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蛇王死

  金九齡說完了這個房間的所有疑點，然後分析了時間上的溫和，才道：“就因為這樣東西！”他從衣袖裏拿出了個紅緞子的小荷包：“這是我剛才從衣櫃下找到的，你看看裏麵是什麽？”


  荷包裏竟赫然是一包嶄新的繡花針！

  馬原挑了挑眉，“難道是繡花大盜用的繡花針？”


  金九齡微微點頭，“應該是沒錯了……”


  魯少華從巷口的麥家餅店，買了些剛出爐的月餅。現在距離中秋雖然還有整整一個月，但月餅卻已上市了。


  他分給了馬原和陸小鳳一人一包，但兩個人都抱著而沒有吃，前者不喜歡這種五仁原始的月餅，後者還在配合著金九齡，陸小鳳有些心不在焉，畢竟他不是那麽喜歡欺騙朋友的人，跟金九齡說了一會兒，還好金九齡依舊那麽八麵玲瓏，將嫌疑差不多潑到了公孫大娘身上之後，他就止住了話，放陸小鳳和馬原走了。


  這條街很近，陸小鳳抬頭看了看天空，“也不知道今年的月亮會有多圓。”


  馬原看了他一眼，“往常這個時候，你會在什麽地方？”


  陸小鳳將手交疊著放在腦後，笑眯眯道：“也許是到處走，也許是在西門家裏，也許是在百花樓，反正我又沒有家，不過，今年你肯定是不能跟我一樣這麽過的。”


  馬原瞥了他一眼，“你隨時可以找個姑娘陪你過，或許這件案子加快結束了，你就可以去找薛冰了。”


  陸小鳳摸了摸鼻子，轉而說起另外一個話題，“你在懷疑金九齡？對嗎？”


  “為什麽這麽說？”馬原挑了挑眉。


  陸小鳳嘟囔道：“我又不是傻子，怎麽看不出你在防備他？所實話，公孫大娘真的很符合繡花大盜這個身份，隻是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你慢慢頭疼吧。”馬原雙手交疊在胸前，懶洋洋的笑了笑，“我隻要跟著你看你為這些事情焦頭爛額就好，別指望我會幫你忙。”


  陸小鳳抽了抽嘴角，“……真是誤交損友。”


  兩個人繼續往客棧走，陸小鳳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找蛇王確認一下薛冰到沒到家？”


  馬原很想揶揄的看陸小鳳一眼，打趣他幾句，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蛇王已經沒有辦法再說話了，他早已死亡。


  小樓沒有聲音，也沒有燈光。院子裏兄弟們都已派出去，隻有四個人在守望，他們本已在奇怪，但卻沒有一個敢上去看。沒有蛇王的吩咐，誰也不敢上樓去，但陸小鳳當然是例外。


  “昨天晚上他就沒有睡，也許現在已睡了。”陸小鳳心想。


  門是虛掩著的，陸小鳳推開門走進去，他抹黑找到火折子，火亮起，又滅掉，他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半晌沒有發出呼吸的聲音。


  “陸小鳳。”馬原擔憂的喚道，他看向蛇王。


  他竟已被人活活的勒死在軟榻上，被一條鮮紅的緞帶勒死的。公孫大娘短劍上係著的，正是這種緞帶。陸小鳳走過去拉起蛇王的手，身子突然開始顫抖。蛇王的手比他的更冷，已完全冰冷僵硬。


  “為什麽？”陸小鳳自問，或者是在問別人，“薛冰怎麽樣了？”


  馬原全身都發冷起來，他也找不出什麽話來安慰陸小鳳，他知道這些劇情，但對這些人沒有感情，他不在乎蛇王的死去，可是卻不忍心看著陸小鳳露出這樣的神情。


  “薛冰不會有事的。”馬原再三思量，還是決定告訴陸小鳳一部分事實，“我有一些事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沒有告訴你。”


  陸小鳳緩緩鬆開蛇王的手，他雙目緊閉，深呼吸，道：“或許，你現在可以告訴我。”


  看出他眼神中的悲痛和憤怒，馬原苦笑了一聲，“其實那天我從王府出來，薛冰後麵跟著的是蛇王，蛇王想要殺了她，我問出他是繡花大盜的同夥，但是他卻不肯告訴我繡花大盜的身份，沒想到繡花大盜就這麽殺了他……”


  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靜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小鳳突然道：“走，我們現在就走。”


  馬原皺眉，“你要去找公孫大娘？但她不是……”


  陸小鳳道：“可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也可以幫我很多忙，不是嗎？”他忽又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一種無法描敘的悲痛和憤怒之意。


  原著裏的金九齡沒有燃燈看不到陸小鳳的表情，但馬原卻盡收眼底，他的手在刀柄上緩緩握緊，又鬆開。


  “也許，公孫大娘會先著急的來找你。”他不禁說了和金九齡一樣的話，“你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陸小鳳不願坐車，但現在卻又偏偏坐在車上。畢竟馬原都親手去拉來了馬車，親手鋪好了被褥，任何一個步驟都沒有假手於他人，他隻好坐在車上，古怪的看著馬原，“我沒想到你會是願意做這種事情的這種人。”


  有能力的人一般都很驕傲，更何況看起來就很桀驁不馴的馬原。


  馬原微微笑了笑，“為朋友，總是需要破例的。”


  陸小鳳靠在軟墊上，放鬆了身體，喃喃道：“我這個朋友恐怕隻能給你帶來麻煩，還好你是個喜歡看戲的……”


  他這分明是在挖苦馬原，馬原摸了摸鼻子，他意味不明道：“這個世界總是需要一些破碎的情節，才可以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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