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故人難聚
“那蘇老，您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龍涎香和白蘇子的？”史晨眼神一喜，連忙問道。
這些中草藥，每拿到一味，都是非常的不容易。
“白蘇子這種草藥並不是特別的貴重，隻是生長的環境和儲存的方法比較苛刻。我應該是在十五年前的拍賣會上見到過一次，當時好像拍出了一百萬還是二百萬的價格，我給忘記了。”
蘇立本努力的回想，隻是時間過得太長，連他也隻能隱約記得，有這麽一件事發生過而已。
“至於龍涎香，你若是需要的話，我現在可以給你拿出一些。但成年抹香鯨的龍涎香，恐怕就不常見了，你也知道，最近幾十年抹香鯨捕獵嚴重，很多剛到幼年就被捕出海，成年抹香鯨，少之又少啊。”
蘇立本邊說邊搖頭歎氣，“不過這兩味中藥，可比你說的甘鬆龜甲和陽重草要好找，你說的那個蛇毒絲參，我就不得而知了。”
史晨深吸一口氣，“那蘇老，可有這四味中藥的消息？”
“龍涎香要好說一些，你去問問東方，他畢竟是華夏中醫協會的，應該會有所儲存。想必白蘇子，他那裏也應該會有。”蘇立本捋著花白的胡須，出著主意，“甘鬆龜甲和陽重草我會給你打聽著，若是有消息電話裏聯係你。”
“對啊史晨兄弟，你去問問小林叔，他應該知道的比我父親要多一些。”蘇成把醫藥箱放到抽屜裏，附和說道，“說不定你需要的這幾株中草藥啊，他都有。”
“隻是——”史晨苦笑一聲。
他跟林東方並不是很熟悉，一開口就問這些近乎罕見的中草藥，並不是很好。
“不要有顧慮，小林雖然並不與我常聯係，但他的人還是不錯的。”蘇立本一看史晨難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顧慮什麽。
“想必也聽過你代表華夏取得了醫神杯的第一名，你找他幫忙，他肯定會幫，再說，還有老林在這裏幫著你，他敢不聽這個當哥的話嗎？”
史晨低頭想了下，突然蹦出一句話，“對了蘇老，您真的沒有聽說過蛇毒絲參嗎？”
別看其他的中草藥難以獲得，但最起碼從蘇立本的口中，史晨知道有它們的存在。
但蛇毒絲參，連這種沉浸中醫幾十年的人都沒有聽說過，史晨的心裏，就有一絲的不安。
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種中草藥實在是太過於罕見，罕見到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
另一種情況，則是根本就沒有這種草藥，如此一來，史晨就要質疑那份藥方的真實性了。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是好消息。
當然，史晨寧願是第一種，哪怕再難獲得，也總比知道是一份假的藥方來的舒服。
他可不願意自己這麽長時間的努力，最終化為水中虛幻的倒影。
“我具體想想，說不定這味草藥，還有其他的名字。”蘇立本一邊想著，一邊衝蘇成說道，“小成，你也跟著想想，有沒有聽說過蛇毒絲參。”
“父親，若是連您都沒有聽說過的話，那我更別提了。”蘇成尷尬笑了兩聲。
這些年他一直在村子裏麵幫助父親打理藥田，別說蛇毒絲參了，就是連甘鬆龜甲和陽重草，他都沒聽說過。
“說的也對，那我好好想想。”蘇立本揪著胡子，緊鎖眉頭。
片刻後，蘇立本歎了口氣，表情十分失落。
這蛇毒絲參他還真的從沒聽說過，甚至就連名字相近的中草藥，都沒接觸到。
斟酌了片刻，蘇立本抬頭看向史晨，“史晨小友，你有沒有去問過老林？”
“這倒沒問過，林老應該也不知道吧？”史晨搖頭實話實說。
連蘇立本都不知道的中藥，估計隻是對中醫感興趣，卻沒什麽太大造詣的林百草，應該也不知道。
“話可不能這麽說，”蘇立本搖頭笑了，“當年我們一起拜入藥王名下，雖說這幾十年老林做了你們東萊省省醫院的院長，但不代表他就什麽都不知道啊。”
“蘇老說的對。”史晨欣然點頭。
自己一直都把林百草當成對中醫感興趣的普通院長，差點忘了他也跟著蘇立本和公孫傲，一起在藥王手下學習過的。
提起藥王，史晨順口問道，“對了蘇老，你們口中的藥王，到底是什麽身份？”
蘇立本眯眼笑起來，“藥王？很感興趣嗎？”
“嗯，不知道蘇老和林老口中的藥王是什麽來曆，我還從來都沒聽說過。不過想來，應該醫術冠絕於世吧？”
史晨之前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光聽到‘藥王’兩個字，也足以知道此人的份量。
“師父到底是什麽來曆，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他的醫術的確很強。可惜自從出師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聽說我們下山他便離開了那裏，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人世了。”說著，蘇立本的眼眶變得潮濕。
若是當年沒有師父的栽培，他們幾個又怎麽會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
“周遊世界了？”
史晨一愣，聽蘇立本這麽說，那這個師父現在最起碼已經將過百歲了。
百歲的人，整個華夏都沒有多少。
“誰知道呢。”蘇立本抹了下泛紅的眼睛，沙啞笑道。
“父親，要不這一次我回華夏去山上看看，說不定您師父已經回來了呢。”
見到父親這麽悲傷，蘇成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蘇立本抬頭看著兒子，“你知道在什麽地方？”
“當然知道，我小的時候，你就一直跟我說你們拜師時候的一些事。”蘇成伸手給蘇立本邊按著肩膀，邊說道，“你師父的住處，我一直牢記在心裏。”
蘇立本幹枯的手不受控製地哆嗦了幾下，“要是……要是有時間的話，就替我回去看看吧。”
下山幾十年，他曾經無數次想回去看看。
但一是不知道師父現在還在不在山上，二是，現在還沒有完成當年下山時候的諾言，即使回去，也沒有臉麵去見師父。
“嗯，我記住了。”蘇成重重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