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嘲諷
他們來到位於墓地最深處的祠堂附近,看到有幾個可疑人物在祠堂麵前擺出圓陣,像是在進行什麽儀式。
遮住全身的黑色長袍色澤不均、質地粗糙,每個地方的顏色都深淺不一。頭上也包著一條把瞼遮住,隻露出眼睛的黑色三角巾,手上的木製法杖前端點綴奇怪的花紋。
他們的身材矮小,從身體的輪廓看來應該都是男性。
隻有站在中央看似不死者的男子露出臉來,身上的裝扮頗為氣派。男子手上握著一個黑色石頭,似乎非常聚精會神。
起起伏伏的低語聲,乘風傳進眾人耳裏。聲音時高時低相當協調,聽起來也像是祈禱的聲音。不過感覺並非是獻給死者的莊嚴祈禱,比較像是褻瀆死者的邪惡儀式。
“要發動奇襲嗎?”莉莉絲問道。
“沒用吧,對方似乎察覺到我們了。”馬原將帽簷向下拉了一下。
他們正大光明地走過去。雖然行進時避開墓地的燈光,但是對方隻要使用「夜視」,大概就能像在大白天一樣看見吧。而且根據安德烈他們的經驗,召喚的魔物和召喚者之間有著精神上的連結。既然打倒那麽多不死者,對方應該已經透過精神連結察覺到他們的接近。
實際上已經有好幾個人注視著安德烈等人。
他們沒有發動攻擊,可能是有話想說。
隨著他們的走近,可疑集團立刻擺出架勢,其中一人向站在中央的男子開口:“卡吉特大人,他們來了。”
“哎呀,真是美好的夜晚。你不覺得用來進行無聊的儀式很浪費嗎?”安德烈嘲諷的開口。
“哼……適不適合進行儀式由我決定。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能夠突破那群不死者?”
站在圓陣中央的男子——若非虛假,這個名叫卡吉特的男子果然是地位最高——代表大家詢問安德烈。
“我們是接受委托的冒險者,正在尋找失蹤少年……名字不用我說你也心知肚明吧?”
集團稍微擺出架勢,這讓安德烈在心中肯定他們不可能是無辜受到牽連。
“隻有你們嗎?其他人呢?”
“隻有我們啊。對付這麽一群低等生物還需要出動軍隊麽。”安德烈不屑道。馬原再次發覺安德烈這個無時無刻不在裝逼的習慣,不過他聽著也很爽就是了。
“說謊,那是不可能的。”
安德烈從對方斬釘截鐵的話中感受到某些含意,於是反問:
“相不相信由你,言歸正傳,隻要少年平安回家,我可以饒你不死喔?卡吉特。”
卡吉特瞄了一眼呼喚自己名字的愚蠢弟子。
“你們那邊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吧?”馬原開口反問道。
卡吉特已冰冷的視線看著他們:
“隻有我們───”
“───不隻你們吧?應該還有拿突刺武器的家夥.……想要出奇不意嗎?還是害怕我們所以躲起來了?”
“喔喔───調查了那些屍體嗎──還滿有一套的──”
女人的聲音從祠堂的方向響起。
女人慢條斯理的現身,每走一步就會傳來喀啦喀啦的金屬碰撞聲。
“哎呀───已經露陷了───繼續躲著也不是辦法。話說回來——我隻是因為不會使用「隱藏生命」,所以悄悄躲起來───”
女子露出苦笑,回答聲音有點凶的卡吉特。
即使撂下狠話,依然不利用恩弗雷亞這個人質──或許恩佛雷亞已經遭到殺害,正當安德烈如此思考時,女子問道:“這個都市的高階冒險者的相關情報我都有喔,並沒有見到與你們相像的。話說,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明明留下的情報是下水道。”
馬原笑道:“把你的披風掀起來讓我們看看怎麽樣,很好奇喔。”
克萊門汀的臉變得扭曲。笑到嘴巴快要裂到耳際:
“開玩笑的——你是說這個嗎?”
克萊鬥汀掀起風衣,底下似乎是每個鱗片顏色不同的鱗鎧。但是安茲的卓越視覺立刻看穿鱗鎧的真相。那個絕對不是鱗鎧的金屬板。
那裏掛著無數冒險者的金屬牌。白金、金、銀、鐵、銅,其中甚至還有秘銀和山銅的顏色。那正是克萊門汀一直以來殺害冒險者的證明,狩獵的戰利品。金屬的碰撞聲有如無數的嗟怨聲。
“就是你的那些戰利品……告訴我這個地方喔。”
克萊門汀露出摸不著頭緒的表情,馬原也不打算繼續解釋。
“怎麽分工?”馬原掂著刀問道。其實從一開始他是不太想讓安茲參與到這件事裏來,他跟同伴對付這些個人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安茲好像也曉得馬原的想法,搶先開口:“我與娜貝對付那個女人,你們對付剩下的。我們會很快解決完來幫助你們的。”
莉莉絲冷哼一聲:“誰幫誰還不一定呢!”
娜貝拉爾怒視她:“你這個低賤的人類!”
“別吵別吵。”安茲有些頭疼。
“就這麽輕視我們麽?”克萊門汀——也就是那個女人危險的笑道,“莫非我在那家店裏殺的人是你們的同伴?你們該不會是因為同伴被殺而生氣吧——?不過料想那麽弱小的人也不該和那你們認識。”
安茲聳聳肩沒有解釋。
克萊門汀眯起眼睛,首次露出不悅的表情:“根據風花那些家夥探聽到的情報,在這個國家隻有五人能夠和我好好打一場。葛傑夫.史托羅諾夫、蒼薔薇的格格蘭、朱紅露滴的路仙貝格.亞柏利恩,還有布萊思.安格勞斯和已經引退的威絲契.克羅芙.帝.羅芳.……不過他們就算使出全力還是贏不過我。即使在我丟掉國家賜予的魔法道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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