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論如何成功融入
鄭氏和沁陽敘了好一會兒別後之情,這才進了屋子分主賓坐下。
“姨母,如今北麵打戰,阿純怕是要在您這邊叨擾一二了。”沁陽說著有些不太好意思得低垂下了頭。
“阿純你就安心住下吧,這個家姨母還做的了主!”鄭氏怕沁陽產生寄人籬下之感,出聲保證道。
沁陽嗯了一聲,心裏卻在思量雖然李純陽的姨母同情憐憫她,可長久居住在姨母家自然是不行的,倒時候別說姨父有意見,光是府裏的下人閑話都要有一籮筐。
兩人相對坐著說了一會子話,沁陽臉上不可抑製的露出疲態,鄭氏立馬揚聲喚道,“鵲枝,你快帶表小姐下去歇息一番,可憐見的,這一路上風塵仆仆,嬌滴滴的人兒都瘦了一大圈兒了……”
一麵又起身對沁陽道,“姨母早就吩咐人將你要住的院子準備好了,就在姨母院子邊上,你且去好好的歇一歇。”
沁陽確實累了,站起身隨著鵲枝一起走向了旁邊不遠處一個精致的小院子。
進了院子,沁陽見裏麵的婢女見了她都是一副恭順的模樣行李,她朝秋香使了個眼色。
秋香會意得拿出早就備好的荷包,給小院子裏服侍的婢女們發了一波“見麵禮”,至於來帶路的鵲枝,更是包了一個厚厚的荷包塞到了她的袖裏。
鵲枝本想推脫,可秋香卻爽朗得笑著道,“鵲枝姐姐莫推辭,往後還望姐姐多加指點一二呢!”
當家主母十分看重這位表小姐,加之沁陽又出手闊綽,沁陽十分順利的收了一波鵲枝和院子裏服侍的婢女的好感。
鵲枝完成了任務,便笑意吟吟得告辭回了鄭氏的主院,沁陽環顧了一圈主臥,特別是看到那寬大的拔步床,她滿意極了。
“你們自尋屋子,也去休息吧。”沁陽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她的眼皮子都開始上下打架了。
秋香和春香也看出來沁陽困意十足,她們這段日子也是疲憊不堪,“主子,那我們就先下去了。”
沁陽頷首,目送秋香兩人離開了屋子,將身上的外衣一脫,這才整個人都舒服得躺在了床上。
這一睡沁陽睡的是天昏地暗,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便感覺整個室內都暗了下來。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沁陽才睜開眼,便聽到頭頂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她抬頭一看,原來是秋香!
“現在什麽時候了?”沁陽揉了揉眉頭,從床上坐起身來。
“主子,現在已經是日入時分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就要喊你了!”秋香叭叭得說道,她們如今可不是在家中,馬上就快要到飯點了,再不起床就有點不像話了。
作為客人,哪裏有讓主人家等你吃飯的道理?
沁陽也知不能再睡下去,動作利落得起身梳洗,換了一身衣衫便直接去了鄭氏的院子。
晚膳時,沁陽見到了她名義上的姨父——金陵城的郡守大人謝丘,他的長相儒雅,是個典型的讀書人形象。
見到沁陽,謝丘表現得比較和善,問了沁陽在路上的一些遭遇,便開始吃晚膳了。
他們這樣的家庭向來講究的便是食不言寢不語,一時之間飯桌上安安靜靜的隻剩下杯盤碗筷交擊時發出的細小聲音。
同在桌子上的除了謝丘和鄭氏,還有他們的三個兒子和孫輩,鄭氏比李純陽的母親大好幾歲,她的孩子最小的都比沁陽要大一些。
三個哥哥嫂嫂目前看來都是比較好相處的,那些孫輩們則十分好奇得打量新出現的“姑姑”。
上個世界她和嘟嘟相處了很長時間,最是知曉討孩子歡心的法子。
吃完飯她便讓秋香和春香將她從北地帶來的一些稀奇小玩意兒送給了每個孩子當做見麵禮,有不少還是她在路上見了覺得挺有意思特意買了下來的。
那些小娃娃們見了都是哇哦叫起來,興奮得開始玩起來,沁陽明顯可以感知到不僅鄭氏更加溫和了,就連姨父都對她更加和顏悅色起來,特別是她的那些哥哥嫂嫂們,臉上差點沒笑出花來。
看來她這一步走的沒錯啊,想要讓為人父母的開心,你隻需要使勁得誇讚他們的孩子,讓他們的孩子開心,他們必定也會高興起來。
主院內一時其樂融融起來,小孩子們時不時便發出陣陣歡快的笑聲。
沁陽再次回到她住的院子,才發現在她睡著的時候,她兩個勤快的丫鬟竟然已經將馬車上帶來的東西都在屋子裏擺放好了。
她特意拿出精致的釵子送給了兩人,“幹的不錯,這釵子你們倆拿去帶著玩吧!”
秋香和春香都歡歡喜喜得接了,沒有女子不愛美,丫鬟也是如此,她們打扮得體麵了她這個主人也更有麵子不是?打賞既可以收攏人心,又可以傳賢名,這可謂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秋香,你去給我備水,我要沐浴。”沁陽先前是太困了,如今緩過勁來便有些迫不及待得想要沐浴更衣。
實在是出門在外沒有那個條件,就算是有熱水也都是草草洗了個澡了事,如今總算是可以好好的洗一個澡了。
可能是鄭氏特意吩咐過府裏要好好對待表小姐,也有可能是她今日的表現良好,她要的熱水廚房很快便送了過來。
沁陽好好的洗漱了一番,舒服得爬上床酣睡了過去。
第二日用過朝食,沁陽趁勢提出想出去逛逛,又隱晦得和鄭氏提出想在金陵城內買一座小院子。
“阿純,你就住在姨母家,還找什麽房子?”鄭氏一聽,第一反應便是不同意的。
她的親妹子已經去了,如今唯一的侄女來投奔她,她可做不出讓她孤身一人住在外麵的事情來。
“姨母,阿純畢竟是寡婦,長久居住在府裏怕是不太妥當,姨母您就幫阿純就近尋一處住所,阿純可以常回來看望您的!”沁陽一臉認真得說道。
聽到沁陽自稱是寡婦,鄭氏的心便是揪著得疼,她的阿純還這麽年輕啊,怎麽就這麽命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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