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情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姨娘的丫鬟小菊。
一聽說趙地主咽氣了,小菊便坐不住了。繼而連三死了這麽多人,作為知情人,她實在怕被趙家滅口。
趁著趙家亂成一團,小菊潛進周姨娘房中,翻出她的私房錢貼身裝好,又收拾了一兩件衣裳,想要趁亂逃命。
出門走了沒多遠,突然有一條黑影,從路邊的草叢裏躥了出來,攔住了小菊的去路。
這可把小菊嚇得夠嗆,隻見那人黑衣蒙麵,不辨樣貌。
滅口來得這麽快!?
“想要活命就跟我走。”那人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
“我不去!”小菊驚恐地往後退著。
可那人全然不顧她的驚慌失措,直朝她步步逼近。
小菊嚇得雙手亂揮,口中連連尖叫“你別過來!我不跟你走!”
這尖叫聲在靜夜之中,更顯得刺耳。
那人突然快步上前,像鷹撲小雞一般抓住小菊,用手刀往她後頸一劈。
小菊白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緊接著,那人一把抓起小菊扛在肩上,快步消失在黑夜裏。
趙家的人奔到李村長家,說明來意之後,李夫人慌忙把李村長從床上拉下來。
李村長還是一副酒醉不醒的樣子。
剛才從趙地主家回來,又吐了兩三回,這才覺得好些,正準備睡覺,誰知又被人吵醒。
“大晚上的,吵吵嚷嚷幹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李村長抱怨。
趙家幾個家丁不敢亂講,也不敢耽擱,幹脆半架著李村長便往趙家去。
一到趙家,李村長便迷迷糊糊被拖到了趙地主床前。
還不等他上前探視,便聽見趙大寶一聲哀嚎直衝房梁。
“爹啊!你不能死啊!”
這一聲哀嚎比解酒藥還靈,李村長的酒瞬間全醒了。
來的路上他還是半夢半醒,隱約聽得家丁的隻言片語,以為趙地主隻是被人捅傷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剛才還在一起推杯換盞,現在竟然死了
李村長趕緊上前一看,隻見趙地主腹部包著白布,滲出斑斑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李村長急促地問道。
“戚洛洛和長風殺了我爹!”趙大寶邊哭邊喊“我要他二人償命!”
戚洛洛和長風殺了趙地主?
李村長頭痛欲裂,一時間難以置信。
酒桌上,戚洛洛兩口子不是還與趙地主把酒言歡嗎?兩方明明都已經盡釋前嫌了。
“你親眼所見嗎?”李村長突然問趙大寶道。
“我爹臨終遺言,還能有假?!”趙大寶朝李村長吼道。
李村長見他剛剛喪父,也不好多問。
既然他說出威洛洛和長風二人,不管是真是假,先把他二人叫過來再說。
於是,李村長便派人前去戚洛洛家,將他二人帶到現場當麵對質。
當人趕到戚洛洛家時,他二人正在睡覺。
“趙地主死了,李村長讓我們帶你和長風過去。”其中一個村民對戚洛洛道“你快叫醒長風,跟我們一起過去吧!”
“他死了?!”戚洛洛佯裝驚訝,隨即又皺眉道“可是,這跟我倆有什麽關係?”
“趙大寶告發你倆,說是你們殺了趙地主。”
戚洛洛瞪大了眼睛,表示難以置信,心裏卻是暗暗冷笑,果然還是要賴在他倆身上。
盡管不承認,還是要去現場對質。
戚洛洛叫醒了長風,隨他們一同去趙家。
走到門口時,羅誠從另一邊出來,戚洛洛朝他使了個眼色,羅誠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微微點了點頭。
等二人來到趙家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
大半夜的,大家都被趙家的喧鬧聲吵醒,紛紛趕來圍觀。
家丁將他二人帶到飯廳,也就是趙地主被害的現場。
周姨娘和呂四郎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地上隻留下一大灘血跡,當下戚洛洛不動聲色地與長風目光稍作交流。
戚洛洛又環視一周,見李村長一臉嚴肅,臉上全無醉意,而趙大寶正一臉仇恨地看若自己。
“你們這對黑心腸的東西!我爹好心好意設宴款待,你們怎麽能對他痛下殺手!”趙大寶歇斯底裏地罵道。
李村長示意趙大寶先不要激動,然後轉身問戚洛洛“洛洛,這是怎麽回事,趙大寶說是你們倆殺了他爹?”
“我們倆昨天都醉成啥樣了,李叔你能不知道嗎?”戚洛洛看也不看趙大寶,隻跟李村長說話。
“周姨娘給長風灌得吐了好幾回,我隻好扶著長風先回去了“戚洛洛作回憶狀“我記得走的時候,趙老爺還趴在桌上呢。”
李村長沉思道“你走的時候,他還在桌上?”
“是啊,他也喝醉了,周姨娘也在啊。”戚洛洛故意話裏話外都帶著周姨娘“後麵發生了什麽,我就不清楚了。對了,我和長風在回去的路上還遇到了打更的王四哥。”
“你們遇到了王四哥?”李村長一聽,來了精神,有人證就好辦了。
“對啊,王四哥怕我一個人扶不動長風,幫我一起把他扶進屋的。”戚洛洛點點頭。
“去把王四哥喊來!”李村長立馬讓人去找。
若果真如戚洛洛所說,這人可是關鍵人證。
不消一刻鍾的樣子,王四哥便顛顛地趕過來了。
“你今夜什麽時候遇到戚洛洛和長風的?”李村長不等其他人說話,先開口問道。
王四哥想也不想,立馬回答道“亥時剛過!”
“是你幫著洛洛把長風扶進屋的?”李村長又問“他當時情形如何?”
“是啊,我見洛洛姑娘一個人扶得艱難,就幫她一起扶進去的。”王四哥回憶道“長風醉得很,走路都不利索。”
李村長點點頭,這樣一來,人證是肯定沒有問題了。
戚洛洛道“我是亥時到家的,趙家離我家,最少也要有兩刻鍾的路程,更何況我扶著長風,走得比平時還更慢。”
說罷,她陡地轉身,目光銳利地看著趙大寶問道“我倒想問問,你爹出事是什麽時候?”
被戚洛洛這麽一問,趙大寶還真的有點懵。
爹也沒囑咐自己怎麽說出事的時間,這可怎麽說合適?
他轉念一想,不管什麽時候,一口咬定就是戚洛洛離開的時候就對了。
“當然就是你倆逃跑的時候!”趙大寶言之鑿鑿。
不等戚洛洛說話,圍觀的人群裏卻發出了陣陣低聲議論。
“我怎麽昕著趙家鬧起來的時間好像就是亥時?”
“對啊,我起來的時候,剛聽見亥時的更聲。”
“人家亥時不是剛到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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