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變相威脅

  “爸,這事兒不能怪我……”


  “不怪你?那怪誰?怪我麽?”宗春明抬手,作勢又要揍人。


  宗斐然一縮頭,不敢廢話了,隻能認了:“好好好,都怪我……”


  “這年頭就算結婚了,不滿意也還是可以離婚的,又不是結了就不能變了,不管怎樣你這次都得把婚結了,搞出一個好男人的形象來熬過這幾年再說,咱們這一家子的臉最近算是都給你丟幹淨了,這件事你務必要做好。”宗春明收手,沒繼續揍他,隻是語重心長的吩咐道:“你最好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你總不能什麽都不如你大哥吧?要再做出任何給咱們家丟臉的事兒,你就完了,別怪我把你趕出家門不認你這個兒子!”


  這些年的溺愛,也算是到時間嚐苦果了,宗春明現在不求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做出什麽事業和成績來了,隻求宗斐然能老老實實的結個婚,做出一副浪子回頭的樣子給世人看看。


  宗斐然隻點頭,什麽話也沒說。


  他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看來,他必須得娶到許靜好了,如果娶不到,他知道自己下場一定會很慘。


  皇朝集團總裁辦內,宗祈軒一進入辦公室就立即在辦公桌前坐下,迫不及待撥了許諾言的電話。


  此時許諾言已經亂了陣腳,完全搞不清現在許靜好和宗斐然是什麽情況,宗祈軒的電話打來,她立即就接了,滿心想著宗祈軒一定知道什麽。


  “老婆,你知道小姨子的事兒了吧?”宗祈軒等電話接通,開口就問。


  “嗯,他們現在什麽情況?”


  “我剛才已經找宗斐然那小子核實了,他說他在和小姨子交往,我也打了小姨子的電話,小姨子也是這麽說的。”


  “啊?!”電話那頭的許諾言,無比震驚。


  許諾言真是怎麽想都無法把許靜好和宗斐然聯係到一起的,甚至本能般的對此產生了懷疑。


  “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麽內情?倒不是我喜歡懷疑宗斐然,畢竟他有不少前科……”許諾言艱澀道。


  就算現在宗斐然擺明了態度要學好,整個人也的確是有了巨大的進步,但許諾言還是擔心,怕宗斐然最近這麽老實會感覺日子太平淡,所以又要玩點什麽刺激的花樣了,而許靜好就是他近水樓台好下手的對象。


  不僅許諾言有這種擔心,其實宗祈軒也有。


  不過,今天他親自質問宗斐然和許靜好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


  “我也和小姨子說了,若是有什麽委屈就直接和我說,我自然是不會讓她受委屈的,但我都這麽說了,她依然是堅持說他們是在交往,隻是沒有料到這麽快就被曝光而已,僅僅是這點讓她困擾,此外她沒有什麽想法,宗斐然也一直強調說他是認真的,我在想,沒準他們真的是認真的呢。”宗祈軒揣測道。


  聽到宗祈軒這麽說,許諾言覺得自己放心多了。


  她歎一口氣:“唉……等下我會再聯係她的,看看她具體怎麽說。”


  “嗯,反正現在我兄嫂已經表態了,他們覺得若是兩個年輕人有意要走到一起他們一定會支持的,隻要小姨子同意,他們甚至願意早點辦婚禮,體麵的讓小姨子嫁給宗斐然。”


  “……暈了,這麽快就談及婚事了?”許諾言驚訝無比。


  “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密切關注的。”宗祈軒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好,因為他也覺得事情走向太令人意外。


  “好,那麻煩你了老公。”


  “都是自家的事,沒什麽好麻煩的。”


  “對了,你跟大哥嫂子說了我們登記結婚的事情了嗎?”許諾言想到了一件事,問。


  “……呃,本來想說的,結果給宗斐然這小子的事情一鬧,硬是給鬧忘了。”


  “那好吧,等我找靜好這邊說清楚了,我們找個機會叫他們一起吃飯好了,順便和大家說一下我們結婚的事情。”


  恰好此時程淩敲門進來,說有重要文件需要宗祈軒過目,宗祈軒隻能匆匆和許諾言說再見,然後掛了電話。


  天空,飄起了小雨。


  A城公墓內,一個落魄的女子沒有撐傘,身上的衣物都被雨水淋得潮濕。


  她看起來滿麵愁容,淩亂的發絲也因為雨水狼狽的粘在臉側。


  眼前的墓碑上,貼著兩張照片。


  那是許靜好的父親和母親,他們走得時候還很年輕,就連照片上的麵容也很年輕,帶著永遠的微笑,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許靜好。


  許靜好滿臉都是淚,她看著被人砸開丟失了骨灰盒的墓,手裏死死的捏著一疊照片。


  今天,她和宗斐然的事情曝光了,以至於她在公司都被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上司不得不放了她幾天假,讓她先把事情擺平,上司甚至給出了建議,如果她沒有擺平,或許她可以考慮早點辭職,不要給大家的工作帶來麻煩,免得那麽多記者來公司騷擾。


  她才剛從公司離開,就接到了林士傑的電話,說有辦法幫她擺平這件事,她當是真的太慌了,立即按照林士傑的指示到了公墓來。


  等來到了公墓裏,她才發現自己父母的墓居然被盜了,封在裏麵的骨灰盒不見了,她下意識查看,又發現原本安放骨灰盒的地方塞了一疊照片,照片上,都是她先前被林家要求陪那個六十多歲的金老頭去遊巴黎的照片,照片的角度都很刁鑽,讓她看起來和金老頭關係很不正常。


  就在她嚇壞了之際,很快林士傑又來了電話,讓她不管誰打來電話詢問,都先聲稱她在和宗斐然戀愛。


  正說著呢,宗祈軒馬上就來了電話,她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也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隻能暫時按照林士傑的叮囑,告訴宗祈軒說她的確和宗斐然在戀愛。


  現在,許靜好咬著牙,把手裏的照片都給撕碎了。


  正撕著,一道鬼魅般陰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靜好,我們父女二人已經很久沒見了呢,這些日子,你都不想爸的嗎?都不回來看看?唉,不回來就算了,連個電話都沒有,這些年,我真是白養你了!”


  聽到林士傑的聲音,許靜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迅速回頭,就看見林士傑站在小雨裏,同樣沒有撐傘。


  許靜好嘴唇顫了顫,說不出話來。


  她差點就條件反射脫口而出叫他一句“爸”了,但理智告訴她,她現在絕對不能輕易叫林士傑,因為父母的骨灰盒不翼而飛,關於巴黎行的照片也出現在了這裏,這一切一定和林士傑有關,她必須小心一點,別把林士傑當什麽好人看。


  她警惕的目光,讓林士傑立即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看樣子孩子還是要每天帶在身邊才能養得親啊!這才分開多久,你看爸的眼神都變了!”林士傑故意裝得自己多難過一樣,還假惺惺的按了按心口,然後說:“這片墓地太擁擠了,不是什麽安息的好地方,我已經讓人把你父母的骨灰都帶走了,送到了一個風景優美又清淨的地方安葬,我知道,你心裏還是很有他們的,所以經常偷偷過來祭拜他們,你看,我多替你著想啊。”


  林士傑說得自己多麽偉大慈祥一般,但許靜好明白,林士傑是在變相威脅她。


  這個狡猾的老狐狸一向就是這樣,少有放狠話的時候,喜歡裝著好人當著惡人,笑嗬嗬的就把事情給辦了。


  “你把骨灰拿到哪裏去了?你到底想怎樣?”許靜好無力地問。


  林士傑仿佛聽不到一般,擦擦臉上的雨水,慈祥一笑,說:“上次金爺爺帶你去巴黎玩,可是給你花了不少錢買東西吧?你說,要剛才被你撕碎的那些照片被曝光在了網上,別人會怎麽看你呢?你才二十歲啊,剛有個好前途,還進了好公司,可能就要被人當做為了錢能向老頭子出賣色相的女人了,你猜你們公司的男人會不會人人都想拿錢跟你溫存個幾天呢?就算不在那兒工作了,去社會上會不會隻能找到以色侍人的工作了呢,因為沒有正經的單位會要你?”


  他的話,徹底惡心到許靜好了。


  她的眼淚止住了,她知道上次的巴黎行是林家故意把她賣了,但沒想到林家居然如此卑鄙,還讓人拍了照片!

  就算她隻是跟著金老頭去巴黎走了一趟,什麽都沒做,可這樣的照片要被人看到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人覺得她是個正經女人了,她的名聲清白全完了!


  這一瞬間,許靜好怕了……


  對於這個養女,林士傑一向覺得好控製,看著許靜好眼中浮現了幾分怯意,他知道,他馬上就能徹底掌控了。


  “爸養了你多少年?十五年吧?當初你父母雙亡,跟著你的哥哥姐姐到處流浪,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收留你們,隻有我可憐你們,收養你們讓你好吃好喝好住還供你們上大學,我知道,我是個自私的父親,很多時候是有些霸道,但這十五年來,我對你也沒有太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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