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擔山
天未亮，王晅源就早早地起床，他來這裏可不是休閑的。帶著木桶、扁擔和卓瑤提前為他準備好的食物，來到四季輪回路。正式開啟他的雜役弟子生涯。
想起卓瑤千叮嚀萬囑咐，王晅源覺得她有些嘮叨，他卻很享受這種關心。
王晅源有過爬山經驗，下山對他而言不算困難。來到下四季路，王晅源一直仔細地觀察四周，因為他想要找到第一次碰到靈心靈明的那個位置。
王晅源雖能過目不忘，但，當時天色太黑，他心情緊張，自然沒有對周圍環境多加注意。四處張望後，王晅源發現四周樹木和環境大差不差，難以辨別，最終隻能放棄。
不過，好在王晅源在那裏留下了偃術玉盤，但這偃術玉盤需要特殊偃術陣法盤來尋。現在的王晅源身上並沒有這種陣法盤。不過，王晅源現在並不著急，因為就算尋到了也無法探查。
“這四周森林茂盛，或許可以捕捉一些野味。”王晅源尋了一個不錯的地方，把位置牢記在腦海中，而後將自己提前做好的捕兔繩索，隱藏在草叢中。
做完這一切，王晅源滿意地點頭“這兒有草叢遮蔽，捕捉到野兔也能隱藏，不易被其他野獸吞食掉。”
一路下山，王晅源感覺自己的速度提升了許多，這一次，他足足花了三天時間，就到了山腳下。
當然這速度與正常的擔山比，差遠了。畢竟正常的擔山工，最低都有煉氣五六層的修為，可借助靈氣趕路，他們的速度自然快上許多。
一般來說，資曆深的擔山工，日出時出門，日落時，便可爬上山。
來到山腳，王晅源順著地圖，朝向東方走了十多裏地後，展現在其麵前的是一座千餘丈高的龐大山峰，據地圖所標，取水的地方就在這山頂之上。
“又得爬山！”王晅源一陣苦笑。順著一條數丈寬的青石路繼續前行。這山的高度比之蓮花峰差遠了，但整條山脈綿延百裏，亦不算小。
爬到山頂，王晅源頓時目瞪口呆，他麵前的是一個坐落在山頂的大湖。抬眼望去，湖水碧透，四周群山環抱，峰巒挺拔，端的是一幅美麗的山水畫。
湖麵霧氣氤氳，恍若仙境，仔細看去，淺一點的地方能看到水底凹凸不平的石頭，而深處的池水卻藍中透綠，仿佛一塊巨大的綠寶石靜臥在水底。
曾有傳言，湖水下麵有一隻怪魚守護者一個寶物。曾有諸多的人來此探尋，終是一無所獲。也有傳言，湖水深處有怪物，這自然也被當作流言蜚語。
王晅源閉上雙眼，深呼吸，享受著這裏清新的空氣。略作休憩，王晅源順著湖邊，繼續東行。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王晅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是一處兩丈見方的小水池，水池深不見底，時不時地冒出些許起泡。水池裏的水不斷外湧，形成一個一丈寬的小溪流。溪水流淌，最終流入湖中。這個水池中，應該有個泉眼！
王晅源來到溪流旁，選好一個位置，將空竹桶浸泡在其內。為了以防竹桶被重走，王晅源用繩子拴住竹桶，另一頭綁在了不遠處的岩石上。
忙完這一切後，王晅源這才仔細地打量起四周，這位置正處在一個山崖下，想來，這龐大的山脈的北側應該是貼在蓮花山上，所以才會形成這樣的一個高不見頂的山崖。
山崖底部有數個山洞，山洞口有明顯開鑿的痕跡，山洞裏麵有許多幹草。王晅源一看便知，這裏的山洞是蓮花派為擔山弟子準備的臨時休息之所。
向上看去，山崖高不見頂，雲霧繚繞，山崖中間竟有不少綠植，綠植上也有些紅紅綠綠的野果。王晅源在下麵看的眼饞，可惜，他攀爬不上去，也不會禦空，隻能幹看著。
不過，這些野果沒有被采摘走，定有其道理。王晅源吃了幾個虧後，自然不像剛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那般魯莽了。
王晅源時而看著身邊的水池，時而望向遠處的湖泊，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既然這水質如此好，為何這裏沒有任何活物？”
“先四處看看，說不定運氣好，能碰上什麽天材地寶。”王晅源心中有一絲期望，他順著湖邊一路前行，一連走了數個時辰，王晅源竟是一無所獲，別說什麽天材地寶了，就連最常見的動物、蟲蟻都沒看到。
看著前方蜿蜒延伸的湖麵，王晅源有些動容，這湖麵之大遠超他想象。王晅源見天色有些暗，他心中歎氣，原路返回。
自從遇險後，王晅源對夜晚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特別是在這裏，他總覺得不對勁。
王晅源在這一連住了七日，竹桶泡在水中也足足有七日。這七天來，除了碰到不少擔山雜役外，王晅源從未見到其他人。
這幾天來，王晅源也沒閑著，他對著周邊的環境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對此處沒有動物，也有了一些猜測，這可能是蓮花派之人施展的特殊驅逐法術，以免誤闖入此處的動物汙染了水源。
不過，王晅源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猜測純粹扯淡。這蓮華山脈如此龐大，山中自然不缺各種靈獸。驅逐法術或可驅逐普通動物、蟲蟻等，但難以抵擋靈獸。
可王晅源尋找了數日，也未曾發現如腳印、排泄物等痕跡。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怪異。
王晅源自知身體弱，他每個竹桶隻取了半桶水。可當他直起腰的時候，臉色微變，心中哀歎“怎麽這麽沉！”沒等王晅源完全直腰，一個竹桶偏後了點，受力不均，竹桶一歪，裏麵的水全部灑了出去。
王晅源眼中露出無奈，這挑水似乎也是個技術活。王晅源多番嚐試，找到了平衡敲門後，這才將扁擔搭在肩上，嚐試緩步前行。
這竹桶存水量很大，若是裝滿這一趟，兩隻竹桶加起來相當於二十個普通竹桶裝水量，約有五六百斤重。這看似駭人，但對這修行者而言卻也算不得什麽。
前行沒多久，王晅源就聽到身後響起嘹亮的山歌“重擔千斤肩上擔，起身邁步腰先彎，可憐前後兩筲水，一半飄灑土裏邊。”
王晅源回頭看去，卻看到一個少年，挑著滿滿的兩桶水，一邊唱歌，一邊前行。他肩膀上的扁擔上下有規律地跳動，那是一個輕鬆自如。這少年麵帶微笑地看了王晅源一眼，邁著輕鬆的步法，眨眼間就走出去十餘米。
這少年比王晅源大不了幾歲，可他身輕如燕，身形灑脫。
“嘶，這應該是就是那種熟練的擔山工了吧。”王晅源眼中滿是羨慕，“不知何時，我才能到這種境界。”
“等我修煉了，不會比他差！”王晅源自我安慰一番，他有些猶豫，“這種鍛煉，真的能激發我體內的天材地寶精華嗎？”
“與其在這裏自我懷疑，倒不如先去做。擔山，最起碼也會強身健體，對我無害。”王晅源咬咬牙，擔著竹桶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前進。
王晅源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雜活，雖然鍛煉過身體，作用有限。沒走多久，王晅源感覺肩頭湧來一陣陣的疼痛，又走了一段時間，王晅源的肩頭傳來一陣陣的發麻。
費了半天勁，王晅源終於來到了山腳下。王晅源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無力感“這麽沉重的桶，這麽高的山，我怎麽能但上去？”
對這一點，王晅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行不行，總歸先試試。”王晅源一咬牙，擔起水桶，小心往上爬。
台階高約五十公分，需要將腿抬高，才能踏上去，這需要有很強的平衡力，否則肩頭上的竹桶極容易失去平衡。一個失誤，這一趟可就白幹了。
一開始，爬行很難，但是隨著往上，王晅源感覺輕鬆了許多。他心中訝異，第一次爬山的時候，他也有這種感覺。王晅源當時以為，這是台階的作用，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王晅源看著腳下，心頭忽然一動“猿飛步法！”王晅源終於找到了原因，他麵帶驚喜“是了，是猿飛步法，這步伐能聚集四周靈氣為己用！”
王晅源仔細回想起當日對戰千手毒王的細節。當日的五招之約，最後一拳時，王晅源通過控製穴位，將四周的靈氣聚集，打出了威力不小的一拳。
“師兄。”王晅源心頭有一絲暖意，他知道那一拳根本無法傷害到千手毒王。
王晅源深呼一口氣，仔細回想猿飛步法時身體內的穴位的變化，仔細回想當日對戰時，右手穴位的變化。
一邊回想，王晅源肩頭的穴位加速運轉，一股無形的吸力出現在王晅源皮膚上，天地靈氣在王晅源的肩頭上匯聚。
有了靈氣在，王晅源的肩頭忽然一鬆，那沉重的竹桶，瞬間變輕。王晅源麵露驚喜“果然有效！”
王晅源腳踩猿飛步法，肩挑重擔，一路疾馳而去，速度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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