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發燒
果不其然,白露還跪在門口,一看到宴七回來了連忙站起身,卻一個踉蹌栽倒,一旁的小廝趕忙扶起來了白露。
“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白露依舊是那副模樣,知曉自己惹得王妃不高興了,一直跪在門口等待原諒。
不知怎的,宴七沒由來的一陣心煩,這白露不愧是陳溪川的丫鬟,兩人討人厭的模樣簡直是如出一轍。
給人壓力來烘托自己,真的是師出同門。
可是宴七不吃這套,隻要她沒有道德,就沒人可以道德綁架她!
她走到白露麵前,皺皺眉頭說道:“你這是何苦?”隨後就直接走回了自己房間,吩咐著幾個小丫鬟給自己準備沐浴。
白露本以為宴七會原諒自己,但是她並沒有,自己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好看向蘭亭:“蘭亭,你說我該怎麽辦,王妃才會消氣?”
蘭亭也不忍心看到白露就這麽一直跪在這裏,怎麽說也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啊,這麽一直跪下去怕是膝蓋都磨破了,於是隻好走近了些低聲說道:“王妃不是生氣,是對你失望”
“失望?”白露瞬間抬起頭,不太明白蘭亭的意思。
“王妃要的是全心全意偏袒自己的丫鬟,而不是給她束縛的丫鬟。”
蘭亭說完也走了,畢竟自己還要給宴七準備明日早上的衣服。
白露呆在原地默默想著蘭亭的話,一旁的小廝看著,歎了一口氣說:“白露姑娘,王妃是個自由的性子,你若一直給予王妃枷鎖,王妃自然是不願意的。”
“原來如此。”白露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自己房間,開始思考自己最近做的事情。
還沒等她準備好明日的說辭,蘭亭推開門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瓶藥:“王妃給你的,說是你的膝蓋肯定是不能看了,擦了明日就能好。”
“王妃.……”白露低低地喚了一聲,接過了膏藥。
“別太感動,王妃沒有原諒你。”蘭亭冷冷丟下一句就回了自己房裏。
“服侍王妃,可真累啊……”白露一邊給自己的膝蓋塗藥一邊幽幽感歎,還是王爺的心好拿捏,自己當初怎麽就不留在王爺身邊繼續做丫鬟呢?
宴七進了房間就把披風丟在了軟榻上,但是又想起白萬裏是個整潔愛幹淨的人,隻好又把衣服拿起來晾在一旁,這樣應該就不會皺皺巴巴的,當然,宴七覺得還是得清洗幹淨了再還給白萬裏才行。
“王妃,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宥元拿著睡裙走過來,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宴七回了房間後就一直盯著那件衣服發呆。
“好,記得把白公子那件衣服洗好。”宴七走過去接過睡裙,她還是不太適應有人看著自己沐浴,所以一直還是自己沐浴。
今晚是真的有些涼意,宴七洗著澡都覺得很是寒冷,於是趕快解決了之後裹上衣服出了浴室。
可是洗完澡後真的很冷,而宥元遞給自己的睡裙還是夏日的,宴七一出門就被夜風吹得一哆嗦,宴七摸摸肩膀連忙往房間裏跑,這可不能再在外麵逗留,這季節的夜風吹了感冒幾率也太大了。
可是大概是真的在外吹了些風,又洗澡著了涼,所以宴七回了屋子之後就覺得嗓子有些幹癢,鼻子也有些難受。
要是在現代,宴七肯定找出感冒靈衝一杯喝下,第二天準痊愈 ,但是現在都這個點了,自己去哪裏找預防感冒的藥啊?
算了,宴七坐在軟塌上喝了一杯熱茶後決定去床鋪上裹著被子捂汗,宥元進門看到宴七已經睡下,手裏拿著的稍微厚些的睡衣隻好擺在了床邊。
宴七自然是看到了,伸手就把睡衣撈進了被窩換好了衣服,這下睡著可不要再擔心著涼了,宴七滿意的拍拍被子入睡。
直到半夜裏,宴七被渴醒。
宴七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但是嗓子裏的幹似乎根本沒有得到任何解決,她渾身發汗,隻好一腳把被子踢開,也許是動作太大了,驚到了守夜的蘭亭,蘭亭本想進來幫宴七把被子蓋好,卻看到宴七臉蛋通紅額頭發汗的躺在床上,嘴唇都幹的發白。
“王妃?你怎麽了?”蘭亭覺得有些不對勁,走上前去查看宴七的狀況。
“我口渴,給我倒點水喝吧。”宴七掙紮著開口,不知道為什麽嗓子會這麽痛,隻是說了幾句話就感覺馬上就要冒煙了。
蘭亭不敢耽誤,連忙在一旁倒了水遞給宴七,宴七想坐起來喝水,可是卻覺得渾身癱軟無力,蘭亭隻好一嗓子把外麵的宥元也喊了進來,宥元扶起了宴七,這才真的喝上了水,
“王妃,奴婢去叫薛大夫來給您看看吧。”蘭亭伸手摸了摸宴七被子外的一雙手,燙的離譜。
宴七也覺得自己身體似乎不太對勁,隻好點點頭,埋頭繼續喝水。
宥元也能感受到宴七渾身都在發熱,但是也無能為力,隻能在一邊幹著急,宴七看著宥元一張小臉都急的皺起來了,雖然還是不太舒服,但還是撐著安慰宥元:“我沒事,你別著急。”
宥元癟著嘴巴看著臉燒得通紅的宴七自責道:“都是奴婢不好,忘記給王妃拿厚的睡衣了,這才會感冒的。”
宴七其實想說自己感冒和這個睡衣關係倒是不大,但是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嗓子太痛了,她實在是不能再開口了,一開口就覺得嗓子似乎是被玻璃片劃拉過一般,刺痛灼燒著。
宴七隻覺得頭也暈,把杯子遞給了宥元後就準備躺下,宥元卻有些不敢,她害怕宴七一旦躺下去就不會起來了,畢竟之前自己的家裏人也有這般的急病,也就是躺下後就在也沒醒過來。
宥元拿著枕頭墊在宴七的背上,讓宴七能夠舒服的坐著,宴七半撐著頭看著宥元有些不理解,宥元帶著哭腔道:“王妃,你別睡下,一會兒大夫就來了。”
宴七大約能知道宥元的意思,可是自己應該隻是著涼發燒了,沒必要整的自己似乎是睡下去就不再起來的樣子吧。
但是,這個時代也許醫術真的不怎麽好,奇難雜症能治,偏偏就是這般的小病難治,自己還真的被這區區著涼拖累致死。
自己要是真的死了的話,會不會回到家裏呢?
說真的,宴七還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家,不僅是想念自己曾經生存的環境,還想念那無比方便的醫療係統,就這自己要是能在洗完澡喝一杯感冒靈,必定不可能再發燒,就算發燒了自己也能喝點退燒藥,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迷迷糊糊間,宴七大約是聽到了蘭亭急匆匆的腳步,以及有其他人進來的聲音。
很快就能感受到一雙寒涼的手搭上了自己的額頭試探溫度,隨後又感受到自己手上也搭上了一直手大約是在試探脈搏。
之後就是擰幹毛巾的聲音,接下來就是一塊冷毛巾搭在了自己額頭。
“薛大夫,王妃需要喝藥嗎?”蘭亭在一旁急得不行,看薛大夫來了就沒說話心裏也沒底。
“王妃這是著涼了,老身一會兒開一副方子熬了之後讓王妃服下應該就會退燒了。隻是現在還得麻煩蘭亭姑娘幫王妃用溫水擦拭身子和額頭來降溫。”薛大夫大手一揮就已經寫好了藥方,一旁的小廝連忙接過來到王府的藥方裏抓藥。
蘭亭連忙點頭,吩咐丫鬟送走了薛大夫,自己則端了溫水過來坐在床邊,用溫水打濕毛巾後仔細地給宴七擦拭額頭,手臂和脖頸。
宴七自然是覺得好受多了,畢竟夜裏還是涼風吹來。身上因為蘭亭一直再給自己擦拭變得涼爽多了,也覺得嗓子沒有那麽難受了。
“我再喝點水。”宴七睜開眼,難受的感覺消退了一大半,但是宴七還是心知肚明就算自己退燒了,感冒肯定是逃不掉了,於是就把希望寄托在喝熱水上。
喝熱水是真的很有用啊!發發汗說不定感冒好一大半!特別適合在這個沒有快速退燒藥和感冒藥的時代。
宥元連忙倒了熱水遞給宴七,宴七小口小口喝著,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是哪裏不對勁呢?
自己之前也生過病,甚至比這還嚴重,自己那時候是怎麽過來的?宴七一時間就想起了那時候都是陳溪川在照顧自己,自己才能恢複的那麽快,自己似乎還發誓以後也要這般照顧陳溪川。
可是陳溪川的身體一向不錯,實在是用不著自己瞎操心。
這好像才過了不過一個月的光景吧,自己就又變回了孤身一人的樣子,哪怕就是發燒這樣的小病,宴七還是覺得沒由來的一陣委屈,憋不住的眼淚全都灑在了茶杯裏。
沒敢繼續喝下去,宴七慌亂地擦掉了眼淚,然後把杯子遞給宥元笑著說自己不喝了,然後翻身說自己困得不行,現在要休息了。
蘭亭和宥元對視一眼,她們何嚐沒有看到那一串珠子斷線般的眼淚呢?
可是兩人除了心疼也沒有別的話可以說,隻能默默幫宴七拉下來了床幔,站在床鋪外候著。
後半夜藥熬好了後,蘭亭就端著熱騰騰的湯藥叫醒了宴七,宴七迷迷糊糊地看了蘭亭一眼,不明白外麵天都沒亮把自己叫醒幹嘛,蘭亭晃了晃手裏的勺子說:“王妃,藥熬好了,快起來趁熱喝下去,明天準能好。”
“這是退燒藥還是感冒藥啊?”宴七一張口就是嘶啞的聲音,蘭亭一聽都是一愣,畢竟宴七平時的嗓音清脆悅耳似乎是流淌著蜂蜜般,這實在是不太像宴七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