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頗有研究

  這話也是戚洛洛想問的,她不明白羅誠怎麽在這裏。


  羅誠指著呂四郎道“我是在這裏幹活的工匠,回來找東家問點事,剛走到屋門口,就看見這個人在這賊頭賊腦地張望。”


  原來如此,戚洛洛和長風對視一眼,他倆遇見純屬巧合


  “誰賊頭賊腦?我是要找回我的寶貝!”呂四郎辯解道。


  “你丟了什麽寶貝?”李村長接著問。


  呂四郎故作著急地嚷道“一方名貴的硯台!那可是我爹留給我的傳家之寶!”


  “長風,你拿了他的東西沒有?”李村長轉頭問長風道。


  “沒有。”長風一口否認。


  戚洛洛冷笑一聲“我家長風可不是那偷雞摸狗,鬼鬼祟崇的人!”這話顯然是衝著呂四郎罵的。


  呂四郎也回她一聲冷笑“是不是賊,搜了便知道!”


  李村長知道呂四郎存心找事,有心袒護長風“你家老娘一直躺在家裏,長風能進的了你家?再說了,你要是親眼看見,怎麽當時不攔住他?”


  呂四郎聽出來村長偏袒長風,正要力爭,誰知戚洛洛先不同意了。


  “沒問題,你進來隨便搜,今天要是不搜我都不同意!可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沒搜出個子醜寅卯,我就要告你誣陷!”


  眾人一看戚洛洛這架勢,都覺得呂四郎八成是誣賴,哪有偷東西的還敢讓人進屋搜的。


  隻有呂四郎心知肚明”贓物”就在屋裏,他暗笑戚洛洛這個憨貨真是個傻大膽,就這麽直接讓人搜家,一會就看她怎麽哭!

  “呂四郎,你可想清楚了。”李村長勸呂四郎道“一會要是沒搜出東西,人家可是要反告你的!”


  “隨便!”呂四郎毫不示弱,堅持要搜。


  呂四郎心裏笑得更歡了,一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搜出東西,看這兩口子還怎麽囂張,看你李村長還怎麽袒護他們。


  既然要搜屋子,李村長便找了兩個村民做見證,一起進屋看著。


  呂四郎迫不及待地進了屋,激動地差點就想直奔茅草鋪而去,突然醒悟不能這麽直接,還是要裝裝樣子。


  他先搜了搜灶台周圍,又在四下角落看了看,等做足了戲之後,這才來到茅草鋪子邊,仔細地摸了一番。然後佯作驚喜地喊道“你們看,這是什麽?!”


  眾人見呂四郎舉著一方硯台,都十分驚詫,竟然真的搜出東西了!

  李村長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那硯台,又疑惑不解地看了看長風。


  這是什麽情況?

  長風難道真的偷了呂四郎的硯台!

  這當中還有一人看出了端倪。那便是羅誠

  以他對長風和戚洛洛的了解,這兩人是不可能會偷東西的。


  再一聯想到剛才呂四郎那個鬼鬼崇祟的樣子,便知道此人多半是栽贓,這”賊贓”可能就是剛才放進去的。


  呂四郎小人得勢地看著戚洛洛二人道“這方硯台,是我呂家的傳家之寶,你竟然生了賊心,想據為己有!現在賊贓在此,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下李村長也有點尷尬了,本來信心滿滿地以為,呂四郎是打擊報複兩人,可誰知道這下還真的搜出了東西,這讓自己怎麽說好。


  “這是怎麽回事?”李村長尷尬地問長風和戚洛洛。


  誰知戚洛洛並不答話,而是反問呂四郎“這硯台很值錢嗎?”


  “那當然!”呂四郎得意洋洋地說道“最少也值二兩銀子!”


  繼而又看著長風,幸災樂禍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按照吏律,贓物價值超過一兩銀子就可以入獄!村長大人,你可要秉公處置啊!”


  李村長這下當真為長風有些擔憂了,可是長風倒是毫無懼色,戚洛洛反而嗤笑道“二兩銀子?二兩銀子算個屁!”


  眾人都驚呆了,二兩銀子可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戚洛洛這小丫頭竟然口出狂言,看不上這二兩銀子的東西。


  呂四郎怕戚洛洛嚇傻了,連忙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妮子,你這輩子也不見得有機會見二兩銀子!”


  戚洛洛不再答話,轉身拿出一堆東西。對呂四郎說道“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麽?”說著便將東西―一陳列在灶台上。


  大家一看,竟是一套文房四寶。原來戚洛洛拿出來的,是那日鎮上老板送的筆墨紙硯。


  “天啊!”有一個人衝上前去,貓著腰,仔細端詳著這些東西,發出一聲聲驚呼。


  這人是曾經第一個使用除草寶的劉光。


  他家曾經家境富庶,自幼飽讀詩書,無奈後來家道中落,沒錢參加科舉,這才空有一肚子學問,卻隻能在家種地。


  相對於呂四郎這種有辱斯文,又喜歡自詡讀書人的敗類來說,劉光算是真正的讀書人。


  家境富裕的時候,劉光家中有不少高檔的文房四寶,也見過許多珍貴的藏品,對這些東西頗有研究。


  所以一看這些東西,他便識得品質不凡,隻是不明白戚洛洛他們家,怎麽會有這麽高級的東西。


  “這方硯台“劉光指著戚洛洛的硯台說道“石材純淨、細膩,石品花紋俱佳,連這硯盒都是酸枝木的。”


  “再看這雕工、刻花,這硯台最少也值二十兩銀子!”


  眾人都驚呆了,光這一方硯台就值二十兩銀子,還不知道剩下的紙筆什麽價錢。


  果然,劉光又去看那筆,忍不住伸手拿起來看了看道“看這筆頭尖齊圓健,筆管上文以翡翠,最少也值三十兩。”


  最後再看那紙,貴重自不必說,幾樣東西加起來,最少也值百來兩銀子!

  眾人怎麽也想不到戚洛洛和長風住在這麽破的屋子裏,竟然藏著這麽好的寶貝,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看呂四郎的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黑,最後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做夢也沒有料到,戚洛洛會拿出這麽多寶貝,和這些東西一對比,他的硯台簡直就是普通的一塊石頭,還說什麽傳家寶,實在貽笑大方。


  最關鍵的問題是,這下子栽贓都成問題了,人家家裏放著這麽多寶貝,還需要去偷自己那塊破硯台嗎?

  傻子也不會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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