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家的評論01
第二天早晨,雖然我仍在自己新租的小屋裏吃飯,有點擠,但已經沒有昨晚那樣緊張,因為不用再次擔憂老同學們還會顧憐我的遭遇了。
可是,飯後不久,建和竟又來了,且仍是邀我去聚會的。自然的,我依舊謝絕,但是他也不願。所以,他情我禮地爭執了很長時間。——難忘同窗友誼深!我雖然不肯給更多同學添愁,但老同學呂華難得一聚,且她又是帶著同學的,因此忽覺自己做東一次最好;尤其回憶袁小姐昨天的話兒尚未講完,而我最想了解大學同學劉小姐的情況,就慌忙改口
“那,幹脆這樣吧!我的遭遇不適合再多喊同學了,就呂華她倆,我們四人小聚一下。”
“瞎說……哎……那我們走唄!”
他雖然眼兒一翻,但還是高興的,分明已經理解了我。於是,我們並肩出去了。走了幾步,我忽覺自己應該確定酒店,因為我準備做東。去哪?昨晚“大禹酒店”的光耀立刻浮現到眼前,我心兒一樂,說
“袁小姐是第一次來這裏,我看‘大禹酒店’蠻有故鄉特色,今天咱們還去那吧。”
“好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欣然一笑,便轉到街旁的小店,拿起電話,打到了家裏,告訴姐姐到“大禹酒店”相聚。
啊,呂華同學的聲音是非常歡喜的!於是,我們迅速出了巷子,攔下一輛三輪車。很快的,我們就停到大禹塑像前。他說
“她倆是地走的,應該還沒到,我們在這等一下。”
“噢,好的。”
陽光近午更燦爛!我站在塑像之下,或仰望大禹的亮麗,或回首她倆的方向,越加快樂了。過了一會兒,她倆也急匆匆地趕來了。我們當即迎上去,相互打著招呼,而轉入賓館。自然的,袁小姐像我上次一樣在大廳停步了,驚喜了一時異鄉的光耀,才上樓進了包廂。
當然,這座酒席的客人已是袁小姐(外地來的)了,所以我們請她坐到了裏麵的“主”位。她雖然隻是呂華的同學,但我們四人仿佛都是同學了,而且她是賓,自然交談於她了。我情不自禁地問道
“袁小姐,你昨天說就因為打個電話,劉同學怎麽了?”
“哦!”她莞爾而笑,“我們在大酒店愉快地相聚過,感謝她也將我的事情安排好了,我突然想到該告訴家人一下自己的順利,就到收銀台借打了電話。但是一直興高采烈,而忘撥了區號打錯了電話。對方是一位貧孤婦女,不幸摔斷了腿兒,可她僅一女兒正在外國留學,一年多都沒費錢於機票回來,且為了不讓女兒掛慮此事,也減少話費開銷,就一直瞞著沒說。然而後來我才知道,劉小姐可憐那位婦女電話裏淒楚的聲音,從那日始竟假裝她的女兒,經常電話不斷,安慰她早日病愈,實在佩服!”
“啊呀,劉同學這麽可敬!”
我們仨人皆大吃一驚。然而,建和卻緊跟著歎息一聲
“唉,他們汽車站站長若認識劉小姐這樣的人就好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用了解,也知道那個站長的朋友都是什麽德性的人了——損人利己!”呂華同學搖搖頭。
“不說了!難得今天聚會,來,喝酒——喝酒——”
我看他們都開始憂憤,立馬舉起了酒杯,交談故鄉的風景。我的同學劉小姐可謂也是他們的朋友,而朋友好亦是自己的榮耀!隻是話題又已轉移在自然之美中,他們才不由自主地甩開了何站長的醜陋,逐漸展開了愁眉。所以這次聚會盡管人少,也熱鬧,還是盡歡而散的!
不過,後來建和雖又邀我兩次其他同學的聚會,但是我仍難抑“添喜不添愁”的顧忌,就不好意思地封閉自己而未出門。當然,我還沒忘重視醫生的囑托,便繼續以讀書取樂。家鄉鄰居的人際關係總是好於單位受排擠的環境,過了三個來月,我都沒再犯病!可是,圓月已近中秋,心兒終於憋悶不住,我就丟開遇見朋友的擔心,在傍晚的時候外出散步了。
故鄉縣城環繞著大山與長河。河上有一座橋,離家不算遠,那裏車來人往的,熱鬧些,因而我向橋走去。將近過河橋時,大路對麵忽有一輛自行車向我轉來。一瞧,竟是讀初中時的老同學“陶坤”。
我很驚訝!他正穿著時裝,英俊的頭臉還像在校園時那麽單純,而且眼神裏已充滿相遇的高興;對比自己在外的遭遇,我正猶豫於“招呼”之間,他卻已停下車子,快樂地問出了話語
“老同學,你也回家過節了?”
怎麽講呢?麵對他高高的個頭,我心悶一下,隻好隨便的應付一聲
“嗯,是的!”
“那好呀!很久沒見了,難得相遇,再找幾位同學團聚一次。”他一邊說,一邊與我握起手了。
“哦,對不起!”我想起自己曾因小軍弟兄的孩兒而慚愧聚會,便不好意思地說句假話,“今天晚上我還有事。”
“你這明明是在散步嗎?不像有事,即使有事也明天辦吧!因為明天我就要外出一段時間,難得今天相聚,別為此爭執了,……走吧!”
我一直愧疚於團聚,但自覺也還該如此,猶豫一下,因而無奈地回答
“那,好吧!”
於是,我隨著他轉過身,跟在自行車後邊。他幾步走到附近的一家小店,拿過電話,按下免提,開始聯係起同學。
“嘟……嘟……嘟……”電話鈴響了幾聲。
“喂,你好!”
電話裏傳出親熱的問候,我一聽,竟是“常飆”的聲音,特別高興!因為當初在中學的時候,就與他誌趣相投、常在一塊兒玩遊戲。現已很久沒見,我早想他了。
“啊,常飆,你好!我是陶弟兄,今天很巧碰到林弟兄回家過節,咱們好久沒見麵了,今晚我想再約幾位同學,大家聚個會,怎麽樣?”陶弟兄已接起話筒,一樣的親熱。
“呀,好的!難得如此,在哪裏?”
陶弟兄思索幾下,回答道
“還到……還到你家旁邊的……電影院後麵的那個‘山水酒家’吧!”
“行,就這樣!林弟兄可在那裏?我先與他講兩句話。”
“喏,就在我身邊。祝你們活波幾句!”
陶弟兄當即將話筒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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