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回古墓
終南山下，全真觀對麵，一座樸實無華的古墓矗立在青山綠樹之下，沁陽踏著枝椏，飄然從樹上落下。
原來這便是活死人墓？這麽多年過去，這兒看起來倒是和李莫愁離去時相差無幾。
順著記憶中的路徑，沁陽往古墓內行去。
說來這古墓派的創立人林朝英和全真觀的王重陽也是一對冤家，明明有情，卻相伴孤老，還立了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入門規矩：
甚麽入門時須向王重陽畫像吐唾沫子，甚麽男子不得擅自進入古墓內，甚麽弟子須點守宮砂……
沁陽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守宮砂，心裏暗自思量，這守宮砂是否真有辨別雛兒的功效。
一道腳步聲自古墓內響起，沁陽定睛一看，原來是孫婆婆！
她入古墓並沒有掩藏行蹤的意思，孫婆婆這麽快發覺也是情理之中。
“你回來了？”孫婆婆見是李莫愁，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嗯，婆婆近來可好？”沁陽迎上前，笑吟吟問道。
孫婆婆聞言又是吃了一驚，心裏暗道李莫愁一離開便是多年，變化也大得很！
遙想從前，李莫愁是何等高傲冷漠，就是對她也從來沒有好臉色，如今竟也會和顏悅色得與她說話問好了！
“孫婆婆，我師父和師妹可好？”沁陽見孫婆婆怔怔的也不言語，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好！我們都很好！”孫婆婆終於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歡喜地迎著沁陽往古墓內走。
古墓裏一片漆黑，饒是沁陽如今功力深厚，目力遠超常人，也花了不少時間才適應。
順著彎彎繞繞的小徑走了好幾分鍾，沁陽習慣了古墓中的光線，開始打量古墓裏的環境。
一開始還是小路，後來兩人一起來到一處寬敞的廳堂內，一位中年美婦人正神色平靜地端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師父！”沁陽走到美婦人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聽到沁陽的話，美婦人渾身一顫，她睜開雙眼，目光如電看向跪伏在地的沁陽。
“你也知道回來？”美婦人掀了掀唇，明明心中關切，吐出的話卻如冬日裏的冰霜。
“師父，徒兒錯了！”沁陽心知從前李莫愁的離經叛道，早已做好認錯的準備。
中年美婦人聞言目光微閃，正欲說什麽，一道娉娉嫋嫋的身影靠近，她一襲白衣飄然而至，“師父，師姊她回來了？”
沁陽抬頭，看到姿容秀美的冰雪人兒來到近前，一臉歡快地看向她。
不愧是金庸筆下的女主，小龍女的風姿卓越更在陸無雙和程英之上。
“師妹……”沁陽衝小龍女露出和煦的笑。
中年美婦人見小龍女來了，又見沁陽這般乖巧，還知道自認錯誤，心中的不滿早已消散。
離開了這麽多年，到底是長進了不少。
“起來吧，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待著，莫要整日亂跑。”中年美婦人說完便顧自合上了眼。
沁陽聽了，這才從地上起身，和小龍女一起去了墓室。
“是不是孫婆婆讓你來的？”沁陽看著小龍女，她來的這般及時，定然是孫婆婆去報信了。
“嗯，我也很想師姊。”小龍女美眸含笑，親昵地坐在沁陽身畔。
沁陽很是意外，沒想到小龍女的性子竟然這般活潑，想到楊過遇見她時的模樣，她不由得有些憐憫，這是個好姑娘，她不應該這般自私將她和楊過的緣分切斷。
小龍女問起沁陽這許多年在外麵世界的經曆，沁陽便繪聲繪色得說了起來，小龍女聽了不由對外麵的世界心馳神往。
接下來幾日，沁陽在小龍女的帶領下，將古墓內能逛的地方都逛了個遍，裏麵機關遍布，有些地方她們的師父都不敢去，沁陽自然也是不敢的。
“師妹，在過幾日我便要走了。”沁陽覺得美人也見了，古墓也來過了，加上古墓內不見天日，便生了離開的心思。
“師姊，你就要走？”小龍女聞言很是不舍。
“嗯，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沁陽想著小龍女一聽她說外麵便雙眼晶亮，不由問道。
“師姊，我……我可以嗎？”小龍女目露遲疑。
沁陽衝她眨了眨眼，攜手到了中年美婦人麵前，“師父，我打算明天離開。”
美婦人睜開眼看向沁陽，她早從孫婆婆那知道沁陽這次回來還會離開，隻不過沒想到這麽快，心裏思緒萬千，說出口的隻剩幹巴巴一句，“想要回來，隨時都可。”
沁陽明白師父是個性情內斂的，她拉了拉小龍女的手，又道，“師妹她從未出過古墓，這一次可否隨徒兒出去看看？”
美婦人目光在沁陽和小龍女間流轉，在瞥見小龍女一臉渴盼時，她的心驀然一軟，“龍兒，你便隨你師姊一塊出去看看吧。”
“師父……”小龍女聽了又驚又喜，眼淚不爭氣地洶湧著，視線瞬間模糊了。
“記得，一定要聽師姊的話。”美婦人垂了頭擺擺手，“你們去吧。”
“師父，我定會護師妹周全！”沁陽認真得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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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沁陽便帶著小龍女離開了古墓。
小龍女十步一回頭，很是不放心，“師父一人在古墓，也不知習不習慣。”
“師妹，你就放心好了，還有孫婆婆在呢！”沁陽看著她操心的模樣，失笑得安慰道。
小龍女默默頷首，隨著沁陽往嘉興方向而去。
古墓之內，一直端坐的美婦人睜著眼，幽幽歎了口氣。
“姑娘，你是不是擔心小龍兒？”孫婆婆站在她身側，開口問道。
“孩子大了，趁著我身子還康健，是要出去走走看看。”美婦人輕聲道。
孫婆婆聽了暗暗點頭，古墓內又恢複了平靜。
古墓內終年冷寂，外麵的世界則是多姿多彩的，小龍女左顧右盼新奇極了。
走走停停間，兩人回到了嘉興南湖。
“李姨，你回來了？”沁陽才一回到南湖邊，還沒到家便遠遠聽到有歡快的聲音響起。
三道身影由遠及近飛奔而至，沁陽眼尖的發現，楊過和陸無雙竟然是手牽著手一起來的。
沁陽風中淩亂了：她離開了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