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思慮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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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有些奇怪,突然這麽鄭重做什麽?
蘇文慶抬起頭,直起身,看著老郎中,卻發現他有些懵。
蘇文慶又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不是老郎中自己這麽表示的麽?
咳嗽一聲,老郎中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
他擺擺手,蘇文慶差點沒咳嗽出來,他還以為家裏出了什麽,不能讓下人知道。他急忙問出來,也是想要知道,是不是誰偷偷下毒了什麽的。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這事情做的!
老郎中可不知道蘇文慶腦海裏的活動,他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我看,七姑娘的身體,雖然是外寒入侵。但這隻是外在的表象,而真實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纖巧回過頭來,想要仔細的聽清楚,不是外寒入侵,那又是什麽?
蘇文慶拱手:“請老郎中明說,蘇府感激不盡!”
老郎中搖搖頭:“並不需要,這也是我醫者的本分罷了。”
在屋裏走了幾步,老郎中說道:“我看著姑娘,年紀不大,卻思慮甚深,莫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要知道,思慮最是傷神,而且我觀之,姑娘似乎在恐懼一些什麽,又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總之,這是傷了神,所以外寒入侵,才這麽容易導致發熱。”
思慮甚深麽?
蘇文慶原本還想說,怎麽可能,不過是個六歲的丫頭,有什麽可想的?
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了,正是因為才六歲,才去了母親。這又獨自帶著弟弟。曾經,他和蘇雪煙說過的話,一句句的在腦海裏回想。
我隻是想安靜的帶著小俊,將他健康的拉扯大。
我什麽都不想,隻是想要一個小院,能夠安靜的生活。
一句句,一聲聲的,無不都在說明,蘇雪煙其實想了很多。
一個六歲的女孩,卻不得不思慮那麽多。
之前的那一次,在廚房的大鬧,看起來是蘇雪煙無理取鬧,將事情鬧大了。
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蘇雪煙如果不那麽做,又如何能將小俊給拉扯大?吃都吃不飽,如何活下去?
還有今日裏,纖巧又說了,廚房又克扣了她們的夥食。
所以,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又舊態萌發,那麽一個六歲的孩子,如何能不思慮?
老郎中不管蘇文慶如何想,他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蘇府自己內部的事情了。他是覺得女孩有些可憐,但他又不是蘇府的人,管不著這裏的家務事。
他走到書桌旁,這裏有著文房四寶。
打開來,老郎中看到了一篇文章,不是自己寫的,是謄抄的。但這文字,很是雋永,也有些清新,看起來,就是一個感情細膩的女孩。
好一筆字,字如其人,這應該也是個清新雋永的女孩。
找到一張白紙,老郎中寫了一個方子,走過來,對纖巧說道:“這是給你家姑娘的方子,回頭來我藥鋪拿藥,坐堂的醫生會和你詳細說藥該怎麽煎的。”
纖巧連忙接過,又連連道謝,拿出鑰匙,去箱子裏,拿了碎銀子,大概拿了二兩銀子,塞到老郎中的手裏說道:“些許碎銀子,多謝老郎中費心了。”
這是診資,老郎中也沒有不收。這家裏又不窮,不需要那些客套。郎中出診,拿診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後續,還有藥錢,這又是一筆收入。可以說,有點名聲的郎中,收入都不會差。
不為良相,即為良醫。這是詩書傳家的一個宗旨,除了地位受人尊重外,收入也很是不錯,可以傳家立業。
本來到這裏,老郎中應該離開了,但他想著,來了一趟,正好見見之前的那位小病人也好。剛出生,先天不良,從娘胎裏帶著病出來,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死,也是一個奇跡了。
看纖巧要去拿藥箱,送自己出去。老郎中擺手說道:“不忙,一個多月前,我曾經來府裏給一個少爺看了病。當是那位少爺剛出生不久。今日何不讓我再看看?”
老郎中看向那個繈褓,如無意外,應該就是在那了。
果然,纖巧放下藥箱,抱著繈褓過來說道:“郎中有心了,請幫忙看看,我們不吝診資的。”
家裏剛進了一筆錢,又是給哥兒看病,姑娘應該不會怪罪的。對於姑娘來說,哥兒才是最大的掛念。剛才郎中說了,姑娘思慮甚深,這才是姑娘生病的根子。這哥兒的病,應該就是最大的根子了。
如果郎中能把哥兒看好,姑娘心裏應該好過的多吧?
可憐見的,姨娘走的早,姑娘六歲,就要把持一個院子,操持六個人的日子了。
老郎中沒有管纖巧嚴重的淚水,他抱著繈褓,將繈褓打開,小心的拿出小俊的小手,慢慢的摸著。
啊!許是被人動了,又聞到了陌生的味道,加上郎中的手並不是那麽溫暖,小俊居然醒了,哭了起來。
不過中氣不是那麽足,但也吵的挺響亮的。
郎中卻是眼前一亮,這聲音雖然不是飽含中氣,但至少也沒有那種隨時都可能要死掉的虛浮。至少,還是比較健康的,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病氣了。
蘇文慶原本還在自責,在思考,但突然就聽到了一聲哭喊,抬起頭,就看到郎中在給八弟弟看診。本來想問什麽,又強行停下來。還是等郎中診脈結束再說。
等看到郎中露出笑容,蘇文慶才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小俊也出事了,這要是真的,七妹妹怕是這病都好不了了。
“郎中,可是有好消息?”
這好消息,自然不是對七妹妹的。七妹妹的事情,症結還在於爹爹,在於母親,在於父親的那些姨娘們。當然,也在於他,在於他的幾位妹妹們。
可這事情,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因為他不過是十二歲,還沒及冠,根本就沒有多少話語權。
爹爹不會聽他的,母親也不會聽。幾個妹妹們,那是更加不會聽他的。
沒有做出個事情來,又哪裏有拿威嚴來管製?連幾個女使都管不了,其他人就更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