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月下說劍
秋明除了是張家大小姐此次的護衛，更是護衛隊伍中唯一的劍客。
因此，對劍的研究，常常隻能孤芳自賞。
雖然馬原的青蓮三劍遠遠未到家，但作為資深劍客，秋明依然看出來這是無比精妙的劍法。
“小兄弟，你就是本次張家大小姐的貼身護衛吧。”
秋明上前抱拳說道。
之前已有聽聞，隻是親眼所見，秋明才覺得馬原真的不大，隻是小孩子罷了。
“正是。”
馬原收劍入鞘，月光下，少年禮貌地向這位搭話的人回複。
“這是什麽劍法？”
秋明問道。
“青蓮三劍。”
馬原想了想，如實回答。
“青蓮三劍？傳聞是西域青蓮門的傳世絕學，我隻聽過沒有看過，今天第一次見，果然名不虛傳。”
話鋒一轉，秋明緊接著說道，
“閣下不如與我比試一下，我對用劍也頗有心得。”
馬原萬萬沒想到，秋明直接說明了來意，竟是要與他比試。
見對方遲疑，秋明怕是被誤會成以大欺小，連忙解釋道，
“這次比試，隻拚劍招，不拚劍法，雖然我已經元氣大圓滿的功力，但不使用它，和閣下盡量公平。”
秋明的意思是，雙方不得動用元氣，單純的比拚招式上的高下。而這種模式，隻看劍術本身的精妙和用劍人對招式的熟悉。
“好。”馬原心想，自己缺少有人真正的較量，此次切磋，定能收獲不少。
二人各自占據一角，相隔五米開來，躍躍欲試。
馬原緩緩拔出青蓮劍，劍身幽幽泛起冷光，秋明瞬間便知道這是一把絕世的好劍，不由羨慕起來。
秋明此時也緩緩拔出一把劍，聲音尤顯金屬沉重之感，雖然比不上青蓮劍，也非普通鐵劍。
“嗬！”
“嗬！”
雙方立即往對方衝過去，馬原剛一步踏出，劍鋒已經直抵胸前，隻好提劍來擋。
秋明此擊，力道尤為沉重，馬原後退一步，差點沒有擋住。
沒有運用元氣，看似是更公平點，但馬原是魂丹級大圓滿，相比秋明的元氣級大圓滿，其實是馬原損失更多，這點秋明並不知情。
秋明在年歲上長於馬原，自然身體素質優於後者，所以馬原才會感到力道頗大。
“再來一劍。”
見馬原擋住他一擊，秋明煞是高興，不禁揮劍更快。
錚！錚！
劍與劍的交擊，是兩名劍客的交流，在一招一式間，二人各自體悟對方招式的精妙。
馬原劍法飄幽，看似柔弱無力，但殺機暗藏，稍不留意，秋明即使處於上風，也不得不轉為防守。
而秋明的劍，直來直去，一劍斬下去，如同沉石如海，力道雄厚，難以覺察破綻。
轉眼間，二人已經過手了三十回合，可能沒有使用元氣的緣故，馬原不覺得身體有一絲疲累，狀態大好。
馬原不禁興起，一反剛才被打壓的勢頭，主動進攻，使出青蓮三劍的第一式——
曇花一現。
此招一出，秋明隻見對方的劍影飄忽，明明是往右砍來，接著以奇妙的軌跡變成從左砍來。
出劍的方向雖然看似淩亂，劍偏偏總是打在秋明力量薄弱之處，讓秋明內心叫苦不已。
“難道這麽短的時間，對方已經摸透了自己的劍招嗎？”
秋明突然心頭一震，看向馬原的眼光變得不可思議。
再起劍勢，青蓮劍處於上風的回合越來越多，馬原手中劍的招式也越來越多的變化。
馬原隱隱覺得隨著這種變化的急劇增加，自己的眼睛都快捕捉不到劍影的痕跡了，隻能憑借感覺了。
劍與人的交流，是劍客必須要做的事。知道劍的品性，也是劍客必須要做的事。
如果劍客不相信自己手中的劍不是死物，如何能讓自己的劍有神意。
在秋明眼中，馬原手中的劍殘影連連，相比馬原的身體動作遲緩，倒像是劍來拉扯著馬原動作。
如同一把活過來的劍。
“妙啊。”
秋明不禁感歎。
把手中劍收入劍鞘之中，秋明對馬原佩服的五體投地。
自己苦練劍術五六載，如今也比不上一個毛頭小孩，秋明自愧修習不精。
“為什麽停下來了？”
馬原正處於揮劍的高潮之處，突然停下，大為不滿。
“閣下劍術精妙，對劍的領悟我已經追不上了，再比試也沒用。”
秋明一臉認真的說道。
馬原哪肯放過對方，說要比試，就不能輕易結束。
“我隻是使出來了第一式，還有第二式和第三式沒有用出來，還請閣下請教。”
馬原語氣誠懇地說道。
秋明心裏也有不服，見馬原誘惑他，於是再也忍受不住。
再一次，秋明緩緩地將劍拔出。秋明想，剛剛沒有認真起來，這次定要全力以赴。
這次輪到馬原先攻，使出的劍招淩厲，隱約有破甲之勢，秋明改為防守。
咚——
一劍斬在劍身上，沒有傳來清脆的回響聲，力道竟是被分散幹淨。
馬原暗自稱秒。
秋明的劍招本就擅長防守反擊，不利於優先進攻。這次轉換策略，秋明的劍招得到更好施展。
青蓮三劍，第二式——青葉垂珠，秋明硬是強行接下後，退了幾步，並沒有什麽大事。
馬原這才發現，沒有攻擊到敵人的弱處，青蓮三劍的效果大為削弱，和普通出劍並無多大的差別。
見馬原一招爆發過去，後勁已去，秋明橫劍上前，逼迫馬原再與他對招。
青蓮三劍，最後一式——蓮散花開！
步法！
秋明看見了步法，而且是以劍勢主導的步法，之前第一式的曇花一現，劍鋒飄忽，除了本身起手有玄妙之處，更重要的是步法。
秋明就應該想到，高深的劍術，往往有與之契合的步法，這蓮散花開剝離了劍式相當於一門純粹高深的步法。
第二次對抗，與第一次四五十回合的迅速相比，雙方交手三百回合尤顯漫長。
最後因為青蓮三劍變化已盡，而秋明重劍威力不減，馬原難以破敵，不得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