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覺醒的意誌
空蕩蕩的殿堂，娜可露露的那句“蔡邕大師”微微回響，此外竟是聽不到任何的回應，娜可露露不禁臉上有些疑惑。
馬原虎頭虎腦地四處察看，繞完一圈之後，還是沒發現半點人影，泄氣說道：“阿母，那人走了吧。”
“不，不會的！”
娜可露露極力否定道。她不敢相信，明明此前和他商議了這麽久，也談妥了，怎麽會什麽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呢？
正當二人疑惑之際，腳底下傳來一陣移動，一股青煙冒出，幻化成人形，逐漸形成老頭模樣。
當那老頭轉過身來，娜可露露急忙走過去，詢問道：
“蔡邕大師，你剛剛去哪了，不是叫你在這裏稍等一會的嗎？”
蔡邕擺擺手，似乎有點喘不上氣，稍微調理一會氣息，繼續說道：
“我剛剛施展靈體二分妙法，前往地底君房殿的入口探查，搜集了不少的情報，雖然損壞的很嚴重，依然保持了不少重要價值的情報啊！”
說完，蔡邕胡子一動，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這不禁讓馬原有些氣惱。
不但包含著對村外人的抵觸情緒，也有著對“大師”二字的不屑，所以馬原沒有給蔡邕任何好臉色看。
嘖嘖嘖。
這一切蔡邕都看在眼裏，隻是沒有明麵說破。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剛把目光從馬原身上移開，又看回去，視線很是強烈，讓馬原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的難受。
馬原心下疑惑：“這老頭是在看什麽？”
當蔡邕將視線收回，搖了搖頭，表現出失望的神色，對娜可露露說道：
“此子看起來資質平平，體內元氣沒有絲毫的流通，縱然筋骨鍛煉得強硬，也抵不上什麽用。我怕，現在的稷下還不能讓這少年得到些什麽。”
“怎麽會？”
娜可露露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決，蔡邕作為稷下學院有名的大師，說話極其有分量，不可能隨隨便便給出判斷。
“……”
娜可露露剛想說話，又被蔡邕打住了，這個老頭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曾經是真名級大圓滿，隻是因為君房殿的邪氣所染而廢去一身功力，他就確實是王者大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至少在修煉上而言。”
頓了頓，蔡邕以一種誘惑的語氣詢問道：“不如，讓我來嚐試治療這位夭折的天才？”
“這個要求，當初不是拒絕過了嗎？”
娜可露露沒想到對方竟是在這裏使壞，不肯帶馬原走了，一下子竟是氣得發抖。
待在一邊的馬原看著兩人的議論，簡直是一頭霧水，看娜可露露一副為難之色，在看蔡邕的語氣中略帶逼迫的意味，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老頭，亂七八糟地說了這麽多，究竟是什麽意思？”
蔡邕冷冷一笑：“我說現在的你隻是一個廢物。”
廢物？馬原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他又何嚐不知自己的廢物身份，明明所有人都能修煉元氣，自己卻是不行，除了升龍訣之外使不出任何功法。
盡管娜可露露告訴馬原，他曾經達到真名級境界，在整個王者大陸已有立足之地，隻是因為君房殿的邪氣爆發而被汙染，失去了全部功力，馬原也想不起來曾經強大的自己是什麽模樣。
未來究竟會怎樣？
村裏的鐵匠鋪的大叔開發了新的武器，連小朋友都能使使，馬原卻隻能尷尬地看著它在自己手裏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樣下去，他就會被這個以元氣建造起來的社會所遺棄，甚至被忘記在角落裏，一輩子受娜可露露的庇護。
蔡邕突然來到馬原的麵前，高大的身姿撐起一道陰影，令馬原動彈不得，隻聽他緩緩說道：
“你不想喚回自己的記憶嗎？重新回到以前的那個自己，再次變得強大起來。”
馬原謹慎問道：“那又要怎麽做？”
蔡邕揮了揮袖子，大聲道：“動蕩神魂，先靈歸位！此中妙法你不可理解，你隻需要知道，如果施行此法，你將會精神風暴的折磨，既有可能恢複記憶，也有可能令記憶更加混亂，心誌不堅定者甚至還有死亡的危險！”
“不行，這太胡來了！”
娜可露露立即出言阻止。
當初馬原縮在石屋的角落，抱頭痛哭，嚷著記憶喪失的事情，之後死一般的木訥，這些場景都像針一般紮痛娜可露露的心。
先前與蔡邕說起時，她就告誡過對方不能使用此法，原以為對方的沉默是默許了，想不到，此時此地又是提了出來。
蔡邕道：“怎樣，這樣的賭注你可否滿意？”
賭約嗎？馬原輕蔑一笑，心頭湧起無窮的自信。既然是寄托於未來不確定之事，在此之前的等待皆為賭注，也即為“希望”！
“有何可懼！”
馬原和蔡邕麵對麵，相視一笑。
娜可露露依然不肯，馬原隻好安撫道：“阿母放心，就算這裏不用，到了稷下學院這位大師應該也會想方設法地對我用。何不讓你看著，我向阿母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
看著執拗的馬原，娜可露露隻好點點頭，她忽然覺得對少年的決定，自己應該有著足夠的尊重。
蔡邕咳了咳，隨即準備施展陣法，拿出幾件奇怪的道具，放置在身旁。在二人的注視下，他聖域級的悠久氣息運起，口中念念有詞，那些道具發著光，飄浮在半空中。
光線從那些道具上飛出，如同編織一張大網般，很快鋪滿了此地的空間，恍惚之中能夠聽見說話的聲音。
雖然像是人聲，音節卻十分陌生，不知是大陸哪裏的語言，聽起來十分怪異，又有幾分驚悚。
娜可露露暗中呼叫青衣取喬二位長老前來，蔡邕對此如若無睹，繼續運行手中的陣法，隻見穿行而過的無數光線輕易地紮進了馬原的肉身。
蔡邕的目光熾熱，內心深處叫道：
“我倒要看看，你還向我隱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