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三局
陸小鳳也笑了:“我的本事有很多種,卻不知你們要看哪幾種?”
“你們有兩個人,我們有七個人。”公孫大娘淡淡道:“我們三局定勝負,但是要我跟你走的隻有你,所以馬原他不可以出手。”
陸小鳳看向馬原,他的目光已經說明,他需要做這件事,也不希望馬原出手。
對此,馬原的回答是端坐在桌子旁,他拿起了酒杯,拿起了酒壺,微笑的看著陸小鳳。
陸小鳳笑了笑,轉而看向了公孫大娘,“好,就三局。我們第一陣比什麽?比喝酒?”他隻是看著馬原喝酒輕鬆,隨口說笑的話,他當然不認為公孫大娘會答應,可是事實上公孫大娘一口就答應了。
“好,我們比喝酒!”
看到六大壺瀘州老曲放在桌子上,陸小鳳忍不住的看了馬原一眼,他有些後悔了,如果他真的喝醉了,剩下的兩局要怎麽比?到時候還不照樣是得讓馬原出手。
可是就這麽簡單認輸,會不會不太好,陸小鳳坐下,開始搶著喝酒,他的肚子空得就像乞丐的錢袋。三碗酒下肚,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一句話也說出完整了。
馬原將陸小鳳前麵的酒碗擺在自己麵前,淡淡道:“他輸了,你們準備下一局吧。”
陸小鳳想否認,也已無法否認,隻是在喃喃的分辯著:“我根本一點酒意也沒有,隻不過肚子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馬原看也不看他,隻是笑著看著公孫大娘,“不管怎麽樣?我們來了這麽久,你到現在都不把真正的樣貌露出來,會不會不太熱情?”
公孫大娘悠然道:“好,讓我去換個衣服,我立刻出來繼續跟陸小鳳比劍。”
陸小鳳挺起胸:“比劍就比劍,有什麽了不起!”
馬原喝下一碗酒,他是真的很難喝醉的,至少歐陽情和公孫二娘看著他比陸小鳳喝的還要多,可是神情卻依舊冷靜的要命,不由慶幸這三局沒有他出場的機會。
“你還不睜大眼睛,準備看看公孫大娘長得是什麽模樣。”馬原將陸小鳳的手從酒壺上拿來,這小子裝醉倒是裝的很像。
陸小鳳迷迷糊糊的看著他,“什麽大娘,什麽二娘,我要喝酒。”
紅衣少女等人看著陸小鳳的目光都是有些憐憫的了,江湖比劍,生死難倫,就算馬原在旁邊想要救他,可是她們也相信公孫大娘的厲害,解決一個陸小鳳豈不是很容易。
公孫大娘走出來了。
“傾城容顏,真是名不虛傳。”馬原喃喃道。
一個女人,一個燦爛如朝霞,高貴如皇後,綽約如仙子般的美麗女人。甚至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間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
如此高貴豔麗的女人,手裏卻拿著一雙短劍,鋒長一尺七寸,劍柄上係著紅綢。
陸小鳳在揉眼睛。他幾乎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馬原卻看著她身上的七彩霓裳微微歎氣,“陸小鳳,如果你要輸了,到時候可一定得早點說出來,我好出手救你。”
陸小鳳歎了口氣,道:“下次我比劍時,一定也要做這麽樣一套衣裳穿!我的眼睛已經花了!”
“那還真是可憐,怎麽樣,你也需要我這樣一套衣服嗎?我可以提供給你。”公孫大娘揶揄笑道。
陸小鳳看著她,淡淡道:“我不需要這麽一套衣服,但是你手上有雙劍,我手上卻隻有一把汗,所以我需要兵器,我需要馬原的那把刀。”
馬原摸了摸鼻子。
公孫大娘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當然可以,這把刀是別人送來給我的,我自然應該歸回原主。”她說著忽然就從繁瑣的衣衫下掏出一把刀來,也不知道剛才是放在了哪裏,不過看她準備好的樣子,果然是早就能猜到陸小鳳會說出這番話了。
陸小鳳接過馬原的刀,看了馬原一眼,“可否借用一下?”
馬原微微笑了笑,“現在,我的刀就是你的刀。”
陸小鳳微笑著將刀拔出,精光四射,森白的刀身隻是輕輕屈指一彈,龍吟之聲便不絕入耳,“不愧是西門吹雪家裏做出來的,這一戰我一定不會輸。”
紅衣少女撇撇嘴角,“少在這裏說大話了,醉鬼。”
陸小鳳哈哈大笑。
現在他們下了樓,到了院子裏,星光從那棵大銀杏樹的枝葉間漏下來,正照在陸小鳳的臉上。他眼睛裏的酒意突然全都不見了,看來也清醒得像諸葛亮一樣。
二娘失聲道:“你沒有醉?”
馬原淡淡的看她一眼,“我的刀自然不能給一個連敵人都看不清的醉鬼用。”
二娘不悅道:“既然沒有醉,你為什麽要認輸?”
陸小鳳笑了笑,道:“第一陣我若不認輸,第二陣我就輸了,第三陣就根本連比都不必比!”
二娘歎了口氣,道:“看來這人也並不是真的笨蛋。”
紅衣少女咬著嘴唇,恨恨道:“但卻是個真的混蛋。”
公孫大娘淡淡道:“你第一陣縱然故意認輸,第二陣也未必能贏!”
這句話說出,她的劍已出手。劍光閃動間,她霓裳上的七彩帶也開始飛舞不停,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一片燦爛輝煌的朝霞,照得人連眼睛都張不開,哪裏還能分辨她的人在哪裏?她的劍在哪裏?
劍舞傾城!
陸小鳳想戰勝,隻有憑一個字!
快!以快刀斬亂麻,以不變應萬變。
公孫大娘乍一出手,他的身子已憑空飛起,飛上了對麵的屋脊,刀光一閃,他就這麽以全身的力道衝向了公孫大娘,一招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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