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驕傲與幸福
啪嗒!
慕雨菲小嘴微張,呆呆地看著史晨,連手中的筷子掉了也渾然不覺。
慕啟德也沒好多少,端起的酒杯灑出一片酒液,早已呆若木雞。
而彭華則更誇張,竟將正在吹氣的滾燙湯汁吞進喉嚨,頓時痛苦地張大嘴巴,臉扭成一團抹布,連眼淚都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燙的,還是在害怕。
“史晨?林老爺子好像在叫史晨?”徐美鳳有些遲鈍地看著史晨,“小晨,不會是在叫你吧?”
“是啊,媽,你和雲冰慢吃,我先上去一趟。”
史晨笑著站起身,隨即朝著舞台上走去。
慕雲冰凝視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驕傲的笑意。
“哇啊!”
徐美鳳的反射弧似乎終於到了終點,頓時捂住嘴巴,另一隻手指著史晨,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的女婿,居……居然認識林老爺子!不會吧?”
她一直盯著史晨的背影,直到看到他走上舞台,被林奎拉到身邊,終於確定無疑。
“真的,雲冰,這是真的!我們家小晨竟然被林老爺子當成侄子!”
徐美鳳激動地抓住慕雲冰的胳膊,忍不住驚聲叫道。
這一幕頓時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離開席位,端著酒杯湧上來。
“這位女士,小姐,在下是朝雲公司的總裁,能敬兩位一杯嗎?”
“在下是坤山國際的總經理……”
“在下陸光集團董事長……”
一群人吵吵嚷嚷,酒到杯幹,忙得徐美鳳暈頭轉向,卻樂此不疲。
什麽是幸福?
這就是幸福!
徐美鳳覺得自己被一種天大的幸運包圍。
這回史晨可是給她狠狠地長了一回臉。
她活了半輩子,還從來就沒有被這麽多有錢人巴結過。
慕雨菲望著眉飛色舞的徐美鳳,又看了看極力保持鎮定,卻怎麽也掩藏不住驕傲的慕雲冰,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原本,她才該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可是現在,卻是慕雲冰母女被眾星捧月。
她這兩天依仗的全部驕傲,此刻就像掉落的花瓣,被狠狠地踩入泥裏。
這讓她心裏對慕雲冰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同一時刻,前方不遠的另一張桌子。
梁濤死死地盯著台上的史晨,將酒杯捏得嘎吱作響,隻要再一用力,絕對會應聲而碎。
“哥,沒想到竟然有林老給他撐腰,這下我們該怎麽辦?”
梁斌有些不安,問出了所有公子哥的心聲。
“還能怎麽辦?聽我爸說,林老爺子最護犢子,這仇指定報不成了!”
梁濤鬱悶地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重重放在桌子上,不甘地道,“自求多福吧,希望這個史晨別反過來報複我們。”
“什麽?”
一群公子哥大驚失色,覺得心裏無比憋屈。
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別人不敢報仇。
什麽時候,變成自己被人欺負,卻不敢報仇了?
這一刻,他們終於體會到,曾經被他們欺負過的人是什麽心情。
史晨端著酒杯,優雅地行走在大廳的過道裏,仿佛最璀璨的明星。
所到之處,賓客無不紛紛起身,態度恭敬,酒到杯幹。
而他,隻是微微沾濕嘴唇,卻沒人敢有任何意見,仿佛這才是天經地義的。
他繞了一大圈,最後終於回到自己那桌。
“小晨……”
徐美鳳哆哆嗦嗦地端著酒杯,就要站起來。
“媽,你坐著就好。”
史晨製止住她,親自給她倒上紅酒,又給慕雲冰滿上,兩人相視一笑。
然後,他好像故意忽略慕啟德和慕雨菲,直接舉起酒杯,示意大家幹杯。
這讓兩人氣得臉色鐵青。
砰!
慕雨菲將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不屑地冷哼道,“這就是你的依仗?也沒什麽了不起,不過是借助別人的權勢而已。”
“雨菲說的沒錯,別人的權勢終究是別人的,這個世界,歸根結底,還是要靠自己。”
慕啟德譏諷道,“某些人可能覺得自己今天很風光,卻不知道,自己能力平平,終究有一天會被別人無情拋棄。”
“到時候,他就會發現自己有多可笑。”
啪啪……
史晨微笑著鼓掌,緩緩道,“說得好,兩位這麽明事理,那為何還要來攀附林家拉關係?”
“你!”
慕啟德氣結,憤然將腦袋撇向一邊。
“史晨,你別得意,說到底,你也隻是給林家跑腿的而已。”
慕雨菲忿忿不平地道,“論地位,比起我們中海慕家,你差遠了。”
“中海慕家,很了不起嗎?”
史晨淡淡輕笑,抿了一口紅酒道,“可能在你們眼中,中海慕家財大氣粗,高高在上,不可冒犯,可惜,在我眼裏,它什麽都不是。”
“你說什麽!”
慕啟德和慕雨菲憤怒地盯著他。
如果這裏不是林奎的壽宴,兩人絕對會拍案而起,當場翻臉。
“史晨,這話有些過了。”
慕雲冰見兩人臉色很不好看,打起了圓場。
“雲冰,我可沒亂說,在我眼裏,中海慕家,還真沒什麽了不起。”
史晨抽出椅子坐下,慢條斯理地道。
整個中海慕家,資產不過幾十億,比起他掌控的雲鵬,都要差出一大截。
兩者的影響力更是沒法比較。
所以,史晨理所當然地不會把這個家族放在眼裏。
“你!”
慕啟德麵色猙獰,霍然起身,恨不得一拳砸在史晨臉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喊。
“倭國三島財團,三島真二,特代表家族前來,為林老將軍祝賀70大壽!”
原本觥籌交錯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三島財團?!”
很多人倒吸涼氣。
沒人敢不在意這個名字,對於這裏所有人來說,三島財團都是一個巨無霸的存在。
作為倭國前十的財團,三島財團總資產達到上千億美金,掌握一國經濟命脈。
其高層領導人,更是可以和倭國元首平等對話。
這樣的組織,放在華夏任何一個地方,也無人敢小覷分毫。
“這些人怎麽會來?”
前桌的大佬們麵麵相覷,對方直接報出來曆,由不得他們不引起重視。
“可能是為了禹皇嶺的開發。”
黃市長作為禹市高層,似乎知道一些內幕。
林奎不以為然地擺手道,“管他那麽多,是敵是友,先放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