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8章 就是他

  「小莉，你先冷靜！在哪裡，啊？我帶你回家！」我腦中一片空白，喉嚨有些嘶啞。 

  「哥哥……我……我不想回去，不想……嗚……」小莉哭哭嚷嚷著，已是泣不成聲。 

  這下，我急壞了，不行，我最需要的是冷靜，衝動是魔鬼，只有冷靜，事情或許就還有彌補的可能。 

  「那咱不回去了，你告訴我你在哪，哥哥過去陪你！」我故作輕鬆道。 

  小莉不說話，一直在哭。 

  「小莉，你聽我說，我不帶你回家，我就去陪你。」 

  「真……真的嗎？」 

  「我會騙你嗎？」 

  「我在……我在……還在學校的廁所里……」 

  小莉告訴我，她在高二教學樓第三層的女廁所里，小莉成績還不錯，上的是北城中學，可離家的路有點遠，起碼也有三公里，我本想在公交車站等車去，可發現，到北城的車實在太少了，那就只好跑步去了，剛跑了幾步，一輛公交車停下，車燈很亮，身後傳來了可兒的聲音：「表哥，你在這裡幹嘛？」 

  我回頭看了一眼，可兒剛從公交車上下來，他現在應該是剛放學，學護士的確實挺辛苦的，可我不能再這耽誤時間了，於是，便留下一句「我去打醬油」，然後，就跑了，身後傳來可兒疑惑地叫聲：「商店不在那個方向呀！表哥……」 

  我的速度很快，趕到北中的門口一共就花了二十多分鐘，雖然滿頭大汗，但一點都不覺得累，我想進去，門衛竟攔住了我，要我出示校卡，我說我找我妹妹，可他們還是說，沒有校卡不給進，當時我已經急紅了眼，直接爆了粗口：「我草你嗎的！我找我妹，讓不讓我進去！」 

  「校外人員，不得隨意進入，這門口不是寫著嗎？」門衛沒生好氣地指著門口的一塊標語牌。 

  「麻痹的！」當時，我就強衝進去，那門衛攔著我，被我一腳就踹趴下了，踹完后，我就繼續跑，沒想到，門衛竟然全出動來追我！一共三人，追得很急，這樣下去決不是辦法！我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個反身，路燈很暗，他們一下疏忽大意，被我當頭揍了幾拳，又還踢了一腳，他們的身體素質還真不咋地，這樣就起不來了。 

  拋下他們，我不計後果地往學校里跑，很快，我就找到了高二的教學樓，上了三樓，這裡夜深人靜還黑漆漆的，又找到女廁所，我就直接沖了進去。 

  「嗚嗚……」凄涼的聲音傳到我的腦海里，我驚叫了一聲：「小莉，你在哪裡！小莉！」 

  「嗚……是哥哥嗎？哥哥……快、快來救我！我、我在這……！」我聽到一個廁間傳來了「乓乓乓」的敲門聲，就連忙順著聲音找去，廁所里有燈，還算好找，我說：「開門吧，我是哥哥。」 

  「嗯。」廁間的門緩緩打開，當時，我就鬆了口氣，原來，小莉還安全，呵呵。 

  可是，就當我看到小莉時，心忽然一緊，想必瞳孔也縮成了一個點！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著坐在馬桶上衣衫凌亂的小莉，心如刀割，她滿臉都是眼淚，眼睛不僅僅是哭紅了，還苦腫了，臉上還能看到幾道手指的刮痕，當時，我拳頭捏得緊緊的，指甲滲進了掌心中，疼得要命！可再疼，都不會有心裡疼！ 

  「哥哥……我、我……」小莉一見是我，就「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我不傻，哪裡會不知道這發生了什麼，深吸了口氣，盡量保持鎮定，上前一把抱著她，低吟道：「小莉，沒事的，有哥哥在，不要怕，別怕，別怕……」 

  「哥哥，我……」 

  「告訴我，誰幹的？」我咬牙說這幾個字的時候，都快咬出血來了。 

  「是……高三的，我、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字……是什麼，他就說，他叫……大雲。」 

  「大雲。」 

  「嗯。」 

  「好，那沒事了，放心，哥哥一定會找出他來，給你一個交代。」 

  大雲么，呵呵。 

  那時候，在部隊里那種滿腔的熱血又沖回到了我的腦海里，安慰了小莉一會兒，詢問了一些東西，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高三有一個叫做大雲的傢伙，最近看上的小莉，想讓小莉做他的女朋友，小莉不喜歡他，他鍥而不捨，從開學到現在，除了周末，沒有一天不找小莉的，小莉見他挺真誠的，對她也挺好，都快被打動了，可沒想到的是，今天早上，那廝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對小莉說：「我已經忍了很長時間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和我約會吧！」 

  說完，她竟然把小莉一把擁入懷裡，小莉被嚇壞了，哪裡接受得了，奮力掙脫了他的懷抱，含淚扇了他一個耳光，由於當時比較生氣，就說了句：「混蛋，你別再來纏著我了，滾開！」 

  結果，大雲竟然指著小莉罵道：「臭婊子！別以為你長得漂亮你就能得瑟！信不信，今晚我他媽強了你！」 

  小莉比較在意，回頭想想，覺得自己說得似乎有些過火了，想著對大雲道歉，下午放學，大雲約小莉出來，說是道歉，小莉略感欣慰，就去了，結果，結果說到這裡的時候，小莉已經哽咽不止，傷心得沒辦法把話說下去！ 

  我：「……」 

  背著小莉回家，來到校門口，那幾個門衛一見我，就有在嚷嚷的：「就是他，就是他！抓起來，送派出所！」 

  幾個門衛正要衝上，我摒足了氣，眼睛瞪得大大的，吼道：「我他媽報警的應該是我吧！我妹妹都成這樣了，你他媽誰負責！」 

  當時，幾個門衛停了下來，看到我背上衣衫凌亂、還在抽泣著的小莉，也驚呆了，一句話都不敢說，有個年紀大點的門衛吃驚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我瞪了他一眼，沒回答，徑直走出學校，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沒報警，因為，報警了，這事肯定會鬧大，小莉還能在這學校里繼續正常的學習生活嗎？這樣每天讓人指指點點冷眼看著，還能有活著的信心？況且，報警就能把事情給解決嗎？ 

  這問題很複雜，在不把事情搞清楚之前，說不定還會吃大虧，相信大家都能明白。 

  我送小莉進了一家診所，診所的醫生給小莉身上的傷痕處理了一下，由於診所太小，沒有專門設施檢查身體，就只好等明天早上再去市醫院裡檢查了，我沒帶小莉回家，現在小莉的心情也很糟糕，回家后被爸媽發覺了肯定會刨根問底，事情也一定會被鬧大，於是，我就在路邊的一家小旅館開了間雙人房，我給媽媽敲了個電話：「媽，今晚我也不回來了，戰友找到了我，要和我去聊聊，放心，明天就回去。」 

  媽媽答應了。 

  一晚上，我就悉心照顧小莉，在旅館里簡單地吃了頓飯，我就一直和她聊其他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不過，她確實累了，再沒過多久，就睡著了，睡夢中的小莉，眉頭緊鎖著，我輕輕撫摸了她的臉蛋，不禁掉下淚來。 

  王八蛋，老子明天剝了你的皮！ 

  一大早，我就送小莉去市第二人民醫院檢查身體，醫院裡門庭若市，好不容易排上隊，走了一遍儀器加上驗血，醫生說檢驗結果還需要等一段時間，病人實在太多了，於是，我就先帶著小莉離開了醫院。 

  小莉問：「哥哥，要回家嗎？我不要回家……」 

  她說著，淚眼汪汪的，我心就像針扎一般，搖了搖頭，溫柔地說道：「不回家，走，去你們學校，我找那傢伙算賬！」 

  「嗯。」 

  我帶著小莉又去了一趟北城，其實，北城中學的學習氛圍還是可以的，雖然學校不錯，但難免會出現人渣，小莉問我：「哥哥，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字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哪個班，怎麼找呀？」 

  「我帶你一個班一個班去找，你指給我看，只要他來上學了，就能找出來。」 

  「嗯……事情，不會鬧大吧？」 

  「小莉，你覺得，現在事情還小嗎？」我哭笑不得。 

  小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那好，走吧……」 

  這次進北城中學，我是和小莉一同進去，所以沒受到任何的阻攔，小莉帶我去高三的教學樓，我深吸了口氣，說：「那我們就從一班開始吧。」 

  我和她來到頂樓一班的窗口旁，讓她仔細地端詳著課室里的學生，雖然，我不認為那傢伙做出這樣的事情后還敢到校，不過，不到校的話，座位肯定空著，那我就能知道他的名字，打聽關於他的消息，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仔細看了好幾分鐘，小莉搖頭說：「這裡，沒有。」 

  「那去二班吧。」 

  「嗯……」 

  我們就這樣一個個班這樣找著，現在是上課時間，很好觀察座位上的人，一直找，找了十二個班了，不僅沒找到人，就連空座都沒找到，我也有些心急了，可就當我們在十三班窗口旁駐足的時候，小莉忽然驚「哼」的一聲，扯了扯我的衣袖，指著最後一排正在玩手機的一個非主流的男生，悶聲說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