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新勢力的崛起
「算你們識相！」艾薇兒滿意地點點頭。
剛剛艾薇兒使用了鳳鐵教給自己的辦法，同一個問題反覆地問上幾遍，不容許回答者有任何的遲疑，否則就是一頓暴打，這樣精明而殘忍的手段最終令魯伊和加文完全屈服了，這兩個捨命不舍財的傢伙最初確實打主意想隨便回答藏有金幣和房契地契的地點，再少說上幾個不怎麼賺錢的商鋪將艾薇兒打發掉，不過艾薇兒連珠炮似的問題和將二人分開分別審問、最後統一的核對下發現自己居然受到了欺騙，於是將兩隻老狐狸整治得鬼哭狼嚎，身上燒得焦黑一片，一塊完好的皮膚也找不到。
「呼！」艾薇兒終於鬆了口氣，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真是乖孩子，恭喜你們終於及格啦！」
魯伊望著艾薇兒手中那張記滿了槍花所有秘密的羊皮紙，簡直欲哭無淚，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終於撿回了一條性命，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說北城到底是自己的地盤，只要自己找準時機振臂一呼，即便是一個恐怖的魔法師，你一個人渾身是鐵又能打出幾根釘子，到時候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魯伊聽過外界的傳言，魔法師都是一群脾氣古怪的傢伙，不過卻以強大無匹的特殊能力和說話算話著稱，有很多的魔法師都是為了一時的人情和承諾屈尊在一些小型王國里充當坐鎮先鋒，看來這個女魔法師既然答應了放過自己，自己的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魯伊還算有義氣，到了現在還不忘帶上自己的兩個手下一起走，也算得上得是難得了，不過魯伊隨即看到艾薇兒振臂憑空召喚出數十支尖利的冰錐懸浮在身前，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驚叫道：「你，你想食言！」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艾薇兒伸出一隻手朝自己的額頭上輕輕一拍，「差點忘記了我曾經說過要放了你們，哈哈，沒事沒事！」
艾薇兒精神力一松，身前的冰錐頓時化為齏粉飄落，一雙美目瞟了三個俘虜身後嚴看死守的銀色巨狼一眼，飄然轉身，臉上狠色一閃即沒，喃喃道：「魔法師嘛，都是要守信用的，我怎麼會例外呢，不過我只說過我不追究你們的性命了，至於桃瑞絲嘛，那麼殘暴的傢伙我可控制不了，你說對嗎，鳳鐵？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這樣做嗎……」
艾薇兒自言自語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全身被魔法氣環緊緊束縛住的魯伊聽到艾薇兒的口中提到了鳳鐵和桃瑞絲的名字，正如五雷轟頂，開始有些明白過來這個魔法師為什麼要搶走槍花的地盤，自己這次死定了的念頭還沒來得及湧上心頭，突然脖子上一涼，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艾薇兒身後的撕咬聲和慘呼聲歸於平靜，艾薇兒慢慢轉身，臉上露出不忍之色，只見三具脖頸處血肉模糊的屍體湊成一堆，桃瑞絲已經變回了萌蘿莉的樣子，正赤?裸著身體坐在雪地上，用一根細細的枯枝剔出牙齒縫裡的碎肉，一張小臉被鮮血糊得像一隻小花貓一樣，瑞奇則伸出粗糙的大舌頭在桃瑞絲的臉蛋兒上舔食著血腥味，一副無比滿足的樣子。
「唉，憑空又造了不少殺孽，都怪老艾那個傢伙，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呢！」艾薇兒一副悲天憫人的情懷，隨即聽到治安署衛隊的營地方向傳來凌亂的呼喝聲和腳步聲，趕緊將瑞奇塞進懷裡，抱起用紅色披風掩蓋住肉呼呼身軀的桃瑞絲，踏起一道狂風凌空消失在莽莽的夜空，還不忘隨手射出一個碩大的火球將地面上的魯伊的屍身燒成了飛灰，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滅了行跡。
第二天的黎明，城北的大街小巷都流傳著一個驚人的消息：在北城雄踞了二十年的黑道幫派槍花，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亡命徒徹底團滅掉，槍花的首領魯伊，那個只剩下半張臉的老色棍和他手下的四大堂主全部遇難，幫會中的精銳也死傷殆盡，只剩下一下外圍的小嘍啰在午夜時分被聚集到槍花的老巢里，宣布槍花的所有生意都被一個叫做小艾的當地女人接手了。
對於那些小嘍啰來說，跟著誰混都是一樣的，管他是男是女，只要能分到足夠的銅子任自己揮霍，能夠在賭坊酒館和姑娘窩裡風流快活就成，誰還會管上面的老大換成什麼人呢？何況新來的老大手筆很闊綽，本來在半夜時分被拽出暖融融的被窩裡的小嘍啰們十分不滿，不過在那個隱藏在紗簾背後的神秘老大指揮幾名黑衣漢子將一整箱銀幣傾倒在眾人面前，讓眾人揣進自己的腰包里隨意揮霍的那一刻起，三百多名囊中羞澀已久的小混蛋們便立刻跪在地上宣誓效忠，磕頭的聲音甚至吵醒了方圓數百米內熟睡的平民。
就在那個時候，北城新的話事人小艾宣布槍花團的原本名稱不變，她指揮手下的黑衣勁裝大漢們迅速地入駐槍花旗下的每一家店鋪，將店鋪里原本魯伊的心腹全都打斷了雙腿丟到大街上，然後那些外圍的小混混全部穿上了高檔的綢緞和細布縫製成的衣服，一個個人模狗樣地變成了小頭目，更加下定決心要死心塌地地跟著新老大混。
不得不承認，槍花的新主人小艾確實是一個妙人，她在接管了槍花的同時便派出了三路由外圍人員組成的隊伍，第一組抬著大箱的金幣和珠寶悄悄送進了當地治安官一座隱秘外宅的後院，治安官在接過了小艾寫給治安官大人的密信之後，臉上笑得如同盛開了一朵豐滿的菊花，據說治安官老爺當時就派出書記官將剛剛滅掉一場民房大火、正在城內四處搜尋抓捕縱火犯的騎兵衛隊召回了營地，當場宣布那場大火是出於雷電的原因，屬於意外災害。天哪，這樣的暴風雪裡居然會天降雷電，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不過全體都分到了不薄好處的衛隊騎兵們卻無一例外地閉緊了自己的嘴巴：治安官老爺說是雷電，那就是雷電，只要沒有人去追究，管他呢。
在打發走了衛隊以後，治安官連夜從石頭城最大的酒樓里叫了一桌上好的席面，足足喝掉了一大壇美酒，摟著自己私養的狐狸精胡天胡地的時候曾經透露過：新來的老大小艾已經秘密承諾對治安官效忠，再不會給治安官帶來一點麻煩，他們只是求財而已。
這件事情由治安官的外宅，那名身段妖嬈的豐腴女人在購買大量的首飾和新衣服時不小心傳了出來，再經由東院的大娘和西街的大媽大嬸添油加醋地渲染，最後鬧得滿城皆知，當然也傳進了毒蛇幫和桑普的耳朵里。
小艾派出的另外兩組人則分別接觸到了毒蛇幫和極樂天堂的小頭目，小艾對另外兩個石頭城裡的大型幫派都許下了同樣的承諾：我們只是求財，而且現在已經滿足到不想再有什麼發展了，請兩個幫派的老大放心，同時附上大把的金幣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蟒蛇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召集了手下所有的堂主來到了議事廳，望著大廳的地面上堆得小山一樣高的金幣，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完全弄不明白那個所謂的小艾在出什麼幺蛾子，難道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美夢，或者只是魯伊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故意導演出的一幕戲劇，一頭霧水的毒蛇幫高層們整整商量了半夜也沒有猜測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命令手下的兄弟提高警惕，提防槍花會耍出什麼花樣來。
當夜，桑普依舊坐在賭坊最高層的那件透明地板的房間里，整個人懶洋洋地蜷縮在椅子上細心地品味杯中的蜜水，彷彿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東西。
「你怎麼看？」望著地板上那滿滿一箱子的金幣和珠寶，桑普的眼中射出銳利的眼神，再也不復以往的那種對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知不覺間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回稟主人，依我的猜測，大概有三種可能。」還是桑普身後那道清冷的女聲，只是這次難得地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多少讓人感覺到一點人味。
「哦，我也想到了三種，你不妨先說來聽聽。」
「第一種，那就是我們正在做夢，而且經歷的夢境是完全相同的。」女人冷冷道。
「嗯，這個就不用說了，剛才我掐了我自己的大腿一下，挺疼的。」
「第二種可能，就是傳言是假的，魯伊不僅沒有死，還躲藏到幕後製造出這麼一種假象來迷惑我們，讓我們放鬆警惕后達到他的某種目的。」
「我也想到了，不過應該不會。」桑普道，「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桑普了，我曾經將他調查到了骨子裡，那隻老狗不會有這樣深沉的心機。」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的一種可能，那就是真的有一個叫做小艾的女人，在石頭城裡隱忍了多年後驟然發難，將槍花多年的基業盡收囊中，不過這真是有趣啊，一個能夠有如此心機蟄伏的傢伙，她的目標會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槍花那樣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