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逼問
大胡子的男人抽搐著臉頰拚命擺笑臉的模樣,實在不太好看。
塞巴斯麵露微笑。那笑容既慈祥又柔和。然而潛藏在眼中的感情卻沒有一絲好意。比較接近鋒利刀劍迷惑人心的詭譎光輝。
“可以請您讓讓嗎?”
轟咚。不,應該是咚砰吧。令人作嘔的聲響響遍四周。
一個身穿武裝的強壯成人男性。體重少說也有八十五公斤。此時卻像開玩笑似的在半空中旋轉,以肉眼無法辨識的速度飛向一旁。男人的軀體就這樣狠狠撞上旁邊的牆壁,發出如水爆炸開來的轟然巨響。
猶如巨人的拳頭擊中房屋,整棟房子劇烈搖晃。
“糟糕。應該在更裏麵的位置殺他,可以當做很好的防柵……好吧,反正裏麵好像還有人,接下來注意點也就是了。”
他們走過屍體旁邊,往裏麵走。
塞巴斯把門大大打開,走進裏麵的房間,舉止優雅地環顧室內。那與其說是侵入敵營,倒比較像是在無人房屋裏漫步。
而馬原則粗糙很多了,他直接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把白色的骨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一改漫不經心的表情,在燈光下陰測測的衝前麵笑著。
那裏有兩個男人。
他們目瞪口呆,看著馬原背後旁邊牆壁上綻放的整麵血紅花朵。
房間裏充斥著在納薩力克絕對看不到的廉價酒類的氣味,一瞬間就與鮮血、內髒及內容物發出的異味交相混合,調配出令人反胃的芳香。
塞巴斯整理了一下向琪雅蕾與暗殺者問來的情報,試著想起這棟房屋的格局。她的記憶殘缺不全,記不得什麽重要資訊,不過她告訴塞巴斯真正的店在地下室。暗殺者沒有去過地下室的店,所以接下來派不上用場。
他望著地板,然而通往地下的樓梯似乎隱藏得很巧妙,塞巴斯找不到。
自己找不到的話,問知道的人就行了。
“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請教您……”
“噫咿!”
他才剛對一個男人開口,那人就馬上發出沙啞慘叫。看來他的腦中已經沒有應戰這個選項了。這讓塞巴斯放下心。他一想到琪雅蕾的事情下手就不知輕重,會一拳送對方上西天。
既然對方沒有戰意,那麽隻要折斷雙腳應該就夠了。
嚇得渾身發抖的男人緊貼牆壁,想盡可能離塞巴斯遠一點。塞巴斯不帶感情地看著男人的窩囊樣,隻有嘴角泛出笑意。
“噫嗚!”
那人更害怕了。尿騷味在房裏擴散開來。
把人家嚇唬得太過度了。塞巴斯蹙起眉頭。
一個男人翻著白眼虛軟倒地。極度的緊張感使他失去了意識。另一個男人則恐懼的下意識不斷往後退去,直到撞上了什麽堅硬的東西。
“喂,不要弄髒了我的褲子。”馬原皺眉,一腳就把人踢開了,接著劍就抵到了男人的喉部,問道,“我就問一遍喔,地下室怎麽下去?”
“這、這.……”
塞巴斯從不敢背叛組織的男人眼裏,看見了恐懼之色。跟那些暗殺者一樣,這個男的似乎也怕遭到組織肅清。塞巴斯想起頭一個遇到的那個男人,照他拿了塞巴斯的錢逃走時的態度,肅清大概就等於“死”吧。
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男人還在猶豫不決時,馬原倒是很幹脆利落的落了劍。
“這裏有兩張嘴。我也不是一定要問您喔?”
另一個男人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背脊抖了一下。
“那、那、那!那裏,在那裏有個隱藏門!”
“那裏嗎。”
經他這麽一說,仔細一瞧,該處地板的確有道縫隙,跟旁邊的地板分隔開來。
“原來如此,謝謝你咯。那麽,你已經沒有用處了。”
馬原麵露微笑,男人意識到這句話接下來是什麽意思,鐵青著臉不住顫抖。但他還是抱著些許期望,開口說道:“拜、拜托。不、不要殺我!”
“不行。”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房間為之凍結。男人睜圓了眼。人類在拒絕接受不願相信的話語時,就會露出那副表情。
“可是,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拜托,我什麽都願意做,饒我一命吧!”
“我從沒答應要放過你啊。”馬原一臉驚奇的看著他。
那男人轉頭把塞巴斯當成救命稻草:“這位大人,你放過我吧!我都聽你們的話了啊!”
“是這樣沒錯,但是.……”塞巴斯歎息似的吐出一口氣,搖頭。“不行。”
“你……你是在開玩笑吧?”
“要當我是開玩笑也行,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喔?”
“.……神.……啊。”
想起自己搭救琪雅蕾時她那淒慘的模樣,塞巴斯略微眯細了眼睛。
參與那種惡行的人竟敢向神求救,這些人豈有那種權利。再說對塞巴斯而言,神就是四十一位無上至尊。男人這樣做像是侮辱了他們。
“這是您自作自受。”
斷絕一切希望,冷如鋼鐵的話語,讓男人直覺明白到自己的死亡。
要逃,還是要戰?麵臨這兩個選項的瞬間,男人毫不猶疑地選擇了——逃。
敢與塞巴斯和馬原敵對,下場不言而喻。倒不如選擇逃跑,還有一絲生存的可能性。他的這種想法是正確的。
因為他至少因此延長了幾秒,或者該說零點幾秒的壽命。
男人朝著門口跑去,塞巴斯一瞬間就追上他,身體輕輕一旋。疾風掠過男人的頭部位置,身體像斷了線般滾倒在地。一顆球輕快地撞上牆壁,留下血跡滾落地板。
慢了一拍後,大量鮮血從男人失去頭顱的脖子溢出,流了滿地。
真是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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