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夜之狂歡
人間的月亮是從西邊升起的。
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大地還保有灰白的餘暉，星辰萬點的景象也沒有雛形，隻能看見天邊垂掛著不起眼的一輪白玉。
部分生物就此棲息，另一部分準備忙碌。竊竊私語的精靈，彈拉流水的河底碎石，以及消散掉熱氣的大地。當鋪張好一切，一日的終結便是完成。
周圍的黑暗容易引起人的不安，頭頂上方的黑幕夾雜著微弱的熒光，卻令人感到神秘和向往，和說不出的舒適。
今夜的狂歡過去，必定又要迎接明日生命的到來。
馬原還在草頭村的時候，曾和劉備說起過青蓮劍的來曆。
“劍身發寒，材質摸起來不似鐵石。我能推定，這劍並非被打造出來，而是天地鬼父神工的造物，可以睥睨世間的凡品。”
劉備接過馬原遞來的青蓮劍，左看右看，食指劃過刀刃再稍微敲彈，發出清脆的鳴叫，聽後他的臉上浮現笑意，對它一通誇讚。
要不是劉備不懂劍法，還真想試試這把劍。
馬原心想，這是劍仙李白的配劍，自然不能是次品。
重新拿回青蓮劍，感受到它的鋒芒，馬原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自在的安全感。當下將劍重新插回新的劍鞘內，馬原對劉備謙虛地說道：
“劉備兄的那把武器也是不落凡俗，定然有著不一般的來曆。”
劉備那把類似槍炮的武器，和馬原本來處於的時空的武器類型很是貼近，所以馬原表現得很感興趣。
“來曆.……嗎？”
劉備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鬱，馬原不禁為剛才的快語有些後悔。一代真名級高手屈居於無名小山村，自然有著不一般的原因，按照通常劇情發展，必定有著慘痛的過去。
看來，仁德義槍之上承載著劉備諸多的回憶，而那些回憶並不是輕鬆愉快的。
“這東西叫仁德義槍，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關於它的來曆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更多的信息需要之後的調查。”
劉備沉默了幾秒，給了馬原一個答複，而後又繼續說道，
“馬原兄，看你這把青蓮劍氣息悠長，可是家傳神物？”
“哦？”馬原愣了一下，回答道，“不是家傳神物，而是故人遺物，這把劍也原本是他的武器。”
“拿著故人的劍，又打算如何，何不去尋自己的劍。”
劉備說道，視線投以別的方向，此時馬原的同伴秋明還在昏迷中。
馬原：“我嘛，打算一輩子都用這把劍，證明給他看。”
聽到對方的話，劉備先是想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飲盡一口粗茶。
“你我皆是執著的人啊。”
劉備放下茶杯，幽幽說道。
再度回到君房殿。
馬原單槍匹馬，發動“二十諸天”，試圖消滅上古凶神，將它重新封印。
在半空中飄浮的能天印受到馬原的命令，聚成一個大塊，向馬原前方拍去。那裏有著數不清的徐福的身影，他們麵對來勢洶洶的進攻毫不懼怕，就站在原地等能天印過來，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那裏沒有他的真身嗎？”
馬原心中疑惑，就算試圖鎖定氣息，每一個幻影上都有著徐福的本源氣息，相互之間沒有一點區別。
“這是你用血族之力凝結的分身吧。哪一個都能充當你的本體，對於你這種不滅體質來說，並沒有肉體上的唯一性，你隻需要選擇意誌在哪一具肉體上降臨而已。”
氣勢磅礴的能天印，摧拉枯朽般地碾碎前方徐福的分身，在絕對的真神麵前，螻蟻再多也是擺設。
通過這一回合，馬原探查清楚了對方的底細，知道對方分身的秘密。
“你說的沒錯”，所有的徐福都說著同樣的一句話，被有著帝釋天降臨的馬原察覺分身的貓膩，一點也不奇怪，饒是如此徐福也不心慌，以一種看似叫囂的口氣說道，“就算你知道這分身是什麽，可你能夠找到破解之法嗎？”
不一會，被血族之力創造的徐福肉身鋪滿了整個空間。徐福沒有強行對抗馬原的意思，他隻需要消耗馬原，等待天地察覺馬原身上的不對勁，然後收回能夠代表天地大道的真神之力，就是徐福的完勝。
就在這時差之中，定下了兩人命運的賭博。
“可惡。”
馬原隱隱能感覺到，寄居在這份身體內的真神之力的不安定，時不時受到某種力量拉扯。隨著時間推移，這股力量也越來越強大。
“要是青蓮三劍我還會使就好了。”馬原想到。
不論怎麽在腦海中搜尋回憶，馬原還是想不起任何一劍的招式，仿佛記憶被剔除了特定的部分。
忽然間，他想起來初次造訪這個世界的夜晚，在長安城。
馬原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此地的星空，如同將華美的珠寶綴連在一起，昭示著穿越數萬年時間來到這顆小行星的星光的輝煌。
被上方的美景所迷惑，感到緊張刺激，馬原的心髒砰砰直跳。
幻想的場景轉變。
逃脫大唐追兵後，被迫與橘右京分離的馬原來到了楚漢陰陽神廟。
插在石頭上的幹將莫邪雙劍，五階聖石禍源與之呼應，一圈又一圈的紅色光波蕩漾而出。突然間，雙劍產生了裂縫，變成斷片往地上掉，儼然如凡鐵。
出了楚漢神廟，馬原昏倒在一片沙漠中，被一隊商旅所救。而後，遭遇匪徒打劫，因為遲疑沒有及時出手，隊伍中失去了部分的人馬。
在送達馬原到達目的地時，商旅老大不禁詢問馬原，為何先前不及時出手，若是這樣，那些擋在馬原前麵的人就不會死去。當然，老大並沒有表現不滿。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馬原睜開眼睛，看著擠滿他視線的徐福，內心平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