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蘇紫煙的疑惑
中海白家之戰,過去已經足足六天時間。
中海戒嚴也已取消,秩序恢複正常。
對於普通人來說,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他們也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以為是前兩天的戒嚴是為了抓捕一些大型的罪犯呢。
卡麗娜帶著蘇紫煙一家回到了雲頂別墅二號,一家人,過著一如既往的日子。
隻是,少了一個人。
蘇紫煙毫無胃口,吃飯不香,睡覺也不香。
周嵐看著都很心疼“女兒,你也別擔心了。現在中海的戒嚴解除了,說明中海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淩傑大勝。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蘇紫煙蜷縮在沙發上,抱著一個靠枕“你沒聽卡麗娜說淩傑身受重傷,離開熊王玲的時候直接暈過去了。鮮血淋漓,還是我師父水月把她扛回來的。後來送去求醫救治,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麽樣了。”
“我這個妻子做的真是失敗,我老公冒這麽大的風險,去為中海謀這麽大的福分。我卻什麽都幫不上。還屢次成為他的拖累。”蘇紫煙低著頭,拽著抱枕,鬱鬱寡歡。
周嵐聽了也十分難受“這都怪我。當初在我蘇家為婿的時候。我處處刁難他,嘲諷他,瞧不起他。我還打了他。我真是……後悔不已。現在想要好好的補償他,都沒機會了。”
“媽,你別說了,我出去散散心。”蘇紫煙換上衣服,直接出門了。
“喂。你去哪裏啊?現在中海還不太平,你要好好的保重。卡麗娜呢,讓她跟著……”周嵐一路追出去,結果來到大門口,蘇紫煙已經開車跑了。
卡麗娜開車,蘇紫煙坐在副駕駛。
卡麗娜道“去哪裏?”
蘇紫煙道“隨便走走。對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啊?”
卡麗娜不以為然道“這也沒什麽吧。女人嘛,有時候勤儉持家就好了,也未必要才華橫溢。隻要自己的丈夫喜歡自己就好。”
蘇紫煙苦笑“你這是拐著彎在數落我啊。你也是女人,你願意過什麽樣的生活?選什麽樣的夫君?”
卡麗娜想了想,道“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個生意人,也算半個醫生。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我是個舞刀弄槍的人。自然希望我自己可以巾幗不讓須眉,做一個女中豪傑。至於我的夫君,我希望他比我強,壓得住我。能讓我欽佩臣服。”
蘇紫煙仿佛聽見了一種不一樣的人生,好奇道“假如,你遇到了一個滿意的夫君,你會勤儉持家,相夫教子嗎?”
卡麗娜堅決道“不可能!我的手,拿的是刀,用的是劍。怎麽可能下廚房呢?就算我老公要我這麽做,我也不會屈就。大不了我換個夫君就是了。”
“……”蘇紫煙徹底無語了。
你還真是牛掰啊。
為了不下廚,寧願把夫君都給廢掉……
“但是我和你不同,我很在意淩傑,非常非常在意。我有時候覺得,他比我自己都重要的多。為了他,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做很多犧牲。”蘇紫煙深深道“我很希望,每次淩傑有危險的時候,我能夠站在他身邊,為他排憂解難,甚至,遮風擋雨。”
卡麗娜道“我聽說了,以前淩傑在你們蘇家是個廢婿,他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是你給他的。他在外麵招惹了很多禍事,也都是你出麵化解的。可能是因為這種慣性吧。但是現在不同了,淩傑根本不是從前的那個淩傑,他是中海霸主,能夠擊殺武道大宗師的淩先生。你想要為他遮風擋雨……這個目標,我覺得過於大了一點。”
“連你都這麽說,看來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蘇紫煙十分傷感。
卡麗娜道“蘇紫煙,和你相處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現你這個人很不錯,也把你當成我的妹妹看待。我覺得你不必想太多了,否則,隻會給自己徒增痛苦。”
蘇紫煙道“可是……我擔心。我現在能夠感覺到,我和淩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我擔心有一天,他在雲端,我在地上,我們中間隔著一條銀河,猶如織女。”
卡麗娜歎了口氣“其實到了淩傑這個級別的強者,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浮雲。哪個強者沒有三妻四妾,後宮六院?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蘇紫煙居然淚流滿麵,一言不發。
“去哪啊?我繞著這條路都來回三次了。”卡麗娜都不耐煩了。
蘇紫煙道“去平頂山吧,我想見見師父。”
……
四方館。
後山梅園。
血舞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裏養病修身。
馬騰,張尚青等人日夜在周圍侍奉。六日過去,血舞已經恢複了很多,能夠下地行走。
午飯席間,血舞第一次和大家一起用餐。
逍林,宮翔,馬騰和張尚青都入內用餐。
血舞清醒之後,大家都十分高興,互相道喜慶賀。
寒暄過後,血舞道“淩傑怎麽樣了?”
逍林道“水月帶回去療傷修養了。臨走的時候,水月說過,淩傑的傷勢很重,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隻要修養幾天就可以複原。”
血舞咳嗽兩聲“那就好。這一次中海能夠幸免於難,淩傑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希望經此一役,中海再沒有禍亂,再沒有人犧牲。”
眾人心事沉重。幾度都說不出話來。
血舞道“這一次死傷的人數統計出來了嗎?”
張尚青道“中海護衛旅,死亡五十八人,傷者數百。死者都已經安葬了,明天就是他們入土的日子。“
宮翔道“中海武道死亡十八名武道高手,明日入土為安。”
馬騰道“無辜平民,死亡二十八人,明日入土。”
“嘭!”
血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半個桌角都被擊碎了“無端其禍,荼毒生靈。武道之爭,部隊之爭,就是這麽的殘忍。明天,我會親自為他們主持葬禮。另外,馬騰你去中海蝴蝶公墓旁邊,劃出一塊山地來,設為英烈墓園。這些死者,都是中海英烈,理當受到中海後人,世世代代的祭拜。”
馬騰道“是。”
張尚青道“血舞大人,明天淩先生是否要出席啊?”
血舞道“也不知道淩傑傷勢如何。如果恢複了的話,自然由他來主持葬禮比較好。飯後,我去看看他。”
張尚青道“大人。我跟你一起去吧。”
血舞點了點頭。
……
錫山樓。
卡麗娜站在湖泊之外,靜靜的等著。
而蘇紫煙則進入醉仙樓。
和往常一樣,水月在四樓看書。
對她來說,好像看書是一件永遠不會疲勞的事情。
蘇紫煙坐在位置上,把心中的苦楚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水月就坐在蘇紫煙對麵,低頭看書。
蘇紫煙道“師父,我最近才深度了解武道方麵的事情,也是最近才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真相,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師父你如此厲害。能夠在熊王玲激戰七大武道高手而不敗。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你當初怎麽會收我為徒啊?”
水月還是無動於衷,繼續翻書。
蘇紫煙道“我剛開始的時候,以為師父隻是一個人在這裏顯得無聊,長久孤獨。而且和我聊得不錯。是因為我們機緣不錯,你才收我為徒的。但是隨著我對你,對武道了解的加深。我發現沒那麽簡單。師父,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
水月放下書本,輕笑道“紫煙,你真的是個聰明人。但是這一次你想多了。我就是看著你順眼,加上又是我徒兒淩傑的老婆。我把你收為徒弟,一方麵也是為了拴住我那個好徒兒啊。另外,有我這樣的師父,我也可以多多保護你,讓淩傑省去了諸多憂慮。”
蘇紫煙道“當真?”
水月道“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原因?難不成我還能圖你什麽利益?”
蘇紫煙道“師父你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身上的東西無非就是幾個錢,你是武道眾人,萬萬看不上的。”
水月笑道“那就是了,你還多想什麽呢。”
蘇驚鴻道“可是我心裏難受,師父你覺得我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啊?”
水月道“人世間,有一種東西格外珍貴,縱然萬水千山,千裏迢迢,也無法擋住真情二字。隻要你一片真心。就無須在乎其他的種種外表。你要是覺得心情不好,就經常過來陪為師聊聊天,看看書。書看的多了,視野就開闊了。久而久之,你自然就不會自取無趣了。”
蘇紫煙道“好,我今天就陪師父看書喝茶。”
水月手指前方的無數排書架藏書“這些藏書都是中海兩百年來的典藏,記錄著中海武道過往的無數事跡。你看了,就知道中海多年來發生了什麽。”
蘇紫煙道“好,我也想好好的,了解淩傑的世界,我想知道,他的世界裏,是怎樣的光華。”
……
淩傑終於解開了全身的繃帶。穿上衣服,下地行走。
給小青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小青狼吞虎咽,很快把四菜一湯給吃的幹幹淨淨“哇,真好吃啊。淩傑,以後你幹脆別走了,就跟在我身邊,給我做飯吃多好。”
“你拉倒吧,我受傷期間,你可沒少折騰我。要不是我命硬,我怕是被你給弄死了。現在還想我跟你這做飯?不可能。”淩傑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我現在傷勢好了,吃完這頓飯,我就要離開這裏了。”
“你去哪?”小青大叫道“姐姐說了,你半個月內不能隨意走動。”
“你姐姐不是在嘛,我何必聽他的話。”淩傑仔細的洗幹淨碗筷,解下圍裙。
“我去,你的傷勢剛好,你就不聽我的話了?”小青大大咧咧,狂叫不止。
“我都說了,我重傷期間,你把我折騰的夠嗆。現在我好了,你還想欺負我?”淩傑揮揮手“我走了。告辭。”
“淩傑,你給我站住!你這樣走出去,你傷勢並未痊愈,你會留下禍根的。”小青拽著淩傑的手臂,死活不肯放手。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不能久留。你別拉我……”淩傑甩不掉小青,隻得把小青提了起來。走出門外,看著一灘深水“小青,你再不放手,我可就把你扔下去了。”
“你敢!我好歹你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是膽敢扔進這深潭,你連擒獸都不如。”小青哇哇大叫。
“我是人,幹嘛要和擒獸比。”淩傑隨手一拋,直接把小青給扔進了深潭之中。
“淩傑,我曹你爺爺……我小青這輩子跟你沒完,等姐姐回來,我看你怎麽向姐姐交代……擒獸啊!”小青嚎然大叫。
淩傑走了。
剛來到山下的馬路上,一輛車早早的在路邊等候。
張尚青和血舞倚靠車門,看到淩傑後連忙上前打招呼。
“淩傑。”
“淩先生。”
淩傑大步上前,將兩個人攬入懷中“好。我的好兄弟。看到你們,太好了。”
一陣傾訴,大家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中海護衛旅戰士五十八人,無辜平民二十八人,中海武道十八位高手。全部身亡……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對區區一個中海來說,這筆代價實在太大了。”淩傑深深道“血舞你做的很好,劃出一片英烈墓園,厚葬這些英烈。明天的葬禮,我會親自主持。祭奠英烈!”
血舞道“好啊。如此,也能夠慰藉那些為中海流血犧牲的英烈。”
淩傑點點頭“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即刻處理。”
血舞道“什麽事?”
淩傑道“海星。她被暗流社社長李寒鋒給下獄了,按照暗流社的規則,這是要殺頭株連的。於公,她知道血舞你的身份,於私,她和我們同生共死,榮辱與共。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受到刑訊逼供而死。”
血舞道“可是,這會兒海星估計已經被刑訊逼供了……而且抓她的是暗流社,值得嗎?”
淩傑道“當然值得,海星的身份,可不僅僅是高級影流使,當初蘇驚鴻一直不讓我看她的相貌,我如今才明白她的用意。不急,先辦喪,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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