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無名之龍
“真的？”
漢子露出狂喜之色，立即又說道：
“如果夫子真的能夠現在把我升到聖域級，我可以現在就走人，這稷下已經沒有我可以學的了。”
此話一出，新入弟子中噓聲一片，他們看向漢子的眼神中帶有鄙夷之色，對他多了幾分“狂妄”“淺薄”的印象。原本領漢子進來的師傅，也不禁大為心痛弟子的不愛惜。
“能夠堅持自己的選擇是件不錯的事，不為他人眼光所擾，但是，我希望你不會為今日之事而後悔過。”
夫子立於半空，衣袍無風自動。
漢子向前抱拳，鄭重承諾道：“是，我答應夫子，決不會為今日之事而後悔半分！”
“如是甚好，既然你渴求力量，那我現在就賜給你，至於如何使用，就全看你了。”
說完，虛空中狂風大作，作為遠超聖域級的不滅級存在，夫子在世間就是傳說的化身。
新入弟子顧不上對漢子表示不屑，皆是聚精會神地看向了那個漢子，想要知道夫子會通過什麽手段瞬間將他提升至聖域級，完成這個驚世駭俗的舉動。
屏住氣息，不敢動彈，漢子任由湧動的氣流好似探針一般刺入皮肉，在自己的經脈中穿行無阻。
“這是……”
感受到異樣的感覺，漢子有些驚慌。隨著一股霸道的氣息占領了他的心門，體內的元氣好像洪水泄閘般噴湧而出。看著漢子痛苦的神色，旁邊的人皆是一驚，反觀夫子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遊刃有餘之樣。
“難道……是強行通過激發人體穴位的潛能，來提升境界？”
底下有人議論，但立即有人反駁。
“可是刺激穴位，就算將已知的穴位全部激活，也隻有提升為真名級的案例存在，另外這個方法對人體破壞極大，那個強行升級的人據說不出半年就死人了……”
“可是，眼前的人是夫子啊。”
“對啊，是夫子呢。”
馬原與其他觀察的人，有一股情感壓過了他的好奇和緊張，在他的肺腑間穿行，攜帶炙熱的血液流遍全身。這便是他幾年來堅持的希望，能夠不依靠元氣就修煉的的希望，或許此地就能尋到結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長嘯刺穿了黑夜，聽到的人心髒都驟然一停，以為那漢子出了意外。
於西安，來自西蜀，他沒有想過什麽淵博的知識或者治世的道理，對他來說，規劃未來沒有意義，唯有當下才是王道。
然而，當下於西安就有緊迫的事情要處理，因此他需要的是力量，除了力量什麽也不要。
萬人矚目之下，於西安，一個剛剛步入真名級的人，氣勢轟然暴漲，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台上諸多弟子感到一股震動，沒能穩住，大多數都跌倒在地上，馬原也是沒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抬頭看到身旁的女孩露出驚奇之色。
蔡邕道：“這股氣勢……”
廉頗接過來說道：“遠遠比剛進入聖域級的一般人要強悍。”
沒錯，此刻的於西安完全步入了聖域級，天地的氣勢已然融入了他的身軀，從此以後，便能借用天地之力，與真名級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作為一瞬間眾人關注的對象，故事的主角，於西安卻沒有他們預料中的狂喜之色，爆發完氣勢後，突然跪倒在地，落淚哭泣。
“這是怎麽了！”
他們都說摸不著頭腦。
夫子的腳點到地麵，緩緩地，他整個人都落在了高台之上，諸位弟子散開道路，讓夫子能夠來到於西安的麵前。
“夫子，我看到了。”
於西安泣不成聲地說道。
夫子：
“原本曖昧的，變得清楚了。原本忘記的，疏忽又記起了。我讓你記起了前世，可這又不是你的前世，所有你很快又忘記了。你的當下便是你的人生，你的力量隻為你今生服務。”
一段話，讓旁人不知所雲，但對於漢子來說卻是正中命門。
他向夫子叩頭，謝道：“夫子的恩情我於西安一生難忘。不論是不是前世，我都不會改變如此心意。”
夫子：“如此甚好。你走吧。”
說罷，於西安站起身來，腳尖輕輕一點，引發強大的震動，彈離了地麵，徑直跳到了萬丈高空，在諸位眼中消去。
隻有蔡邕等人，修為高深，才能目及那裏，此刻飛翔著一條白龍，穿越雲層，往南方趕去。
蔡邕：“師尊真不愧是師尊，什麽事情都知道。”
廉頗：“你可知這龍什麽來曆？”
蔡邕：“與我而言，無名之龍罷了。”
風波過後，台上之人恢複了站姿，雖然於西安的事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震撼，可他們更希望夫子能夠立即解決自己的疑問。
再仔細一看，不知什麽時候，夫子又是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雙腳離開地麵，立於諸位新入弟子之前。
夫子：“你們有什麽疑問，快說吧。”
於是，請教夫子的環節繼續進行著。此間，有人請教一部無名功法的淵源，也有人打聽某種神物的下落，或是某種靈獸，這些都被夫子輕易解答。
甚至，有人忍不住詢問自己的姻緣時，被夫子笑罵駁絕。那人這才得知自己觸犯了第二條禁忌，不得詢問過去與未來，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幸好他及時換了問題，夫子同樣慷慨解答。
在馬原的感覺中，時間過得越來越快，轉眼間又是數十人過去，他們問的什麽自己已然不在意了，他隻在乎夫子何時能夠問到自己。
然後，馬原會告訴他，自己來自扶桑，名叫馬原，希望得到一部不需要元氣也能修煉的功法。
天空泛白，地平線上一道光線穿透而來，意味著黑夜的逝去，一整夜下來，在場所有人都不覺疲累，反而愈來愈精神。
馬原的心越跳越快，每次夫子的視線經過自己，他能夠感覺到，下一刻自己便會被夫子挑中。然後，他就能說出自己的疑問，讓夫子為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