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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人生若此復何求?

  每一個穿白紗的女子,都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陶子從前沒體會,此刻,卻深信不疑。 

  對自己外貌有自知之明的她,也不得不驚嘆,鏡中穿著婚紗的她,渾身上下透著她從未有過的光彩,那是彩妝和粉餅打造不出的效果,是渾然天成的自信與美麗,因為,在深愛之人的眼中,她,是獨一無二的…… 

  而這套婚紗也挑得很好,雖然是長袖,可是鏤空的花紋和精緻的鑲鑽都極完美地體現了公主的元素,加上略微誇張的闊大裙擺,讓她看起來極具古典氣質,她真是愛極了這件婚紗,想不到她的木傻呆還挺有眼光,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貪心一次呢? 

  於是提著裙擺挪到他身邊,趴在他胸口小心地問,「首長……」 

  「嗯?」一看這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有求與他,難道這件婚紗不喜歡嗎?是覺得包得太多了?想換露點的?那可不行!他是有原則的!這一次絕對原則!撒嬌也不行! 

  「這件婚紗……會不會很貴?」她問。 

  「還好吧……」嚴庄買的,他也不清楚,不過,母親大人出手,向來是大手筆…… 

  「那……可不可以跟影樓商量一下,我們拍完照后把它買下來?」她眨著眼睛問,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不難解決,雖然她鮮少提要求,但她也明白,只要自己想要的,寧震謙一定會滿足,更何況,對寧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絕對不是事…… 

  「為什麼……還要買?」寧震謙一時沒明白自家媳婦的意思。 

  「我喜歡啊……我想永久保存,行不行?」她的雙臂自動繞上了他的脖子。 

  這是她的必殺技沒錯,可是這一次完全沒必要啊……皺著眉疑惑地道,「它本來就是你的,你想保存多久就保存多久!」 

  「啊?是你買的?」她大喜。她還以為這是她的木傻呆首長在影樓租的,拍完還要還回去呢……也對,寧家的人怎麼會租婚紗呢?不是她想岔,而是覺得他開完會回來一切匆匆哪有時間挑婚紗,定是在影樓約攝影時順便租了一件…… 

  「是啊!走吧!太陽該下山了!」他拉著她的手,提起相機包。 

  陶子以為影樓的人在外面等,可是出去一看,什麼人也沒有啊…… 

  「攝影師呢?」她仰頭問他。還有化妝師造型師呢?她就這樣頂個頭紗素麵朝天拍嗎? 

  他舉了舉相機,鬆開她的手,「攝影師在此!」 

  她驚訝地看著他,果斷嫌棄了,「那……和拍生活照有什麼區別?我要化妝!我要造型!」 

  他皺眉,「就這樣挺好!我看影樓那些照片,照出來全都一個樣子,我可不想看照片認不出自己媳婦兒是哪個!相信我!絕對稱職專業的攝影師!」 

  陶子聽他這麼一說,雖覺遺憾,可也不無道理,只好依了他。 

  「來!你儘管笑,儘管擺pose,我來搶鏡頭!」他開始調照相機。 

  於是,陶子在操場上奔跑、回眸、大笑、微笑、做鬼臉…… 

  寧震謙則忙著取景搶鏡,或遠景,或特寫,一張又一張自然而絕美的照片在他的鏡頭下成影,直到陶子跑累了,笑累了,陶子才想起,這是拍婚紗呢還是拍她的個人藝術寫真? 

  「停!」鏡頭前,她伸出了手,示意他停止。 

  「累了?休息會,來看看你自己!」他把照片回放給她看。 

  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他的拍攝技術也很高,抓拍的每一個鏡頭不僅漂亮,關鍵是獨特,和影樓那些批量生產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照片比,太出色了!可是,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好嗎? 

  「為什麼你不拍?你要跟我合影才對!」 

  他略顯尷尬,「你拍就好……你漂亮……」 

  「這不是理由!婚紗照沒有新郎算什麼?難不成我去另外拉個男人來當替補啊?」她不滿地埋怨。 

  另外拉個?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一個爆栗彈在她頭上,「想都別想!」 

  「那你不拍?」 

  「我……臉黑……拍照不好看,破壞了風景……」他吞吞吐吐地說,多希望能逃過這一劫。 

  在這個問題上,陶子堅定無比,臉黑也好白也好,那都是她男人!哪有婚紗照沒男人的?雙臂抱胸站在他面前,下最後通牒,「我就一句話!這是婚紗照!必須得兩人一起拍!你要不肯,就另外給我找個人來跟我合影!你看著辦……」 

  媳婦兒動真格的了…… 

  其實他也知道這一關最終是逃不掉的…… 

  所以有準備,打電話叫來部隊里負責宣傳的小鄭,然後無奈地對陶子道,「說好了,如果因為我破壞了畫面的美感,你不準生氣!」 

  臉黑?破壞畫面美感? 

  她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那眼神讓寧震謙背心爬起一層涼意,這樣的眼神,絕對沒什麼好主意…… 

  果然…… 

  她興沖沖地拉著他往家裡走,「趁小鄭還沒來!我們先回去拾掇拾掇!」 

  怎麼拾掇? 

  衣服陶子沒打算逼他換,家裡沒有男式禮服,再者穿軍裝更帥氣,只是,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粉底來。 

  「你要幹什麼?」寧震謙看著那盒子,警惕地退開兩步,面膜的陰影還籠罩在他心頭沒散呢…… 

  「放心啦,這不是面膜……這個叫粉底……能讓你瞬間變白的……真的……」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又要開始發揮作用了…… 

  這一回,寧震謙再也不上當了,堅決搖頭,「囡囡,不要一再挑戰我的極限!一個大男人,還是軍人,塗脂抹粉?你不如殺了我!」 

  「殺了你我是絕對不會的!但是這個粉是必須用的!你也不想因為你自己太黑而影響了美感是不是?你想想啊,等我們老了的時候再來翻看年輕時的舊照片,結果因為你的一張大黑臉而讓我們一輩子都留了遺憾多不值啊,那時候想再重拍都不能了,時光一去不復返,最留不住的就是青春啊……」 

  寧震謙沒有吭聲,激烈的天人交戰中…… 

  「首長……」她搖著他的肩膀撒嬌,「這個叫隱形粉底,用了之後幾乎看不出來的,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了!」 

  他瞪著她,氣呼呼的,卻是無奈…… 

  「啊?你答應了?」她大喜,趕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算是撫慰他受傷的小心靈,然後便開始行動。 

  給他潔面、塗爽膚水、擦精華、摸乳液,最後才上粉底…… 

  一邊工作一邊輕聲道,「可惜時間不夠,不然先敷一次面膜效果會更好……」 

  還提面膜?!她還敢提面膜?!「面膜」是他生命中不能承載之傷好嗎?果斷地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她吐了吐舌頭,自知說錯了話,乖乖閉口不說了,認認真真薄薄掃上一層散粉。 

  嗯,這樣看起來似乎好多了…… 

  她滿意地點點頭,手裡拿著唇彩,想著要不要給他塗點?這樣嘴唇不會那麼乾燥…… 

  結果,這個想法沒來得及付諸實施,唇彩就被他一把搶了去,眼神可以將她殺死了,「小鬼!還給我塗口紅?不想活了你?」 

  她動了動唇,想辯解,不是口紅好嗎?是唇彩……而且顏色很淺……看不出來的…… 

  可是,在他燃著火的眼神里,她選擇了閉嘴,不想自找滅亡啊…… 

  「這樣……真可以出去?」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實在沒有把握,這個不靠譜的媳婦兒,實在不可信…… 

  「可以!怎麼不可以?!大帥哥一個啊!」她拍了拍帥哥首長的肩膀,給他信心和鼓勵,「走吧,太陽快下山了!」 

  他默然不語,忐忑不安,任由她拉著自己出了門。 

  小鄭得到召喚以後,在操場上候了一陣了,終於見到參謀長和嫂子出來,極熱情地打招呼,「參謀長好!嫂子好!」然後詫異地「咦」了一聲。 

  寧震謙皺著眉,隱約覺得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希望小鄭能識趣點看懂他的眼神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小鄭卻是如此地不解人意,果斷地尋著機會拍首長的馬,「參謀長!怎麼今天看起來白了許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嗷……」陶子在心底哀嚎一聲,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己今晚會被收拾得很慘……趕緊站出來否認,「哪有!小鄭!你看錯了!是陽光的原因……對,是因為陽光……」 

  「沒啊!真的白了許多!」小鄭還要據理力爭。 

  陶子仰頭,欲哭無淚,有時候人太執著真的不是一件討喜的事…… 

  「拍照吧!不要多話!」說完狗腿地跑到寧震謙身邊卻勾住他的胳膊,而寧震謙的臉,即便塗了粉底,也是一片烏雲滾滾…… 

  陶子苦兮兮地倚著他,暗想有這麼嚴重嗎?人家影樓拍婚紗,男士也化妝的嘛…… 

  「好了!準備好……要拍了……」小鄭鏡頭對著他倆,有些納悶,不是拍紀念照嗎?怎麼兩個人的表情都這麼奇怪?一個跟全世界人民有仇似的,另一個則凄凄慘慘戚戚…… 

  這樣的畫面,他無法按下快門,於是笑著對倆人道,「首長,拍照嘛,笑起來才好看,能不能笑一個?笑笑唄……」 

  陶子也不願意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紗照拍成苦情劇照似的,於是展開了笑臉。 

  「哎——這就對了!嫂子笑起來很好看——參謀長也笑一笑啊……」他舉著相機道。 

  寧震謙心中不爽!小鄭那句「白了許多」已經徹底「得罪」他了!現在還讓他做他最討厭的事?!眉頭皺得更緊,眼看就要發火。 

  陶子輕輕掐了掐他的胳膊,附在他耳邊悄聲道,「首長……你就笑一笑嘛……我錯了好不?以後再不擺弄那些個粉啊脂啊的……可今天拍婚紗呢……你就配合一下……大不了……大不了……晚上隨你處置好了……」 

  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僵著臉嗎? 

  他轉過臉來,對著她水汪汪可憐兮兮的眼睛,心一下就軟了,哼了哼,壓低聲音道,「你等著瞧……」 

  陶子的小心肝一抖…… 

  閃光燈一閃…… 

  小鄭歡呼,「這張拍得好!參謀長你看你看!」 

  他獻寶似的把相機拿給兩人看。 

  已近黃昏,漫天紅雲下,他和她仿似深情凝望…… 

  「來!再拍幾張正面的!」小鄭興緻大漲,而後操場上不斷響起小鄭的聲音,重複的大多是一個內容,「參謀長!笑一笑……您看嫂子笑得多美……」 

  「哎,參謀長,您能好好笑一笑嗎?」 

  「參謀長……笑……茄子……」 

  寧震謙要冒火了好嗎?他要不要告訴小鄭他最恨的就是拍照的時候攝影師要他說茄子?他打死也不說! 

  小鄭無語地翻看著一張又一張照片,為什麼每一張照片里的團長笑得都那麼怪異呢?那是在笑嗎?怎麼看怎麼像嫂子挽著他的同時拿了把槍頂著他,才讓他的表情這麼慘淡…… 

  「參謀長……笑容大一點……再大一點……」 

  「參謀長……可以笑一下嗎?」 

  「參謀長……笑……」 

  「參謀長……」 

  算了,小鄭終於感到了無力,詞兒越來越少,最終放棄…… 

  眼看暮色已近,寧震謙一張一張翻看審視,看一張不滿一張,最後臉一沉,「小鄭!你拍攝技術太爛了!」還宣傳幹事呢,把他拍得這麼難看! 

  小鄭委屈極了,可憐地一笑,他可以說,是首長您自己表情太爛了嗎?當然,這句話打死也不敢說的…… 

  身邊的陶子不滿了,「哪有太爛?明明是你自己長得太爛!」沒一張照片他是笑得開心的,別人看了還以為跟她結婚是酷刑…… 

  小鄭眼睛一亮,嫂子真相了!嫂子給他伸冤啊! 

  寧震謙被陶子一噎,也無話可說,有嗎?他長得真這麼糟糕,為什麼三十年來別人給他的錯覺都是,他長得還很帥呢?雖然黑了點……不是號稱黑馬王子的嗎?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沒有信心了…… 

  「不拍了!沒意思!浪費時間!」她轉身就往家裡走去,老虎不發威總當她是hellokitty! 

  寧震謙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把相機遞還給小鄭,下令,「再拍!就不信拍不出滿意的來!」 

  說完,便去追陶子,拉住了她的手。 

  小鄭突然來了靈感,拿起相機咔嚓咔嚓不斷按快門,於是,極美的一組照片誕生了:微醺的暮色下,他從後面追上,拉住了她的手,背影雙雙,極富意境;她抬起頭來,和他說著什麼,而他,低著頭回應,取的是遠景,臉上的表情並不清晰,可是,卻是極唯美的畫面…… 

  被靈感驅使的小鄭回憶起自己看過的一些朋友的婚紗照,大著膽子呼道,「參謀長!把嫂子抱起來!」 

  抱起來……又是挑戰他的極限么? 

  可低頭看了看媳婦兒生氣的表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他都闖了!去年的今天沒給媳婦兒一個像樣的婚禮也就罷了,絕不能在紀念日還讓她生氣……於是,天人交戰後,終於將身穿婚紗的她橫著抱起…… 

  接下來的拍攝極其順利,小鄭好歹也是專業攝影人員,漸暗的暮色非但沒有影響拍攝效果,還給照片蒙上一層溫馨朦朧的意境。 

  陶子或在寧震謙懷中笑得開懷;或與他額首相對,親昵相貼;或與他手牽手漫步草坪,偶一回眸,幸福的滋味流淌…… 

  他仍然沒有笑(原諒他真的無法在鏡頭前笑出來吧……),小鄭也不敢再逼他笑,可是每一張照片里的他,表情安寧而溫柔,目光總是追隨著她的臉,眼裡的寵,滿滿的,快要溢出來…… 

  太美的畫面,太投入的拍攝,只是,為什麼操場周圍會圍了一圈路人甲乙丙丁戊…… 

  寧震謙發現時,他們大喊,「首長,我們是群眾演員……」 

  然後,「群眾演員」們一涌而上,將寧震謙和陶子抬起來,往空中拋去…… 

  小鄭拿著相機咔嚓不停,這隻怕是獨一無二的紀念照了吧?他終於可以交差了…… 

  當他看到首長驗收照片時滿意的表情,暗暗舒了口氣…… 

  「辛苦了!」寧震謙拍拍小鄭的肩,「下次請你吃飯感謝你!」 

  言下之意,今天的飯要自己解決了?小鄭很是識趣,今天該是不同尋常的日子,首長當然要和嫂子一起度過,至於他,光榮的任務已經完成,他該乖乖回食堂吃飯去了…… 

  拍照還真是個力氣活…… 

  陶子回到家裡已經累得不想動,眼看天都黑了,晚飯還沒著落呢,就那一鍋湯,叫她家首長怎麼吃啊? 

  所以,還是徑直往廚房走去。 

  然,聽得身後關門聲一響,如疾風掃落葉一般,她被捲入一個懷抱,而後,便被壓在了門上,火熱的吻,立刻將她堵得嚴嚴實實…… 

  他是如此的急切,手在她婚紗禮服邊緣探索,可老也找不到隱形拉鏈的拉鏈頭在哪裡,一急,便直接從領口探入,貪婪地捏著他想要的柔軟。 

  禮服極其合身,擠入他一隻大手之後,便顯得異常擁擠,她真擔心,他的手再轉動幾下,禮服就撐破了…… 

  努力從他的熱吻中掙脫出來,她的唇瓣被他咬得紅潤欲滴,胳膊護在胸口,保持著和他的距離,「先別鬧……還沒吃飯呢……」 

  他忍了這大半日了,不,確切地說,是忍了一個星期了,眼看到嘴的肥肉,哪裡還忍得住食慾?不依不饒地咬著她的脖子,喘息,「先喂我……我快飢荒了……」13acv。 

  至於嗎?陶子無語,出差前那個晚上不是將他喂得飽飽的嗎?一個星期就飢荒了?話說她家姨媽都特別眷顧他,他走了之後才來拜訪,等他回來,又乖乖走了…… 

  「可是……」難道不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嗎? 

  「別可是了……」他焦急地扯著她的婚紗,這個破禮服!到底怎麼脫?「先餵飽我,然後我們去外面吃……」他連她幸福完之後沒力氣做飯的問題都想好對策了…… 

  她無語,拍打著他忙亂的手。 

  「不是說好任我處置的嗎?你得補償我!」他開始鬧脾氣了,以為她不肯……指指自己的臉,做出這麼大犧牲,總得給他點肉吃…… 

  「可是你總不能把我婚紗扯壞啊!我自己來!」她可珍惜這件婚紗了!他粗手粗腳的,別把鑲鑽給弄掉了!而且那些蕾絲的面料也經不起他一雙粗手摧殘! 

  他這才鬆開了手,看著她取下頭紗,看著她拉開婚紗拉鏈,看著禮服滑落,她白希玲瓏的身體就這麼從禮服中破繭而出…… 

  哪裡還能等待她從一大堆禮服里走出來?直接上前將她一扛,扛進了卧室,然後,便壓尚了床。 

  許是他的熱情感染了她,許是,今晚是個特殊的日子,她也比平時更加敏感,稍稍愛撫之後,便進入了狀態,細微而難耐的吟哦自她口中溢出,面色如桃花一般酡紅,情不自禁挺起了腰身,期待並迎接他的進入…… 

  她熱烈的反應,亦讓他興奮到了極點,不再等待,不再荒廢時光,挺身而入…… 

  那一瞬間,陶子覺得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了,那灼熱的硬度愈加頂得她發麻發酥…… 

  猛然想起,可能是因為他沒用調料包的緣故…… 

  習慣性地一急,轉念一想,她姨媽剛走,應該沒關係,才放鬆心情,繞緊了他的腰,隨著他共舞。 

  近來彼此心意的相通、感情的升溫,使這件事也變得越來越和諧,他對於她身體的了解越來越透徹,總是能最大限度地激發她的高潮,讓她一次比一次覺得high,而今天,似乎又攀上一個新的高峰,暢快淋漓的感覺讓她不斷失聲高叫,只覺得魂兒都被他撞飛了,她自己也早已不是她自己…… 

  他亦明顯比平時更加激動。隱忍的他,雖然之前對這件事樂此不疲,但兩人之間,失控的那一個一定是她,可是,今晚,他也好幾次都忍不住呻吟出聲,噴薄而出的那一個瞬間,兩人同時叫了出來…… 

  他用力地抵著她,讓滾滾而來的快意持久地持續著……汗水滴在她臉上,附在她耳邊,吻著她的耳垂,顫抖而嘶啞地喚她,「媳婦兒……媳婦兒……舒服死了……我快瘋了……」 

  他似乎愛上了這個新的稱呼…… 

  能讓一個男人為自己而瘋狂,那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而能讓他這樣一個木訥而沉默的男人,在頂峰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更加不可思議…… 

  陶子緊緊地抱著他,巨大的幸福感和性福感洶湧澎湃到讓她無法承受的地步,她半眯著眼,一片迷離,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發出來的聲音,都是因他而迷亂的呻吟,她何嘗不是暢快地要瘋了?能常常把她收拾到說不話來,是他的本事,更是她的福氣…… 

  她了解他的精力,即便天天守在一起的時候,一輪也是不能過癮的,一而再再而三,是尋常不過的事,何況他們已經一周沒見? 

  她不知道他今晚會是幾次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承受幾次這樣的高潮,總之,在那一波又一波的跌宕起伏里,她再一次地軟成了一堆泥…… 

  她有心不想這麼放縱,她還惦記著晚飯,惦記著給他的禮物,可是身體卻無力抵抗,完全淪為湍急水流中的一片落葉,隨著高低起伏而拋高,再墜落…… 

  終於,他玩盡花樣后,饜足地鳴金收鼓。 

  汗涔涔的他,將同樣汗涔涔的她抱進懷裡,安撫似的親吻著。 

  她轉身,給了他一個背脊。 

  這,應該是生氣的表現了…… 

  平常盡興之後,若她還沒睡著或者昏過去,都會像只懶懶的小貓兒一樣蜷在他懷裡,閉著眼睛享受他事後的愛撫…… 

  「怎麼了?還不滿意?」他親吻著她裸露的背,今晚,連他都感到了極大的滿足,她還有不滿嗎? 

  他熱熱的唇,吸得她背上痒痒的,挺起胸膛來避開,肚子因為餓而發出「咕咕」的響聲。 

  他明白了,原來是餓了…… 

  說好出去吃飯的,可這時間……他看了看鐘,好像外面的飯店該關門了……這邊本就偏僻,飯店打烊早,不像城裡,好些店都通宵營業。 

  「要不……我去煮麵條吃吧?」當然不能讓媳婦兒這時候還起來煮飯,那他只好上場,露一手他的「拿手菜」了……話說他對自己挺無語的,好像沒啥當廚師的天分,一心想做魚唇給她吃,可炒來炒去炒不出人家的水準,材料倒是浪費了不少……或許,有時間該去找辰安他大哥偷師去,據說這道菜是他的拿手……真是不明白,都是男人,怎麼左辰遠在做菜這方面就能有這麼高的天分?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來陶子更惱了…… 

  好吧,雖然她得承認,今晚的這一場運動讓她享受到了極點,可是,她計劃好的晚餐呢?原本打算即便是一個人也要做一頓豐盛的大餐,然後點上蠟燭,來瓶紅酒,小資地來享受一回燭光晚餐,蠟燭和紅酒都已經在餐桌上備好了,可是最後,自己卻成了他的晚餐,晚餐也就罷了,她認了好嗎?可他還要連宵夜也一塊吃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原本想晚上給他一份禮物的,自己親手做,現在,一切都泡湯了……結婚紀念日,她怎麼可以忍受自己不送他禮物?明天再補,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見她依然板著臉不理他,他趴在她肩頭討好地問,「有什麼不高興說出來告訴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很笨的,要我猜你的心事,太難猜……」吃飽了,喝足了,心情大好了,什麼都好說啊…… 

  總算他知道他自己木傻呆!她橫了他一眼,終於說出心裡的不滿,「我沒時間給你準備禮物了……」 

  原來是為這…… 

  傻丫頭,真是太傻了!難道她不知道,她已經給予他太多太多嗎? 

  不禁將她摟得更緊,「傻!還要給我什麼禮物?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禮物!」 

  她斜了他一眼,吃飽喝足說話也動聽了?還會貧了?「什麼時候學壞了?嘴巴抹了油?」 

  話說,這真是他的內心想法,實話實說而已,此時氣氛這麼好,沒覺得有障礙直接說出口了…… 

  他的手不老實地摸到她光潔平坦的腹部,低嘆,「如果非要給我禮物……那就快點給我把小囡生出來吧!」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半年還沒過呢!」 

  「我知道……」他有些泄氣,「不就是想想嗎……」 

  原來他這麼想要小孩了?也對,他都三十多了呢……這年齡,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我真去煮麵條了!媳婦兒,委屈你一頓,下次我們吃好的……」他在她臉上又親了一下,起身去沖了個澡,然後便進了廚房。 

  陶子沒理他,全身酸軟得實在起不來,懶懶的,呈半睡著狀態,任他去折騰。 

  半小時以後,她差不多快睡著了,被他叫醒起來吃麵條。 

  她翻了個身,不滿瞌睡被打擾,可是,轉瞬卻感到身體騰空,卻是被他用毯子一包,直接從床上抱起來了…… 

  「你幹嘛?!」她強烈不滿,就算是吃麵條,也得讓她穿上衣服吧?這麼裹粽子似的一包,算什麼? 

  「吃麵條啊!」他抱著她來到餐廳,餐桌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如今,他唯一提高了的便是煮麵條的水平,再不會半生不熟或者結成一塊了。 

  這並不稀奇,稀奇的是,為什麼餐桌上還點著蠟燭倒著紅酒? 

  吃麵條配蠟燭和紅酒?那是她用來配牛排的啊! 

  燭光晚餐配麵條她也忍了!可是還開著這麼明晃晃的電燈是要鬧哪樣? 

  她家木傻呆的行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見她吃驚的樣子,他憨憨地解釋,「放著也是放著……我就點了唄……」真相是,葛明給他出過一個鮮花套餐的主意,玫瑰花,燭光晚餐,喝紅酒…… 

  他覺得那樣子真矯情,立馬給否決了,葛明卻還爭辯說女人就喜歡矯情,他不信,他家囡囡才不是矯情的人,從來就沒提過任何矯情的願望,可是沒想到卻發現餐桌上真有這幾件矯情的東西,原來葛明對女人的了解真的遠遠勝於他,所以,就陪囡囡矯情一回唄,這對他來說,已經又一次突破極限,而且,也沒覺得燭光晚餐配麵條有什麼不妥……再者,關於電燈的問題,他是覺得蠟燭光線那麼暗,不開燈怎麼能看得見吃東西? 

  原諒我們的木傻呆首長吧!他從來沒有過燭光晚餐的經歷好不好?別說親身經歷,就連見也沒見過呢…… 

  他抱著她坐在椅子上,把兩碗面兩杯酒都給端到面前來,用筷子把麵條上的雞蛋分成幾塊,夾起其中一塊喂到她嘴邊,「來,媳婦兒,先吃個雞蛋!」 

  對了,差點忘了,首長大人另一大進步就是白水煮蛋不用上餐桌了,他已經成功地學會了煮荷包蛋…… 

  可是,結婚紀念日跟雞蛋面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感覺這是在過生日呢?長壽麵啊? 

  不滿地橫了他一句,「又不是我生日,吃什麼雞蛋……」 

  他微怔,然後給自己找台階下,「這個……不就和過生日差不多嗎?我們的婚姻一周歲了,是不是?」 

  啥啥啥?他竟然這麼能說了?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出去學習一趟挺長知識的啊? 

  見她還閉著嘴沒肯賞臉,只好告饒,「媳婦兒……我笨得很,只會這些……就饒我一回好嗎?」 

  一穿是世彩。她暗暗嘆了口氣,她的木傻呆男人哦!她哪裡捨得真生他的氣?不過,難得矯情一回,她要不要矯情到底啊?心念一轉,鬼主意起,她一向熱衷於挑戰首長大人的極限好嗎? 

  「要我饒了你也可以,唱首歌給我聽!」其實她早已經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向自己求饒了,不過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求虐,她也就老實不客氣了!記得唱歌好像是他的硬傷,那回在大巴上,慰問團的怎麼遊說都沒能逼他唱出一句歌來…… 

  他果然苦逼了,馬上變了臉,招牌大黑臉被召喚出來,「不會唱!」 

  「那我不吃了!」她扭開頭,絕不動搖自己的立場! 

  「你……」這是在將他的軍嗎?可是他還不知該怎麼辦,瞪著她倔強的小臉,良久,終於妥協,「好……我唱……」 

  「不準唱軍營歌曲!」不是她不喜歡軍營歌曲,而是,生日一首《當兵的人》她也就勉強接受了,這結婚紀念日,總得來首柔情似水的吧? 

  「那我不會唱了……」這可就真是為難了他了…… 

  「不行!你得唱!要不就現學!」她蹬著兩隻小腿,毯子被她蹬開,白希的小腿晃蕩著。 

  他皺了皺眉,捉住她的腳塞回毯子里,裹緊,現學就現學吧……「那就學你中秋節那晚唱的那首,什麼月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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