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滅傳說
在稷下學院的中心，舉行著六年一次的盛大節目，祭日聖典。
此時，太陽已經貼到山頭，將要落下。穿越萬裏山川河流的金色光輝灑滿了角角落落，仿佛流動的泉水，從高台上沿著階梯滾落，匯聚在人的腳跟前。
前來觀摩的除了諸位師兄，還有稷下學院的工作人員。他們當中不隻有隨處可見的大陸人，還有紅發藍眼諸如此類的異族，以及極為罕見的獸人，靈體狀態的精靈也顯露出真正的姿態來，不計其數。
剛才馬原急著趕路，更有蔡邕擋在他眼前，才沒有發覺到，若非如此，定然大吃一驚。
樂聲奏起，氣勢磅礴，如同波瀾萬丈卷起稷下的中心。
在聲音逐漸變得微弱和平之時，一個由層層內環包裹的大圈在那道大門口現身，緩緩移動到高台前。
嘩啦一聲，如同一把無形的剪刀剪開來，那個圓圈斷裂，伸展成一條直線，身為最內圈的馬原和那個女子自然站到了最前麵，身後是一堆人，老師們則退居其後，靜待自己的弟子表現。
剛才，馬原被蔡邕強行推出來的時候，就覺得大事不妙，現在自己和那女子站在一起，有些瑟瑟發抖。
馬原想不到的是，其實，另一邊的女子也落入了不安之中。
本來，在她眼裏，旁邊那個少年普普通通，氣相浮躁不定，就是像在大街的人流中隨便挑出的一般。
但是，很快女子就發現一件事，她無法感應到馬原的氣息！
馬原的師傅身上有很強的氣，相反地，馬原的氣卻是接近於無。接下來，任憑她用怎樣的手段去探測，都不清楚馬原的真實水平，隻有一片虛無擺在她的麵前，馬原的存在變得深不可測。
於是，站在最前頭的兩人，互相戒備著。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
長音過後，在高台的對麵升起兩道亮光，在空中飛旋，碰撞出火花，產生強大的元氣波動。
高台之下的人鎮靜自如，高台之上的老師們站在弟子身後也是沒有任何動靜，而馬原他們初次到訪稷下學院內部，不知是何情況，有些惶恐。
那兩道光點在反複地一前一後追逐中，漸漸靠近高台的位置，光芒更是耀眼，馬原發現，那是金白兩色。
呼的一聲，金白兩個光點齊齊墜落，恰好，大陸上最後的太陽餘暉此時全部褪去，高台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昏暗。
“這是發生了什麽？”
眾人心中都有這樣的疑問。
就在下一刻，答案給出來了。
休的一聲，在高台下方的大地轟轟作響，飛出無數熒光，匯聚成了席卷數十丈的大浪。
那些光亮的大浪在黑夜中大放異彩，在皎月之上輪舞，隨意地變換姿態，偶爾變作一隻大鳥，連根根羽毛也看得清。
“這些光浪是元氣！”
有眼尖的新入弟子立馬指出來。
此外，還有人說道：
“這些元氣的純度高的難以想象！”
頓時，整齊的新生隊伍化作沸騰的一鍋開水炸開來了，驚呼聲不絕於耳。
馬原的口唇幹得厲害，艱難地咽下去一口唾沫，眼睛被漫天的光亮充滿，良久，他才摸摸自己躍動不止的心髒，將視線移開。
看到旁邊的女人，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馬原有些安心。
蔡邕站在廉頗旁邊，悄悄說道：“師尊今年又是搞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廉頗說道：“你可不要說師尊壞話，被他知道也是不好。”
蔡邕急忙掃了掃四周，然後小聲說道：“不不，師兄你言重了，我這話應該不算冒犯他老人家。”
廉頗搖搖頭：“唉，隻有這時候你肯叫我一聲師兄。”
蔡邕：“師兄……”
廉頗：“師弟，回想當年入學，已經是有三十年了，現在隻剩我們兩個。最小的師弟孫臏突然變了性情，入了魔一般地浸淫時空禁術，視師尊警告為無物。”
蔡邕沉默：“……”
蔡邕：“說起來，也不知道鍾無豔師姐怎麽樣了，她雖然偷走了稷下的秘寶，但夫子說過原諒她，還請她回來，不必牽連紅塵瑣事。的”
廉頗沉默：“……”
廉頗艱難地吐出一句：“我當初，應該不放她走的……唉。”
蔡邕：“師兄……”
高台最前方。
馬原的心情也像他的師傅那樣，並不輕鬆，站在這裏渾身不舒服。
因為，他比在場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是作為蔡邕的弟子進來的，沒有經過任何考核，理應沒有可能性。
畢竟自己沒有相應的才華，修習的升龍訣也沒有任何出采的地方。
“以後，該不會……真的被趕出去吧？”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眼前光亮異常的光浪猛然收斂，壓縮成極小，然後化作一個人形。
那人自然地立於高空，能夠超過腳跟的白胡子微微卷起，右手持著一麵神杖，僅僅是站在諸位新生麵前，沒有散發一點能量，給人的壓力就如同大山一樣，有點兒喘不過來氣來。
“這人，和蔡邕的描述相似……難道是稷下的建立者，老夫子？”
馬原想到，不光他這樣想，在這裏站著的三千弟子都有這樣的想法，屏住呼吸看著老人。
老人看著底下的人群，眼神緩緩掃過，在對方的注視下，眾人都覺得自己被剝開了衣服一般幹淨，什麽秘密也瞞不住。
特別是馬原，他仰頭看著老人，仿佛看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略微停滯了一下，馬原頓時心驚肉跳。
“這應該是錯覺吧。”
馬原強打精神，安慰自己道。
同時，他還告誡自己不能太在意自己的元氣修為，雖然自己一直對不能修煉元氣的事情耿耿於懷，可這裏是稷下學院，自己會有出路的。
“嗯嗯，今年都還不錯。”
老頭掃視完畢，得出這樣的結論，眾人便鬆了一口氣。
接著，那老頭展開雙臂，作歡迎的姿態，宣布：
“如同諸君所見，本人便是稷下三聖的第一人，夫子是也。我代表稷下學院，歡迎各位的到來。”
此刻，底下沸騰一片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