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猶如是錯覺
李澤也算是變相的在說,皇上的話就是聖旨,他們平常百姓,不可違抗。
慕容瑾杵在那裏,對著慕容灝投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慕容灝就好似沒有看見,繼續騎著馬趕路,求救無果,慕容瑾也隻能病懨懨的跟著李澤走,但心裏頭已經為她哥哥狠狠的記上一筆見死不救的賬了。
“憶姑娘,皇上也沒有什麽惡意,就是怕您累著。”
臨了,李澤還是特地為自家主子開解,怎麽說,他心裏頭也是清楚憶姑娘是何許人也。
慕容瑾都不想搭理他了,這事也分了一些賴在李澤身上。
馬車還在等著,他們過去的時候,隨從親自幫她拉開簾子。
“謝謝。”生氣歸生氣,慕容瑾還是極為有禮貌的對那人點了點頭。
那人有些受寵若驚害羞的別開了頭。
裏麵的某人正在閉目養神,她欲要開口,李澤示意讓她直接進去,無需行禮。
慕容瑾也搞不懂男人想做什麽,反正要是他想行不軌之事的話,她就直接把人給踹出去,打定了主意,她也心安理得的坐在旁側。
看見轎子裏還擺著一盆果盤,她絲毫也沒有客氣,撚了幾粒葡萄往嘴裏塞,還一直嫌棄著不夠甜。
“不甜就別吃。”
突然,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嚇的慕容瑾剛拿起來的桃子灰溜溜的滾了出去。
“你你”
“見到朕也不知道行禮,還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男人睜開眼睛,不冷不熱的掃了她一眼。
慕容瑾有些心虛,砸吧砸吧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做夢,這才麵色裝作恭敬的回道,“奴婢過來的時候,李大人見皇上在睡覺,就沒讓奴婢打擾。”
“那朕現在醒了。”
“嗯?”慕容瑾明知道男人是什麽意思,她就是故意裝作什麽不明白,心裏想著,就要氣氣你。
“可以給朕行禮了。”男人挑眉,淡淡的望著。
慕容瑾傻了一下,最終還是屈服在某人的權利下,乖巧的行了個禮,“皇上萬福。”
“知道朕為何叫你進來?”
“皇上真是奇怪,難道不是您下的命令同李大人說,小女子風寒未愈,體貼民女這才讓民女入轎的?”
“李澤是這麽同你說的?”盛北逸狐疑。
慕容瑾點了點頭,“如若不是,那小女子下去就是。”
反正她也不樂意和男人待在一塊,誰知道等會他失心瘋的來一下,豈不是嚇掉自己的老命。
欲要準備叫人將轎子停下,慕容瑾的手臂被人揣緊,她回過頭去,隻見盛北逸拉著她的手臂,很用力。
“皇上”
“朕的龍輦豈是誰都能上的來。”慕容瑾以為他又想搞什麽幺蛾子了,脾氣一上來,直接給人的手甩開。
“堂堂盛世王朝的一國之君,你到底是想怎麽樣?我之前是罵過你,可你也犯不著處處為難我吧,方才是你找人請我進來的,不是我哀求著進來的,你現在什麽意思?”
慕容瑾生起氣來,也不管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皇上還是誰,先給自己出口氣再說,那些虛偽的稱呼,她也都懶得用上了。
盛北逸瞧著眼前的女子,過了良久,才幽幽的飄落下一句,“如果不是你的那張臉,還有你的聲音,朕以為是她回來了。”
他口中的那個她,不就是慕容瑾嗎?
自從上次在小苑一別,被她說叨了一頓以後,他的心裏就一直有個鬱結,總感覺是瑾兒回來了,可又是那般的不真切。
得知這次回京,她也要隨行,他就讓李澤把人給安排進來,為的就是想再細細看看是不是她的瑾兒。
她們兩人除了脾氣和張牙舞爪的模樣相似以外,那容貌和聲音基本上都不同她的瑾兒,她的瑾兒生氣的時候雖然像隻帶爪子的小貓,可她的鋒利從來都不會讓人看見。
收起自己失落的情緒,盛北逸打開簾子望著窗外,心裏若思所想,盡數的都同慕容瑾有關。
原本還在生氣的慕容瑾,因為男人的一番話也變得有些沉默,仿佛過了很久,她才有勇氣掙開束縛問了一句。
“既然知道她會走,當初又何必將事情做的那麽決絕。”
她知道,或許盛北逸不會回答,也知道,或許盛北逸會生氣,可是,人一旦起了某種念頭的時候,所有的想法都會變成不該。
她不該說,亦是不該問,即便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樣?
他們再也會不去了,不是嗎?
“我以為她想離開,我也以為自己能放手給她自由,我以為,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可我從來都不知道,她想要的竟然是那般簡單。
容灝同我說,她走了。
李澤同我說,她死了。
全世界的人都給我說,她不在了。
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我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要給她贖罪,她還等著我去找她贖罪,是我害死了落沉,所以她才會萬念俱灰。”
一想到那些往事,盛北逸的眼神透著絕望和悔恨,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所有一切都不曾發生,她僅僅隻是自己的王妃,而自己,也永遠都不要踏上這個位置。
什麽王權富貴,什麽百姓疾苦,他統統都不想管,隻想守著她就夠了。
慕容瑾也瞥開了視線,沉默,沉默
整個轎子裏頭,都是充滿了怪異的氛圍,這一番話,男人用的都是我,而不是朕,她不可否認真假確實難辨。
她怎麽可能承認自己心裏頭在撼動呢,她應該是要恨他的,而不是這般輕易的就原諒。
如果不是他的無情,落沉怎麽可能會死,即便他也是受害者。
兩人再也無人說話,彼此靜默的就好像是隻有空氣,大抵是到了烏雲山的位置,有人在外頭叫囂,他們這才停了下來。
盛北逸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準備探出頭看下什麽情況,李澤騎著馬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皇上,前麵有烏雲山的匪寇。”
“看來是有些人按奈不住了,想在路上下手。”他恢複了平日裏的淡漠,聲音清冷而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