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間高手
他們推開這扇門，就看見了大金鵬王。
馬原對古代的帝王已經沒了興趣，就算有興趣也是中原的少年皇上，所以他關注著陸小鳳的表情，很有趣的看到對方眼睛發著光，他是欣賞的態度，可卻並不知道這個大金鵬王很快就要死在上官飛燕的手上。
一條獵犬蜷伏在他腳下，故意的營造了一種英雄遲暮的場麵。
丹鳳公主也拜在他足下，輕聲的訴說著什麽。
大金鵬王看著陸小鳳，忽然命令道：“年輕人，你過來。”
但陸小鳳從來不是一個習慣接受命令的人，馬原饒有興致的看著陸小鳳坐在了最遠的一張椅子上，對大金鵬王表示出最冷漠的態度，“我是陸小鳳，不是上官丹鳳。”
大金鵬王眼睛裏也放出了光，“好，陸小鳳不愧是陸小鳳，看來我們並沒有找錯人。”
陸小鳳道：“我也希望我沒有找錯人。”
大金鵬王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種奇特希冀的光輝，他凝視著手上一枚形式很奇特的指環，開始講述一個關於古老王朝的故事，他有自尊，有驕傲，可惜一切都是沒落，隻有血脈流傳，或許再過不久，這個血脈就隻會在上官雪兒身上留存下去。
馬原覺得無趣，所以他在看上官丹鳳，在看她到底同上官飛燕有什麽不同，他好奇的打量著她腳上的一雙鞋，就算是這種場合，就算是做著易容，那雙芊芊玉足上包裹著的也仍然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紅鞋子。
馬原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女人的名字，從公孫大娘、到歐陽情、薛冰等等，一群女人越是漂亮，越是有能力，越是不願意臣服於男人，他欣賞這些性格，卻不足夠喜歡。
他喜歡的是朝陽，是初露，是那種稚嫩卻散發著自我光彩的女孩子。
陸小鳳和大金鵬王的對話逐漸到了三個人身上，這些人分別是上官木、平獨鶴、嚴立本，陸小鳳不解的皺起眉，他並沒有聽說過這些名字，大金鵬王不以為意，朝著上官丹鳳做出一個手勢。
丹鳳公主就從他座後一個堅固古老的櫃子裏，取出了三卷畫冊。
馬原收回了心緒，專心的看向這三卷畫冊，不出所料，這三個畫像上畫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而他現在就缺這些認知。
大金鵬王恨恨道：“這上麵畫的，就是他們三個人，我想你至少認得其中兩個。”
每卷畫上，都畫著兩個人像，一個年輕，一個蒼老——兩個人像畫的本是同一個人。
上官飛燕假扮著上官丹鳳，簡直天衣無縫，但若仔細去聽，她們的音線幾乎是沒有差別的，那一雙手攤開了第一卷畫，聲音輕柔：“上麵的像，是他當年離宮時的形狀，下麵畫的，就是我們一年前查訪出的他現在的模樣。”
第一個是閻鐵珊，馬原心想。
陸小鳳也很快指出，並從大金鵬王那裏得知了他以前是嚴立本的消息。
第二個卻是獨孤一鶴，馬原注意著這個娥眉掌門的長相，心中有些好笑，往常在金庸的小說裏，峨眉掌門是由郭襄開山立派，門下也基本都是妙齡少女，可在古龍的世界裏，這個掌門卻是一個長得很威嚴的男人。
大金鵬王，“獨孤一鶴，也就是青衣樓的首領。”
陸小鳳聳然動容，怔了很久，才緩緩道：“這個人我也認得，但卻不知道他就是青衣樓第一樓的主人。”
花滿樓一直保持沉默，但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也不便動容，他見過峨眉派掌門，實在難以相信這個德高望重的獨孤掌門會是江湖上第一殺手樓的主人。
第三張，是霍休。
陸小鳳幾乎叫了出來，馬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除過陸小鳳、花滿樓、西門吹雪、葉孤城還有宮九，這個古龍世界裏的人物幾乎在他心裏激不起任何波浪，就算是第一高手玉羅刹，也隻是讓他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對手罷了，他們的權勢，地位，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說完了三個仇人，大金鵬王開始提自己的要求了。
這個要求隻有兩點，第一是歸還財富，第二是在先王靈前懺悔過錯。
要求很合理公道，可是幾乎沒人能夠做得到。
陸小鳳忍不住歎氣，“我常說當今天下武功真正能達到巔峰的，隻有五六個人，霍休和獨孤一鶴完全都包括在其中。”
對此知識稀少的馬原有些好奇，“都還有誰？”
陸小鳳看了他一眼，無奈道：“少林方丈大悲禪師、武當長老木道人，內外功都已達於化境，但若論劍法之犀利靈妙，還得數南海飛仙島，‘白雲城主’葉孤城和‘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
“恐怕還得加上幾個人。”馬原眨了眨眼睛，“至少我知道的還得加上三個。”陸小鳳，宮九，宮九的師傅，以及玉羅刹。
陸小鳳無語，頗為奇異的看了馬原幾眼。
第一眼匆匆忙忙他還沒有發現，如今才認真的打量起了馬原，這個人應當是個高手，可是他看不到任何高手慣有的特征，比如目露精光，太陽穴突起，以及虎口有繭子，說話會下意識用上內力等等。
總結起來，竟然和他蠻像。
上官丹鳳垂頭道：“我相信陸公子也一定是其中一個。”
陸小鳳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大金鵬王卻也聽出陸小鳳其實沒有拒絕的意思，他長長歎息，叫下人取來波斯葡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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