還是搖頭道:「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背叛家族。背叛家族的下場,永遠只有一個,沒有任何成功的機會。」
「你是怕身上的毒?」胡憂拿過杯茶,在手裡把玩著。秦家的神秘,一直讓胡憂很不爽。他已經試了很多辦法,收穫都不大。如果西多夫可以站在他這一邊,那一切都將不一樣。有西多夫的幫忙,他就可以做很多的事。
「這你也知道?」西多夫一驚,隨即釋然道:「是了,一定是秦明告訴你的。即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就再多告訴你一些。不錯,秦家的孩子,也同樣身帶巨毒,一但引,信也沒有命再活下去。」
胡憂問道:「除了毒之外,你還怕什麼?」
「我」西多夫的臉se變得有些不好看,秦家的手段真是太多了,每一種都足以讓人心寒。
「你怕死嗎?」看西多夫久久不答,胡憂問道。
「不怕。」西多夫這次回答的很肯定。十幾年的戰場生活,他已經習慣了生與死的瞬間轉變很多身邊的戰友,在前一秒還談笑著。而下一秒,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生為一個士兵,先要學會的,就是忘記生死,越是怕死的人,越不可能在戰場上活下去。
「死都不怕,你還怕什麼?」胡憂提高聲音道。
是呀,連死都不怕,自己還怕什麼?
西多夫似乎看到了一絲亮光,這是可以讓他解脫的希望,與其活得那麼痛苦,不如想辦法去擺脫他好了。
「我可以向你保證,一但失敗,必定第一時間取你的命。」胡憂繼續說道。
保證取命,這樣的話,怕是換了任何一個人聽到,心裡都是會很不舒服的。可是在西多夫的眼裡,這卻是世界上最好的保證。痛痛快快的死去,那也就不需要再受折磨了。人死萬事空,一切都可以過去。
「那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西多夫想起在他的授意之下,治安隊做的那些事。這其中很多事,都是觸犯不死鳥軍團軍紀的。
「那些事,我先給你記著。將來功過換算,應該獎的獎,應該砍頭的,再砍頭!」胡憂說到後面笑了,他知道西多夫已經在心裡有了決定。
十幾年的生死情感,和家族血脈之間的對抗,西多夫選擇了前者。
十幾年來,不死鳥軍團從無到有,不但是給了權力榮譽,還給了他快樂。而家族給了他什麼,除了生命之外,留給他的全都是無盡的痛苦回憶,這樣的家族,不要也罷!
「少帥,我跟你干,無論將來能不能成功,我都幹了!」西多夫肯定的說道!
「好,很好!」胡憂拍著西多夫的肩膀道:「無論成功或失敗,都讓咱們再好好的玩次大的!」「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並不孤單。」
「嗯?」西多夫有些不太明白鬍憂的意思。
「哈哈哈,看我,高興得話都不會說了。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第一個做出這種選擇的人。」胡憂笑道。
「我知道,秦明早已經背叛了家族,可惜,他已經毒了。」西多夫黯然道。秦明的能力,雖得到他肯定的。
「那小子,還沒有死。」胡憂高深的笑道:「至少還沒有死透。」
當天晚上,胡憂就和西多夫商議對付秦家的事。他們是十幾年的戰友了,相互之間都很熟悉,討論起來,非常的有默契。
「少帥,我覺得,你的辦法不怎麼可行。秦家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之所以在離開的時候把漢芳兒也帶走,就是對你的死有懷疑。你想利用這點,怕是行不通的。」
在商議怎麼弄到解獲這一項的時候,西多夫和胡憂產生了分歧。
胡憂提出將計就計,利用古浪底一事做假死騙局,把自己變明為暗,混入秦家,設法從秦家內部進行破壞。
胡憂的第一目的,當然是拿到解藥。他相信秦家從屬之中,像西多夫、秦雨這種對家族暗藏不滿的人,是大有人在的。只要能解去他們身上的毒,那麼對秦家的統治將會構成大大的威脅。
西多夫卻覺得胡憂的計劃太大膽,存在變數太大,幾乎很難成功。
「懷疑就對了。就是要讓他們懷疑,讓他們是去。他們的心不定了,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可這樣太危險!」
「做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關鍵是付出是否有回報!如能有一倍收穫,我們可不懼艱難險阻。如有十倍收穫,我們可以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