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我若功成，那就臣服我
“哐啷！”
一聲拔劍出鞘的聲音響起。卻是阿力忽然拔劍出鞘，猛的往後斬出一劍。
劍光如龍，在地麵轟然拉出一條十幾丈高的巨大劍氣，橫越數百米，切開百米溝壑，直奔前方而去。
劍氣所過之處，大地碎裂塌陷，周圍的樹木紛紛倒塌。
劍氣的盡頭，站著一個身穿青衫少年。
他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並未閃避，也沒有要防禦的意思。
就這麽站著一動不動。
眼看劍氣將就要衝擊在淩傑身上。
忽然一片藍色的羽翼忽然出現在淩傑身前，猶如飄落的楓葉，更似柳絮紛飛，青鴻閃爍。它隻在淩傑身前輕輕一點，身外狂奔而來的霸道劍氣，就跟著消散掉了。
一道巨大的溝壑，從河邊的阿力身下一路蔓延到淩傑腳下。
阿力不高興了“雀王，為什麽攔我？”
冰孔雀道“為何要動手？”
阿力道“本能。”
冰孔雀並未責怪阿力，而是衝阿力揮揮手，示意阿力退到一邊。阿力很聽冰孔雀的話，乖巧的退到一邊。
冰孔雀這才轉頭，看著那個站在雪鬆樹下的價少年。
一身青衫很隨意的裹在身上，可以說他不修邊幅，邋邋遢遢，也可以說他閑散遊蕩，不計細節，可堪大事。
冰孔雀深深凝望這少年。一言不發。
而淩傑也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藍衣女子。
這就是冰孔雀麽？
它不是七新王之中排名第五的妖獸麽？怎麽是個人？
還是說她從一個妖獸修煉成了人形？不可能。妖獸修煉成人形，那不知道要到達什麽級別才可以做到。連狐妖王和大猿王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新晉的冰孔雀。
淩傑心中充滿了疑問，隻覺眼前這個女子有著一股難以言表的魅力。
很美，也很冰冷，很恬靜。
四目相對，凝望良久，冰孔雀先打破沉默道“為什麽不還手？”
淩傑緩過神來，道“我來會客，自然要以禮相待。豈能動手？”
冰孔雀微微皺眉道“你覺得我是客？”
淩傑道“但凡來猿王山者，都是客。”
冰孔雀忽然笑了“你這個客的範圍很大啊。客和敵人有區別麽？”
淩傑道“當然有區別。不動手的，不使壞的，都是客人。”
淩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帶著一股決絕。
淩傑知道這話的分量，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冰孔雀。這就是在試探了。如果冰孔雀會對剛剛阿力出手的事情給一個說法。那麽冰孔雀就是客人。
如果冰孔雀連說法都不給，那就不是客人而是敵人了。
因為，阿力對淩傑動手了。
場上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刺骨的寒風，不斷的吹拂著淩傑身上的青衫，也拂動著冰孔雀的一襲長發。
冰孔雀緊皺眉頭，深深凝望著淩傑，並未開口表態。
按理說，身為七新王之一的冰孔雀，實力滔天，身份高貴，她的手下在不明白淩傑身份的情況下出手一次。完全合情合理。
淩傑卻把這件事情抬到了另外一個高度。借此來試探冰孔雀的態度和定位。
很霸道。
換成別人這麽做，冰孔雀早就動手了。但是在淩傑麵前，冰孔雀終究沒有動手，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嚴肅道“阿力，道歉。”
阿力不甘心道“孔雀王，我剛剛並不知道此人就是淩傑。還以為他要襲擊你，我是本能出手保護你，何錯之有？何須道歉？”
冰孔雀深深道“道歉！”
阿力最後不敢違抗，很不高興的重淩傑抱拳道“剛剛是我魯莽了，抱歉！”
淩傑雙手抱拳回禮“不客氣。”
淩傑知道，冰孔雀已經給出了答案。
是客非敵。
至於是不是朋友，那就要接下來的溝通了。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阿力，你去打幾隻野味來。”冰孔雀找了個聽起來很不錯的借口，把阿力給支走了。河畔水流旁邊，隻剩下冰孔雀和淩傑兩人。
冰孔雀放下了對淩傑的戒心，站在水邊，仰頭望月，喃喃道“現在，你我是客非敵。你深夜來找我，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淩傑緩緩走到冰孔雀身邊，並排站立，並未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很淡定的道“我之前在祁東冰原待過一個月。那裏的條件非常惡劣，一馬平川，冰原蓋雪，雪恥黑礦兩城的千萬子民，隻有含穀一個糧倉。雙方為了吃飯的問題，連年爭鬥，提心吊膽兩百年。更談不上發展了夢想了。這件事情，讓我感觸很大。”
聽著淩傑講述這些無關緊要的往事，冰孔雀也不著急，雙手負背，麗影映月。
她知道淩傑要說的絕對不是這些，這隻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果然，淩傑繼續道“祁東冰原尚且如此，我實在不敢想象西南塞外七十山脈的情況會有多麽惡劣。哪裏應該終年積雪，無數的妖獸吃飯都是個問題吧。”
話鋒一轉，馬上說進了冰孔雀的心坎裏。
冰孔雀神色淡然，喃喃道“是。妖獸們吃飯都是問題，隔三差五就有無數的妖獸成群結隊的離開塞外。進入西南。”
淩傑道“糧食問題，生存問題恐怕還不是塞外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塞外比鄰湘國，常年混戰，互相攻伐。生死有命。據說過往二十年的時間，塞外之地和湘國的邊境大軍爆發了不下三千次的戰鬥，最大的一次，湘國動用了四十萬重甲大軍。那是五年前的一次戰鬥了。”
冰孔雀神色凝重，良久沒說話。
淩傑繼續道“塞外雖然條件惡劣，原本不適合妖獸居住生存。但是這個地方是個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更是湘國通往西南的橋頭堡。如果這個地方被湘國的大軍拿下。他們陳兵此地，可以震懾整個西南地區。從整個角度上來說，確實需要一個實力足夠的七新王駐守此地，守護西南。一直以來。擔任這個職務的就是冰孔雀你。這份堅持和守護，令人敬佩。整個西南的妖族都應該感謝你的付出，否則，西南之地早就淪為湘國大軍的鐵蹄亡魂了。”
冰孔雀很詫異的瞥了淩傑一眼，淡淡道“沒看出來，你一個剛來此地的人類，居然知道這麽多細節。這已經勝過了西南的無數妖族了。”
淩傑道“一般的妖族沒什麽大局觀，不理解冰孔雀你的用心良苦，可以諒解。但有些人卻明明知道還裝作不知道。這就有惡意了。”
說完這話，淩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慢慢的吸了起來，一邊查看著冰孔雀臉上的表情。
隻見冰孔雀的神色變得十分凝重，臉上露出深深的痛苦之色。
淩傑沒有名手這個有惡意的人是誰。
但明眼人都知道，淩傑所指的，就是大祭司。
淩傑深吸了一口煙，沉聲道“我看的出來，冰孔雀你是一個有格局的人，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否則絕不可能在這種苦寒之地鎮守這麽多年。但有些付出，我們需要權衡，值不值得？有些犧牲，我們需要問，在為誰犧牲。”
冰孔雀還是沒說話，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淩傑沒有繼續說了，而是蹲下身，伸手抓起一把河水，任憑水從掌心流走。
水滴落回河麵，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冰孔雀鬆了口氣。蹲下身，也抓起一把水，看著水靜靜的滑落掌心。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蹲在河畔，一次次的抓起水流，然後看著水流滑落。
淩傑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我們的年華，總是不停的在流逝。哪怕再厲害的強者，都無法阻攔時光的流逝。生命終究有限，我們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你是否想過換一個活法。”
“換一個活法？”冰孔雀皺了皺眉。
淩傑點點頭“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人。再也不要壓抑，不要隱藏。把壓製在內心深處的那個靈魂，釋放出來。那才是真正的你啊。”
冰孔雀笑了一下“你說的倒是簡單，這世界上，又有幾人能夠做真正的自己呢。”
淩傑道“你覺得雪姬此人如何？”
冰孔雀沉默了，眼神裏露出深深的仰望，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對千山雪域來說，她是傳奇。鑄就了一個全新時代的神話。對我來說，她是燈塔。”
“燈塔？”淩傑好奇問了一句。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蹲在河畔，像兩個素不相識的俠客，像兩個相敬如賓的門客。靜靜的聊著天，沒有任何尷尬和芥蒂。
冰孔雀道“是啊。我出生於四十年前。也就是圖騰十六年。我出生開始，從小就聽著雪姬的故事長大。了解的越多，我越加明白我是誰。知道的越深，我越加的知道我的未來應該是怎麽樣子。我的未來應該去做什麽事情。塞外苦寒之地的二十年，我都是在順著這個燈塔照亮的方向前行。”
淩傑隻覺心中有了一股強烈的共鳴。
說的真好啊。雪姬何嚐又不是自己的燈塔呢？自從在中海得到赤陽血的那時刻開始，淩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和雪姬之間，已經有了無法割舍的感情和宿命糾纏。
後來，淩傑越來越強大，也越發的感覺到，雪姬所指引的那個方向，就是自己要前行的路徑。
淩傑道“說的真好。”
冰孔雀嗤笑了一下“我和雪姬大人相去甚遠，雖然我是個追隨者，但我始終無法走上她的道路。也知道此生必然看不到她在世的那種風華和盛世。”
淩傑道“二十年前，大祭司進入千山雪域，大開大合，推動七新王誕生，並且開始融合千山百族，想要結束千山割據的狀態。此人似乎頗有雄心，也似乎想為千山雪域做點真正的事實。很多人都相信大祭司，認為她可以複製雪姬大人的神跡。”
冰孔雀忽然笑了。緩緩轉過頭，笑著衝淩傑道“你信麽？”
好美！
美不勝收。
光是這容顏，就足夠讓人感到心動了。
淩傑緩過神來，喃喃道“我剛來此地，對此人不太了解。”
冰孔雀繼續看著淩傑，清澈而深邃的眼神，看的淩傑一陣發毛，好一會兒，冰孔雀才道“淩傑，我感覺你是個不錯的人，對你的印象，比我想象中的好。在我麵前，就不要這麽試探了吧。”
淩傑抹了把額頭，十分尷尬。
冰孔雀道“如果大祭司是這樣的人，我這一次也不會來猿王山了。蜥蜴王也不會來攻山了。李元慶的百萬大軍更不會南下。”
三言兩語，把大祭司的性格和為人都給說透了。
淩傑道“我是真的不了解大祭司的為人，我都沒見過大祭司。”
冰孔雀道“我也沒見過大祭司。”
什麽？
淩傑大吃一驚，看冰孔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冰孔雀道“你覺得很詫異是吧？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很多七新王都沒見過大祭司的真麵目。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大祭司是誰。”
淩傑好奇道“她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冰孔雀搖頭“不知道。所以我不確定大祭司是否真的在為千山雪域著想。最近看到大祭司允許李元慶百萬雄兵南下，允許蜥蜴王攻擊猿王山。這一件件的事情，讓我感到不安。我越發的信不過大祭司。”
淩傑深吸了一口氣。
一切都明白了！
這就是冰孔雀來這裏的目的。
淩傑道“千山大會，百族會談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了。這是大祭司入駐千山雪域二十年來最大的動作。你擔心大祭司這一次會有更大的密謀。”
冰孔雀沒有隱瞞，點點頭“算是吧。這片土地，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不想這片土地再受到浩劫。”
淩傑心中很高興。
這麽一番談下來，效果超出淩傑的想象。
看來自己和冰孔雀建立合作，是大概率的事情。
剛剛聊了那麽多關於冰孔雀的事情，淩傑感覺自己應該好好說自己了。
收拾心思。淩傑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冰孔雀直接道“不怎麽樣。”
淩傑一陣無語。
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吧，一點麵子都不給。
冰孔雀繼續道“阿力之前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你。雖然我當時不以為然，但仔細想想，那個詞語很適合你。”
淩傑好奇道“什麽？”
冰孔雀道“狂妄之徒。”
淩傑沉默不語，心情都不好了。如果換成別人說這話，淩傑肯定要發飆了。但冰孔雀這麽說，淩傑實在沒辦法生氣。
淩傑強行忍住心中的不悅，道“說說看。”
冰孔雀道“且不說你根本坐不上西南之主，就算大猿王強行扶你上位。你也坐不穩這個位置。西南地區妖獸橫行，大妖出沒。風翼蛇，黑金雕，武火蛇和丹尼斯這些高手都九環金丹十環金丹的實力水平。你壓不住它們，自然不可能坐穩西南之主。西南之主你都坐不穩，還想和大祭司對抗？”
聽到冰孔雀這麽說，淩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冰孔雀這話裏麵隱含著另外一層意思——她不反對淩傑當任西南之主，隻是感覺淩傑實力不足罷了。
淩傑深吸了一口煙。
冰孔雀繼續道“靠別人的扶持。終究非上策。要想更進一步，必須靠自己實打實的實力。”
淩傑道“冰孔雀，如果我擊敗了剛剛的四頭大妖呢？”
冰孔雀道“不可能。其實我這一次來猿王山，主要是為了找猿王和談，並非找你。我始終感覺你的分量還不夠。”
淩傑道“先不說這些虛無縹緲的，如果我做到了呢？”
冰孔雀好奇的打量著淩傑“認真的？”
淩傑道“認真的。”
冰孔雀道“你知道九環金丹意味著什麽嗎？”
淩傑道“知道。”
冰孔雀再次打量著淩傑，道“如果你做到了，我會對你刮目相看。”
淩傑道“我不需要你的刮目相看。”
冰孔雀道“那你需要什麽？”
淩傑道“如果我說，如果我做到了，需要你臣服我。這也不現實。我隻要你的一個承諾——我若做到了，你歸屬我的陣營。和我合作，共掌西北。我為主，你為輔。直到我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你再臣服於我。”
冰孔雀忽然“咯咯”的笑了，笑彎了腰。
淩傑道“你笑什麽？”
冰孔雀道“我笑你天真，甚至可愛。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能夠擊敗四大領主妖獸，而猿王如果誓死支持你的話。兩個條件你都滿足，我可以支持你，共掌西南兩百七十山。”
淩傑伸出右手“擊掌為勢。”
“好。”
冰孔雀點頭，兩人擊掌立誓。
淩傑站了起來“既然如此，你今晚就去猿王山入住吧？”
冰孔雀搖頭“不，我明天上午再去祝壽。這是我的原則。”
淩傑看到冰孔雀態度堅決，沒有勉強，而是轉身告辭。
看著淩傑漸行漸遠的腳步，冰孔雀道“淩傑，明天，我看你的表現。等著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
淩傑停下腳步，忽然轉頭道“冰孔雀，你很聰明，也很美麗，做事情謹慎，滴水不漏。但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可能忽略了。”
冰孔雀道“什麽？”
淩傑道“你覺得大猿王怎麽樣？”
冰孔雀想都沒想，直接道“雪姬助手，千山棟梁，百族領袖。南天一柱！”
溢美之詞，流露於表。
淩傑道“那你覺得大猿王腦子都鏽掉了嗎？”
冰孔雀吃驚道“當然沒有，你怎麽能這麽說大猿王。”
淩傑道“好，我請你思考一個問題。為何雄霸一方的大猿王，會這麽不惜一切代價的支持我淩傑？”
留下這句話，淩傑走了。
走遠之後，銀狐趴在淩傑的肩膀上，忍不住問道“大哥，為何她拒絕你的一番好意，不今晚上山做客？”
淩傑道“小銀，你天真了。冰孔雀沒答應，是對的。她如果今晚就登山的話，那就會被人誤以為她站隊我和猿王山這邊了。她現在還是大祭司旗下的七新王。自然不能這麽草率的選擇站隊。她麵臨的壓力很大。”
銀狐這才明白過來“明白了。看來冰孔雀對你還不是很信任。”
淩傑搖頭“與其說是不信任，倒不如說是不看好我。她人倒是不錯，很多事情都坦言相告。明說了這一次來猿王山，是為了找猿王和談。找我隻是次要。”
銀狐道“大哥，我也感覺她很不錯，至少一番交流下來。我很喜歡。明天你可要好好表現啊。千萬不能讓美女失望了。”
淩傑嗬斥道“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東西啊。”
……
韓水河畔。
阿力提著一頭黑熊走了過來，在冰孔雀身後生火，烤著黑熊。
他一早就在旁邊了，隻是沒出現罷了。
“雀王，淩傑最後問你的話，什麽意思啊？”阿力一邊烤著黑熊，一邊問道。
冰孔雀喃喃自語道“是啊，連我都不看好淩傑，比我強大無數的大猿王，為何會這麽不遺餘力的支持淩傑上位呢？”
阿力道“估計是因為大猿王大限將至，萬般無奈之下，找不到更合適的繼承人。”
冰孔雀搖頭道“不可能。大猿王不是那種隨便的性格。兩百年來，無數妖獸想要投入大猿王旗下。大猿王從來沒有應允。甚至很多七新王都想投入它的麾下，它也從來沒有答應。肯定是我忽略了什麽東西，我對淩傑的了解，或許隻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淩傑，遠比我想象的要強大。”
想到這裏，冰孔雀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淩傑的身影，此前和淩傑交談的一幕幕場景，也都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大猿王此生隻支持過一個人，那就是雪姬大人。過往兩百年間，千山雪域誕生的無數強者，大猿王都從未看在眼裏。如今它再次支持了另外一個人——淩傑。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聯係？”冰孔雀喃喃自語道。
阿力不以為然道“你是說雪姬和淩傑之間有聯係？不可能。雪姬何等強大啊。”
冰孔雀喃喃自語道“不好說，直覺告訴我，淩傑和雪姬之間，必然有著外人所不知道的聯係。或許，明天我就知道答案了。”
冰孔雀忽然笑了“明天的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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