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千年的浩劫
當那股勁從上方的太極球灌注而下時，馬原的身體如同被雷轟了一般，疼痛難忍。
太陰幽冥的神力根本不受九天寶刹的拘束，盡情施展開來。
要說為什麽，那是因為九天寶刹的封印之力，本質上就是與太陰幽冥同源的。
很快，在羅刹門為中心的大地上，某種強大的意誌覺醒過來。
平時潛伏在黑暗中的魔種，紛紛從巢穴中探出頭來，一同仰望天空。他們仿佛在致敬，對某個流傳已久的神話表示臣服。
長安城，大明宮內。
武則天寶庫安放的封神榜突然抖動起來，虛空中伸出一隻右手，把封神榜平鋪開來。
一個金色的名字從中消失了，被那隻手硬生生扯了下來，攥到手心裏。
聖皇武則天，她本人雖然感知到了，卻不吭聲，權當沒有看見到。
一雙巨眼開始巡視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從西方聖殿，再到北方神塔，都沉睡著被巨眼的主人掩埋的英雄，依然躺在那裏沒有蘇醒。
有很多老不死的怪物，在那雙眼掃過時，與之對視。
他們的目光，表現得是那麽不甘，和憤怒，盡管平日裏這些怪物展現世人的是一派與世無爭，淡泊情感的麵容。
扶桑之地。
丹爐旁的老人緩緩在往爐火中送著材料，直到那股意誌在天空中俯視眾生，他停不下的雙手凝固了。
當天上的巨眼移走了視線，他便繼續煉丹，仿佛並不在意。
一刻鍾的時間，那股意誌隱去了。
期間，大地上生活著的人們一切如常，沒有察覺到那雙巨大的眸子。
隻有真正的強者才知道：
她來過了。
從這天開始，各大勢力紛紛暗中調度開來，很多蓄謀已久的陰謀也開始顯露它的鋒芒。
九天寶刹，第八層。
幾束光芒纏繞著馬原的身體，修補每一塊因為元氣暴亂而裂開的肌肉，治愈他多日積蓄的內傷。
“這是……”
馬原不禁喃喃自語道。
當痛苦消去，奇妙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脫胎換骨之後的快感，讓他的靈魂不由自主的顫栗，而上方的太極球隨之壯大起來，占據了很大的空間。
這就是魔道。
大路上流傳最廣的機關術，主要是禦用元氣附在外物，而魔種修煉的魔道則是直接作用於肉身，稍有不慎走火入魔便會爆體而亡。
如今，馬原魔道初成。
太極球被幹將莫邪的兩把魔劍孕育而來，一出世就是被人封印，沒有得到任何元氣的滋養，虛弱得隻能以術式的形態維持。
直到遇到了馬原，毀壞了結界，讓它能夠再度重生，並附身在馬原的丹田內。
太極球上蘊含的大道，是陰陽魔道。
陰陽魔道，專門為人類而創造的魔種功法。
當年，有個人為了能讓魔種和人類共處而創造的它，卻沒有在一個人類身上實踐過，很快被曆史抹殺掉。
“唉，我又想起了他。”
太陰幽冥獨自說道，經曆了千年，不知道她的友人都何去何從，或者早已死去。
“你要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馬原的神誌還算清醒，太陰幽冥便趁此吩咐道。
馬原嗯了一聲，太極球此時開始反向縮小，但能量還在持續增加，如同無底洞般吞噬著。
“九天寶刹，外界的說法是封印五百年前叛變的強大魔種之地……少有人得知，九天寶刹其實就是魔種一脈的聖器，而羅刹宗的建立一開始就是為了守護它。”
“我們太陰幽冥，是沒有本體的存在，也沒有唯一的自我意誌……從天地開辟之始，我們的意識就已經覺醒……擁有著來源於世界本初的力量，這讓人類賢者都忌憚不已，同時又是垂涎萬分。”
“現在，我的力量分出一部分，灌注給你的那個太極球……它是我舊友遺留下來的東西，也是他留給你的東西。”
斷斷續續的說著，太陰幽冥的話語越來越超出了馬原的理解範圍。
“長生，宿命，紅月，獸痕。”太陰幽冥輕輕地呼喚他們。
後者如同孩子聽到母親的呼喚一般，乖乖從馬原體內跑了出來，圍著太極球轉。
“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哦。穿越者。”
太陰幽冥說完，好像微微一笑，盡管馬原並看不到對方。
原來，五塊聖石是這樣來的！
馬原的境界恐怖地攀升後，停在真名級的檻死活也跨不去。
當初李白的功力傳承時，也是這問題，馬原當然也想過這個。
經過這麽久，對世界有了足夠的了解後，馬原的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
要想修煉真名級，就必須要有真名。
而一個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天地間是不可能有著給他的真名。
若是這樣，馬原不可能超越真名級。
“所以，我賜予了你一個真名。”
一隻手憑空出現，進入了馬原的神魂，將一個金色的名字烙在上麵，太陰幽冥緊接著說道，
“可是，現在時機未到，你還不能用它。”
那金色名字頓時失去光芒，被封印了起來，湧入馬原腦海的記憶全部返回，隻留下一點支離破碎的痕跡。
馬原的境界便卡在了魂丹級大圓滿，但是太極球持續地吸收力量，已然超過了達到了聖域級的初窺，變得和馬原體格一般的大小。
在恍惚中，馬原夢見一個身披盔甲的藍發男子，坐在一把奇特的椅子上，手掌展開是萬千星辰。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馬原，沒有動嘴說一句話，即便如此，馬原也能感受到他有想告訴自己的事情。
“去拯救這個大陸的命運吧。一個一千年前就注定的命運。”
馬原知道他在說的意思。
但馬原不解這句話的更加深層的含義，他一遍又一遍向那個幻影中的男子發起質問，卻久久沒有答複。
太陰幽冥歎了一口氣，不管過去還是未來，一切要發生的事情在天地開辟的時候就早已注定了。
在結局來臨之前，馬原不過是這個世間運轉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