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問王妃的葵水作甚?
“昨日王妃似乎是有什麽煩心事,一整夜都沒睡呢。”
立秋揉著眼睛和剛起床的蘭亭說著話,蘭亭臉色也不好,看著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王妃脾氣本就奇怪,特別是來了王府之後,更古怪了。”
“難道又是和王爺鬧矛盾了?”
立秋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麽別的原因,蘭亭無奈的搖頭“不知道啊,王爺昨日睡的如何?”
“王爺,似乎睡的很好”
立秋想起一大早陳溪川就站在窗邊看雨打芭蕉的模樣,眉目間似乎沒有倦怠之色。
“那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開開心心的小姐自從來了王府後為何時常鬱悶不解?
“王妃還沒起嗎?”
陳溪川一大早聽著雨聲就緩緩醒來,摸了摸腿已經不再噬骨般的疼痛後就起身了,站在窗戶旁看了好一會兒院子裏的景致,才走出房間。
他喜歡莊子上的小景致超過王府。
畢竟這裏才是他一手打造的屬於他的世界,隻屬於他的世界。
看到幾個丫鬟站在宴七門口,陳溪川就知道宴七肯定在賴床,故意大聲詢問著,隻要是被喊醒的人仔被這樣一嗓子喊一下,必然是不會再睡了吧。
誰知道因為宴七昨晚睡得太晚,立秋壓根就沒去叫她起床,所以陳溪川這一嗓子也壓根沒喊醒宴七。
“回稟王爺,王妃還未起身。”
立秋老老實實行禮,又給一旁的蘭亭使眼色,讓她趕快去叫王妃起床。
“回王爺,昨夜風驟雨急,王妃睡得晚了些,所以也就起的晚了些。”蘭亭一想到自家小姐一夜幾乎沒睡,還要被迫起床,就有些不滿意。自家的小姐自己疼!這天氣沒事把別人叫起來幹嘛!
於是幹脆忽略了立秋的眼神,轉身給陳溪川解釋宴七賴床的原因,希望能讓宴七多睡會兒。
“睡得晚了?”
陳溪川想起昨晚宴七可是早早就離開自己房間裏,他還以為這樣的天氣她肯定早早睡覺了,沒想到居然沒睡著?
“回王爺,王妃是寅時才滅了燭火歇下的。”立秋看蘭亭壓根沒準備和自己統一戰線,隻好硬著頭皮回答陳溪川的話。
“你們王妃,下雨天就睡不好嗎?”陳溪川是沒想到宴七居然這麽晚才睡下,如今把人喊起來確實不太地道,可是他也不知道這樣好的天氣為何睡不著?
莫非是怕打雷?可是昨晚即使下雨也沒有打雷啊。
“回王爺的話,王妃有時會整夜睡不著,與下不下雨無關。”蘭亭先一步回答了陳溪川的話,要說了解宴七,還得是她蘭亭最知道。
“失眠”
陳溪川兀自喃喃著就走開了,立秋一看就知道王爺這是不準備喊王妃起床了,就長舒一口氣“還好,沒硬拉著王妃起床。”
否則,王妃必定鬧的陳溪川後悔半輩子,後悔今日吃飽了撐的過來喊她起床。
“我看王爺似乎不知道王妃失眠的原因啊。“”蘭亭看著陳溪川的背影,覺得陳溪川有些落寞。
“咱們也不知道啊”立秋仔細回想昨日宴七的行為,似乎沒什麽特別的,怎麽就一夜無眠呢?
“會不會就是單純睡不著?”立秋突然發問,蘭亭本來打算反駁,但是想到自己也有時候失眠,就也有些懷疑。
“也不是沒可能啊,王妃每日無事可做,很可能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就睡不著了。”蘭亭想到下午宴七經常在軟榻上睡一個下午的事實,也不得不說上幾句。
“那我們那什麽時候來叫王妃起來啊?”
“午飯吧”
陳溪川卻是找到了闕七,闕七好好休息了一陣,總算是精神好了不少,看到陳溪川來了也就趕快上前行禮。
“你是宴七的哥哥,不必再向本王行此大禮。”陳溪川趕快出手拉住闕七,闕七卻不起身“屬下也是三王爺手下的侍從,按照規定,也是王爺的部下。”??
陳溪川稍稍用力便拉起了闕七,順勢坐在一邊,聲音溫和自然“在本王麵前你隻是宴七的哥哥,無需多禮。”
“謝王爺。”闕七雖不知道宴七和陳溪川到底感情如何,可看到了陳溪川對待宴七和自己態度,就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妹夫。
他免了宴七的禮,也免去了他的禮。
這也可以證明他是真的把宴七當作王妃寵愛對待。
“不知王爺今日來可是有事?”闕七知道陳溪川沒事肯定是陪著宴七,而不是來找他閑聊。
“本王想知道,宴七以前在尚書府時,可曾失眠?”陳溪川喜歡闕七這樣的聰明人,所以也十分直接說明了來意。
“失眠?”闕七仔細想著關於宴七的一切,隨後有些遲疑地開口“王妃不常失眠,睡眠一向不錯。”
是這樣嗎?為何感覺宴七來了王府後,失眠噩夢樣樣不少呢?
陳溪川記得上次他問闕七,得到的結果也是宴七從不做噩夢。
“王妃最近時常失眠嗎?”
闕七總覺得陳溪川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畢竟他也不是閑人。
“是,說是昨晚一夜未眠”陳溪川也不願意瞞著闕七,畢竟他來不就是為了此事嗎。
“王爺可有問問原因?”闕七看著陳溪川的模樣,實在是不能把你是不是欺負宴七了這種話說出口。
畢竟任誰看,宴七才是欺負人的那一個,陳溪川就長了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沒有,宴七還沒有起身。”陳溪川老老實實回答,他覺得也許闕七可以幫幫他。
“若是等王妃醒了,王爺大可親自去問問她,才能知道其中緣由。”闕七看著陳溪川愁眉不展,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宴七的個性他很是了解,宴七想要的無非是偏愛和真心,誰真心對她,她就十分真心以報,誰藏著一絲私心,她也會把自己藏起來,隻展示好的一麵。
親自去問嗎?其實也不是沒有問過。
“隻是,宴七她似乎不願意和我說實話。”陳溪川苦笑著,想起之前宴七時常在和自己聊天時隨口說出的話,似乎都不是實話。
闕七看著陳溪川一臉無奈,心裏把宴七的模樣轉了個遍,小姑娘真厲害啊,這麽大的王爺你都敢騙?
“王妃怎麽會騙您呢。”闕七心虛地笑笑,雖然他知道以宴七的個性,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她不願說的東西她也不會說,可是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連陳溪川都知道她在騙他。
“宴七一向待人真誠,她若是騙本王,很容易就能看出。”陳溪川想到宴七時常靈動真誠的眸子,在說謊的時候就會有著些許閃躲。
闕七聽了陳溪川的話,第一是覺得宴七有夠過分的,第二也是驚歎於陳溪川對宴七的了解既然已經這麽深了,讓他作為哥哥都有些自慚形穢,畢竟他實在是沒有觀察過宴七在說話時的眼神和神態。
“興許是難以啟齒的事情,所以才沒有告訴王爺”到這個時候,闕七還是想著要替宴七說點什麽挽回一下,畢竟他覺得陳溪川待宴七不錯,不想讓他們之間有所誤會。
難以啟齒的事情?
陳溪川在腦子裏迅速想完了所有“難以啟齒”的事情,又結合宴七最近奇怪的言語,倒是對闕七的話有了一些信任。
闕七看陳溪川在思考,就知道陳溪川還是對宴七的事情有所顧忌,畢竟隻有自己這麽隨口一說他就能因此聯想,可見是不願意再和宴七誤會下去。
難以啟齒的事情,莫非宴七葵水來了腹痛難忍所以夜深還睡不著?或者是宴七的身子還沒發育完全,發育時期奇奇怪怪的現象她嚇得睡不著?
陳溪川腦子裏全是這些念頭,他覺得自己也待不下去了,隨意囑咐了幾句遍回了院子,這些事情纏在他的腦海裏一直不能抹去,他要是不知道真相,遲早得被繞進去。
可是回了院子,丫鬟還是說宴七沒醒,他不能親自去問宴七,隻好找了蘭亭來問。
本來陳溪川覺得沒什麽,自己過問自己王妃的事情不是天經地義,應該大方的直接問了。可是當蘭亭站在一旁時,陳溪川才發現自己一個音節都難以吐出。
蘭亭就更奇怪了,急吼吼地把自己喊來,自己的一半雞腿都沒啃完就來了,心裏想著雞腿真的好香啊,一邊打起精神站在一旁,陳溪川卻一個字都不說了。
他不著急她著急呀,雞腿就是要趁熱吃啊……
過了半晌,陳溪川才抬起頭,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一般,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慢慢小酌了一口,霧氣氤氳間陳溪川才緩緩開口“你們王妃,最近身子可有什麽不適?”
蘭亭都要等的睡過去了,陳溪川突然開口給她嚇得一激靈,腦子都還沒轉過來就趕快回答“回王爺,王妃身體一向康健。”
陳溪川得了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複,又頓了一陣,放下茶杯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葵水可都還正常?”
可就是因為聲音太小,蘭亭好巧不巧是真的沒聽見,隻好壯著膽子回複“王爺,奴婢,奴婢沒聽清”
陳溪川握著杯子的手一抖,沒聽清?這麽重要的話她沒聽清?蘭亭也是不敢再抬頭看陳溪川的臉色,總覺得他既然叫自己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可是不能因為自己耳背而耽誤了,隻好大著膽子繼續說“奴婢該死,還請王爺,王爺再問一遍。”
隨後認命般低下頭閉上眼,等著陳溪川的審判。
可是預想中陳溪川的責備並沒有出現,陳溪川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下可算是聽清了,這下也輪到蘭亭沒話說了。
王爺好好的,問王妃的葵水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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