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醉仙樓（六）
“娘子金鈴年芳十五，娘子優年芳十六，”莫匪笑嘻嘻道，他也不知道師傅多少歲，隻要樓裏人高興我把師傅成十二、三估計都沒人懷疑，瞧她那幹煸的身體，像沒有發育一般。
“想不想知道她們師出何處？”莫匪笑眯眯問道。
“快呀，快呀”樓裏客官迫不及待地吼道。
“優生在一個富貴人家，可是在她四歲那年，她母親被娘害死了，從此她一個千金大姐過得還不如府裏的一個丫頭，還經常遭到娘的毒打，花神憐憫她，便教她本領，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金鈴的舞蹈也是她親授的，如今她娘卷走了家中所有錢財，老父親氣得一病不氣，如今家徒四壁，隻得出來賣藝掙錢養家，”莫匪按照莫優告知他的娓娓道來。
“好可憐的娘子，難怪瘦得像根豆芽菜。”
“那些個妾就是可惡。”
“花神的徒弟，難怪舞技術超群。”
……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別誆騙我們喲，那你倒是讓優給我們展示展示大開眼界，”客官丙大聲嚷道。
“就是就是，我們也不是好誆騙的，”樓裏的客官附和著。
“爺莫急，這就來，下麵請欣賞優、金鈴帶來的《知否知否》，”話落，廝們拿了來了一個畫架，擺在舞台中央，在畫架上鋪上了宣紙，硯台與筆放在畫架旁圓凳上。
音樂響起，兩個粉嫩粉嫩娘子跑到了舞台中，圍著畫架邊唱邊跳，邊寫邊畫。
金鈴：“一朝花開傍柳，尋香誤覓亭侯，縱飲朝霞半日暉，風雨著不透。”
莫優：“一任宮長驍瘦，台高冰淚難流，錦書送罷驀回首，無餘歲可偷。”
……
金鈴：知否。
莫優：知否。
二人合唱：“應是綠肥紅瘦。”
音落，畫成，詩畢。
樓裏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莫優向台下客人們鞠躬致謝，起身示意大家安靜，“女子獻醜了，在輕歌曼舞時，作了這首《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話落，樓裏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莫優抑揚頓挫的吟誦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誦完後，莫優又彎腰鞠了個躬，與金鈴速速退下更換戲服。”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一片讚美聲。
“詩寫得真好。”
“不愧是花神的徒弟，才女呀。”
“剛才那後空翻，還能作畫，真是大開眼界，這門票花得值得。”
……
莫匪在莫優她們退下的那一刻快步上了舞台，“各位爺可是瞧見了花神徒弟的真本領了吧，相信了吧。”
“花神真是名不虛傳”，樓裏客官紛紛讚歎道。
“各位爺瞧瞧這畫，一位多愁善感的娘子，坐在窗前，瞧著滿地的落紅，傷感萬分，再配上這首詩，真是相得益彰，實乃曠世佳作呀，”莫匪笑眯眯道。
“莫公子，你也吹噓得太厲害了吧，背一兩首詩誰不會呀，”客官丁道。
“是的，吟誦一兩首詩算不得什麽本事，但是在這區區一盞茶的功夫，便創出了如此佳作，生在此敢，這世間僅有優才有這本領，”莫匪一本正經道。
“就是，就是，你這個人不懂欣賞，在這裏瞎啥，”客官甲道。
“你能幹，你也來個後空翻，然後畫畫，作詩，”客官丙懟道。
“這種人才是沒有本事，便瞎起哄，”客官乙附和道。
“那把娘子叫上來，何不來比試比試，我就是要瞧瞧這花神的徒弟到底有何厲害的，”客官丁大聲嚷道。
樓裏吃瓜群眾，鴉雀無聲，就是想瞧瞧這花神徒兒是否應戰，應了戰又能不能勝出？
“這位爺你莫急，我記下來了，一會兒問了回爺，”莫匪微微笑道，他心裏也大鼓，這是遇到高手了，師傅的這個牛吹大了吧。
“什麽等一下？現在就讓娘子上來，比試比試，”客官丁繼續嚷道，怡紅院花了錢買了門票請我來瞧瞧，打探打探軍情，我豈能就讓你們這樣輕易的給忽悠過去？
“比、比、優跟他比……”，樓裏客官們起哄到，都是不嫌事大的主。
金班主見情況不妙，偷偷跑到後台去敲門，“優，樓裏麵的客官嚷著要與你比詩，該如何是好？”
“哦，知道了，你先到舞台上去，穩住大家，我馬上來，”莫優淡淡道。
莫優換了一襲淡淡的輕紗長裙，緩緩來到舞台上，兩個廝跟在她身後，抬著一架古箏來到舞台上。
“優，莫先生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敢與本公子比試比試？”客官丁趾高氣揚道。
莫優微微點點頭，“公子別急，稍等片刻。”
“你是不敢了嗎？若是承認自己騙我們的也可不比，”客官丁微微笑道，我要把你搞得身敗名裂，花花姐姐肯定會讓你滾出，這樣我還可從怡紅院得到一大筆酬金，想想都開心。
“公子莫急，優在等師傅駕好古箏即可，”莫優淺淺一笑，找死還如此心急。
“行，行，依你便是。”客官丁很不耐煩道。
莫優等師傅為她架好了古箏，她緩緩坐在圓凳上，撥弄了兩下琴弦，清脆的道，“現在本應該表演彈唱的，不過這位公子非要與女子比試詩詞歌賦，其他爺有沒有意見？我就與這位公子較量較量，如果爺們有意見，我便繼續表演，改日與公子切磋。”
“沒意見，沒意見……比試、比試”，樓裏客官附和道。
“那好吧，既然各位爺想瞧優與這位公子比試，優便獻醜了，公子你怎麽比？”莫優一邊撥動琴弦，一邊微微笑道。
“我們來玩飛花令，優可行？”客官丁微微笑道，本公子應該是贏定了。
莫匪他們真真替莫優捏了一把汗，別輸得太慘呀。
“嗯，女子試試吧，”莫優微微笑道。
客官丁輕皺眉道，“那我們就以這煙花之地為媒，吟誦的詩都是將這方麵的。”
話落，客官丁嘴角上揚，沾沾自喜，我可沒那麽傻，出梅蘭竹菊這種題，煙花柳巷的詩，這下子你肯定不行吧。
“公子先請，”莫優清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