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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可是陳溪川真的好好啊

  隻是順著回憶流下的幾滴眼淚,宴七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擦去了,不然要是等那幾個丫鬟看到肯定又會問個沒完,這就算了,要是讓陳溪川知道了,可真的是自討苦吃,陳溪川那個個性是什麽都必須得到答案的,就算是你的本意不是想告訴他的,他也會最終讓你說出原因。


  而宴七說不出合理的理由,所以最好還是藏起來自己的情緒比較好。


  “王妃,還要出去走走嗎?”白露看宴七又懶貓兒一樣地躺下了,懷裏還抱著那個小巧漂亮的琉璃燈,到底是要出去還是不出去啊?


  “不去了,累了。”宴七頭都沒抬,聲音悶悶地從軟榻上傳來,白露看了看宴七似乎沒準備動彈的模樣,隻好走到一邊關上了窗戶“那奴婢去給王妃準備晚膳。”


  宴七雖然沒睜開眼,但手指卻一直不停地撫摸著琉璃燈,上麵的花紋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工藝,總之摸起來很舒服,還能讓宴七莫名的心安下來,宴七現在隻想一個人安靜待著,因為她現在腦子穿插著許多現代的事情,她好害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精神崩潰說出什麽奇怪的話來。


  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


  “不知道陳溪川到底在幹嘛”宴七腦子裏想著想著就冒出來一個陳溪川,頓時其他的心思都沒了,一個下午沒看到陳溪川而已,宴七就覺得渾身都缺了點維他命一般,渾身懶散精神也不集中,做什麽都覺得沒意思沒勁的很。


  更加奇怪的是,宴七居然真的覺得自己很是想念陳溪川那張臉。


  “振作一點,不要太過依賴別人!”宴七在心裏給自己不斷做著暗示,她總是害怕有一個壞的結果,害怕自己受到傷害,害怕自己被辜負甚至都在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是假象,一切都是幻影,最後你總會是一個人離開世界。


  為了避免結束,她想避免一切開始。


  就如同剛開始嚐試種花的時候,害怕花朵凋謝,宴七總是會選擇更加持久的花朵,而不是選擇自己喜歡的。


  花期可以知道,人心的期限如何知道呢?

  可是,可是,陳溪川真的好好啊。


  宴七苦惱地蹬了幾下腿發泄心裏的煩躁,真的是,都已經十月了,因為煩心事還覺得渾身燥熱真的太不舒服了,宴七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衫,脫到一半宴七又覺得口渴的厲害,一瞬間心裏咯噔一下,她不會又毒性複發了吧?

  熱,口渴,心煩,精神無法集中,這不就是之前自己毒性複發的時候的感覺嗎?

  可是,她明明剛剛才喝下解藥,怎麽會這麽快就複發,那豈不是說明這個毒藥的解藥壓根沒用,她還是隨時都會死掉!


  宴七慌張著坐了起來,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顫抖著喝下一大杯水才感到心裏好受了些,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宴七支撐著身子慢慢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涼風灌入宴七霎時間清醒了不少,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先去找丫鬟來守著自己,以免自己精神失控後做出什麽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立秋病了,蘭亭和白露換班照顧她,現在應該是白露在為自己安排晚膳,一會兒應該就會回來,但是不敢保證她在回來的路上會不會突然走進立秋的房間看看立秋的狀況,那樣一來的話,又會耽誤不少的時間。


  想到這兒宴七平複了下心裏的火,走到桌邊又喝下一大口茶水,就準備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蘭亭來了,宴七頓時覺得自己得救了,又覺得自己果然想的沒錯,白露果然回去看了立秋,這才換了蘭亭過來照顧自己。


  “王妃,您怎麽出來了,剛剛白露說您在睡覺來著,可是餓著了?”蘭亭一看到宴七扒著門框走出門來就趕快迎了上去。


  “不是,我體內的毒性好像複發了”宴七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又幾乎低不可聞,蘭亭仔細的湊近才聽到宴七的話,一瞬間也慌了神。


  “王妃,您先回房裏歇著,奴婢去叫大夫!”


  宴七感覺自己的嗓子似乎被沸水灼燒一般,難以發出字眼來,但還是撐著最後一點意誌說“找個可靠的丫鬟來守著我。”


  蘭亭點點頭連忙扶著宴七回了房間,又給宴七倒了一杯茶水才趕快跑出門去叫大夫。


  宴七拿過水杯喝下去,清涼的水劃過喉頭倒是給了宴七不錯的體驗,但是宴七心裏清楚,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變得糊塗起來,也許接下來就會喪失意識和想法,甚至直接暈過去。


  也不知道蘭亭找的丫鬟什麽時候來。


  此時宴七十分後悔自己老是不讓陳溪川給自己安排過多丫鬟的事情,她討厭尷尬也討厭擺架子,總覺得自己一個人隻要幾個換班稍微關照下就行,哪需要那麽多,這下才意識到身邊多幾個人還是很重要的。


  “王妃!”被蘭亭叫來的小丫鬟剛走進房間,就看到宴七正趴在桌子上,還以為是宴七已經暈過去了,尖叫著就要過來查看宴七的狀況。


  宴七本就是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幹一般的無力,於是就順著手臂靠在桌上睡會兒,沒想到這樣的確是減緩了不少心裏的燥熱,也就幹脆一邊躺著一邊等大夫了,這丫鬟一嗓子直接把宴七從平和的夢裏喊醒,宴七驚恐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麵孔。


  “你是?”宴七還是感覺嗓子幹的厲害,但是比剛剛已經好多了,宴七大概明白自己也許是熬過去了這一陣的毒性,於是就幹脆坐直了身子看著眼前的姑娘。


  眼前的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二歲光景,臉蛋還帶著嬰兒肥,皮膚甚好,整個人活像一個奶香小饅頭。


  “奴婢是新來的丫鬟,雅琴姐姐說她有事就讓奴婢來照顧王妃了。”小丫頭子說話一點也不怯場,反而聲音洪亮,討人喜歡的很。


  可是,雅琴又是誰?


  宴七雖說對莊子上的人並不是特別放心,而且因為前幾天小冬的事情他甚至都有些不太喜歡這裏的人,但是眼前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讓人喜歡的氣息,靈氣就快要透過她亮晶晶的雙眼直達宴七的靈魂一般。


  “你去幫我倒些茶水來。”宴七開口吩咐著,小丫鬟手腳也快,很快就拿著茶壺回來了,給宴七麵前的杯子迅速的滿上了茶水,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宴七看了心裏很是歡喜。


  “你叫什麽名字?”宴七端起茶杯小酌一口,現在心裏的燥熱真的是少了一大半,喝點熱的反而對宴七的身體更好。


  “回王妃的話,奴婢叫宥元。”小姑娘聲音清脆,像鈴鐺在敲宴七的耳朵。


  “真好聽”宴七不自覺地感歎,難怪都說什麽人的聲音像黃鸝鳥呢,這姑娘不就是像黃鸝鳥一樣的嗓子嗎?清脆又好聽,也不覺得刺耳,隻覺得靈魂都被洗滌了一樣。


  “你剛剛說的雅琴姐姐是誰,怎麽叫你這麽小一個丫頭來照顧我?”宴七看著宥元的眸子,不給宥元一點企圖糊弄過去的機會。


  宥元絲毫不躲閃眼神的實話實說;“回王妃的話,雅琴姐姐是和奴婢住一個屋子的丫鬟姐姐。蘭亭姐姐叫雅琴姐姐來照顧王妃,但是雅琴姐姐似乎是有什麽事情,就讓奴婢過來了。”


  “真的是胡鬧。”宴七幾乎是脫口而出。自己這是毒發了呀,叫個小孩過來能頂什麽事?也得虧是自己慢慢的平複了,要是自己不好起來,做出什麽事情來哪是一個小孩能夠控製的?


  這個雅琴,蘭亭是大丫鬟,交代的事情她都敢逃避了差事,真的是膽肥。


  還好今日沒有事,不然真的是後果難料。


  宴七心裏記下來了這個丫鬟的名字,又看了看眼前一直傻乎乎看著自己宥元,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太過嚴肅,畢竟人家還是一個小孩子不是嗎?自己這麽一驚一乍地說話會不會給人家幼小的心理留下陰影啊?


  宴七頓時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語氣“那這個雅琴,到底是在幹什麽?”


  宴七心裏還是有點想法,萬一雅琴真的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時間實在是來不了,所以情急之下才叫了宥元來,這倒也是人之常情。比如突然拉肚子什麽的,也實在不能強求人家跑來照顧自己吧,也就是這樣緊急的情況下才能想到安排一個小孩過來吧。


  要是是真的話,倒是可以原諒。


  “雅琴姐姐在繡花。”宥元很是實誠,剛剛她在自己房裏收拾內務,蘭亭姐姐突然跑進來找雅琴姐姐說了幾句話後就又走了,雅琴姐姐看了看手裏的繡花活,不耐煩地朝自己招手,叫自己來王妃房間服侍王妃,自己臨走之前看了一眼,雅琴就是在繡花沒錯。


  “繡花?繡花?這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嗎?他難道是皇上的專屬繡娘嗎?今日這花繡不完就得砍頭了?”


  宴七實在被氣到了,現在心裏一陣後怕得很,畢竟誰都不能預測要是剛剛自己毒發的厲害會幹出什麽來,前幾次幾乎都要丟了半條命,今日丫鬟們都不在更是危險,這個雅琴居然因為要繡花而打發了一個小孩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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