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陰陽魔道
楓葉離甚廟。
馬原自然不知道。連楓葉穀也不知道，更別說穀內有什麽東西了。
“唉——”
那骷髏緊接著歎了一口氣，轉而又不經意的樣子問馬原，
“距離西楚霸王項羽身死，是多久了？”
馬原心中臥草，怎麽還有項羽，這不是大唐時代嗎
“不知道是多久了。”
馬原如時回答。
骷髏又歎了口氣。不知多久了，竟是已經十分遙遠的故事了，怪不得連世人都忘了楓葉離甚廟的存在。
“你我也是有緣。這樣吧，小孩，你暫且出不去的，不如聽我講個陰陽魔道也是這古廟的由來的故事。”
馬原老實地坐在一個滿是灰的墊子上，無奈，默認了他甘願聽這個故事。
骷髏便手捧起那兩把劍，溫柔撫摸，宛如長輩對待孫兒，開始講起了那個悠久年代所發生的。
黃河旁邊的小草屋，曾住著貧寒生活的鑄劍師夫婦。
夫妻兩人恩愛無比，相依為命。
丈夫幹將，一味癡迷於鑄劍技藝，但對自己鑄造的劍沒有滿意過，因為每當一把“完美”的劍被他打造出來，他就會想要更好。
幹將做一把丟一把，廢棄掉的劍在門外堆成了劍塚。
村人以為夫婦二人打造的劍無人想要，都嘲笑這個沒有才華還愚蠢堅持的人。
幹將懶得去反駁，他的態度不需要向不懂劍的人證明。於是，唯有他的妻子能夠理解他。
莫邪同樣是一名技藝精湛的鑄劍師，她和幹將一起研究，一起打造。
在每次經過一段艱難的時期，完成了幹將內心滿意的劍時，幹將卻總會突然變卦提出更的要求。
這一點，莫邪從未抗議或者表現過不滿。她隻想支持身旁的男人，支持他的夢想。
知曉這點，幹將對莫邪很是感激，同樣也愧疚於妻子不能過上富裕舒適的生活。
當他不再提出更高的要求時，幹將以為自己做到了，於是他帶著自信的作品去拜訪各地的鑄劍師，並挑戰他們。
無數名匠之作都在他的劍下自愧不如，幹將的名字，傳遍了楚漢之地。
世間公認有位絕代的大師。
幹將找到了隱居的他，傳說他的鑄劍不僅削鐵如泥，而且棲息著魂靈。
擁有魂靈的劍聽說是具有著不可思議威力的神劍。如果能與神劍抗衡，幹將一生便無愧疚，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值得。
而當他手提愛劍登門時，大師沒有露麵，隻命弟子在門口的劍堆裏隨手拿出一把。
輕輕一揮，幹將耗費十年研究打造而成的劍，輕易被斬成兩半。
大師的弟子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嘲笑不自量力的幹將。
恥辱。難以啟齒的恥辱。
幹將落荒而逃，失敗在心中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不論怎樣他都在發瘋地想著這件事。
幹將回到家中，什麽也沒說，甚至對於關愛心切的妻子也半點沒提。
往後的日子裏，幹將又重複起枯燥的鑄造生涯。熔爐的火焰日夜不熄，他的心裏除了鑄劍再也想不到其他，相比以往，鑄劍再也不是理想興趣之類的輕鬆話題了。
他已經完全忘掉了初衷，身體日漸衰弱都沒有注意到。莫邪看在眼裏，幾次詢問幹將那次拜訪大師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幹將什麽也沒說，甚至已經不耐煩去應付莫邪，他的心中隻剩下鑄劍，隻有鑄劍才能延續他充滿恥辱的生命。
幹將的名聲傳遍各國，終於某日黃昏，有一個神秘人悄然上門造訪。
他從鐵匣中取出一把劍，那劍本身的氣勢驚醒了癡迷中的幹將。
“這是……”
毫無疑問，這正是像大師一樣的，有魂靈的劍。
“這把劍守護著太古的奇跡。它的名字叫巨闕，裏麵棲息著魂靈：它是劍——更是盾牌。接近它的人都會被劍鋒撕裂。”
那個神秘人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幹將問起那個神秘人，
“這把劍……你想要我做什麽嗎？”
“你可以盡情去研究他，條件是你幫我作出一模一樣的劍來，時限是三年。如果你想不出辦法再鑄造一把，我就另請高明。”
自負的幹將答應了，在鑄劍才華這件事上，他素來不甘屈服於別人。
神秘人哈哈一笑，原地消失了。
六個月過去，幹將很快便發現了這把神兵的秘密。
幹將渾身顫栗著，不敢相信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把名叫巨闕的神劍，它的核心是五階的聖石。
而安定住聖石的，是一名至少是聖域級強者的魂靈。
以魂靈祭劍，是凶兵鍛造之法，乃鑄劍師大忌，鑄劍師中流傳此法煉劍，劍必有瑕疵，能反噬主人。
打敗過幹將的大師，劍如同有生命，是靠鑄劍師技藝之鬼斧，絕非魂靈安置。
幹將想，自己不能以這種偏道完成自己的理想。
可是，幹將注意到，這把巨闕毫無凶兵本應該有的戾氣，甚至充滿神聖不可侵犯，這是一件十分成功的作品。
“我知道了，縱使是活人煉劍，隻要技藝到達，便不是凶兵，一樣是大道。”
醒悟這點，幹將狂笑幾聲，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走上一條危險的道路，他興奮地對巨闕開始了研究，學習活人鑄劍之法。
沉迷之餘，幹將甚至沒有注意到妻子悄無聲息地接近。妻子在幹將睡覺時，一一看過幹將研究的東西。
那是活人煉劍之法，起初莫邪搖搖頭，但越看下去她越是被吸引住了，最後莫邪笑了笑。
因為，他的丈夫找到了成功的道路。
很快，兩年過去了。
幹將製造的劍已經成型，但他的劍還沒有真正完成。活人煉劍之法，需要的自然是活人，幹將造的劍，需要真名級強者跳入鐵爐中，才有成功的可能。
隻是，他不可能讓一個真名級的強者，有無限轉生可能，登上封神之路的這樣的人為他煉劍而犧牲。
恐怕隻有自己跳下去了。
幹將煉劍多年，心智成魔，就在他將要跳下去的時候，一道麗影先於他躍入火爐中。
那天，莫邪以身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