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她現在立刻需要心肺複蘇
“你去哪兒?”??
陳溪川也坐不住了,就跟著站了起來,宴七回過頭,本來想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到底還是氣不過,沒直接指著陳溪川罵就不錯了。
於是隻好壓下心頭那些情緒,麵無表情回道:“既然王爺已經有了定奪,就無須我再多言了。”隨後輕輕一拜,轉身就要走。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脾氣遲早要吃大虧,但是宴七骨子裏就不想受任何委屈,她也不願意解釋。
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和原因,不信任她的人,她也不會和他多言。
她很討厭別人做任何讓她委屈的事情,從小到大不能申辯的委屈實在是數不清,她不願意再為了這些事情解釋。??
她隻是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因為陳溪川覺得委屈。
也是,從來就不該對任何人抱有這純粹的希望。
他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他也不知道她的過去,如何能夠順著她的心意做讓她開心的事情呢
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他抱有希望,以至於如今看向陳溪川,失望滿眼之餘,竟還有點心痛。
真是奇怪的感覺。
??宴七還沒走出門,手腕就被陳溪川一把抓住了,陳溪川依舊是不會控製力度,猛地一抓宴七,倒是把宴七痛的不輕,宴七自己都沒注意說的話都染上了濃濃的鼻音。
“王爺可否控製一下力道?”
陳溪川低頭看了看自己捏著宴七的手腕就知道自己又失去了力道控製,可是他也不敢放手,剛剛宴七眼神裏的失望和不屑叫他感覺若是真的放手她就真的不會再回來。
“你隨本王進來,本王就放手。”
陳溪川讓開一條路來叫宴七進屋,隻要他把她留在書房裏,他就有機會解釋了不是嗎?
宴七都懶得抬頭看陳溪川一眼,既然他想也有話說,那就說吧。
他還能說出什麽來?反正到頭來說什麽做什麽都還不是欺負她?他說話不公正也好,他出手捏痛她也罷。是做什麽事情可以挽回的嗎?宴七實在不可以理解他哪裏來的自信,以為隻要踏進了書房,聽了他的話,就能想通剛剛這一切?
宴七別過身子就往房間裏走,聲音依舊是沒有情感起伏;“那就請王爺先放手吧。”陳溪川應聲放手,宴七也就順勢坐在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直直地坐著,一副“隨你說我不聽”的樣子。
幼稚,多變,宴七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脾氣越發變得奇怪起來,也實在不是理解陳溪川為何對這這樣脾氣的自己還能忍受。
不過誰說宴七就不是在忍受陳溪川的脾氣呢?
互相忍讓也許才能維持感情,陳溪川帶著這樣的心思對待宴七,宴七卻是滿心裏想著隻要忍忍,也許就能避免下一次的糾纏。
陳溪川看宴七願意坐下來,就伸手關上了房門,宴七實在不理解,大白天的關門幹嘛,就往陳溪川哪個方向看了一眼,卻看到陳溪川雙手握拳似乎很緊張的看著自己。
那是一種不應該出現在陳溪川這張臉上的表情。
是一種夾雜著欣喜和緊張,有些怪異的表情。
宴七不想去琢磨這其中的含義,她現在滿肚子火,除了想錘陳溪川幾拳別無他想。
“王爺要我留下,可是有什麽事情?”
宴七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空間裏和陳溪川對麵,她隻覺得要窒息了一樣。
陳溪川慢慢走過來,也就坐在了宴七的身邊,宴七下意識想挪開,可是卻被陳溪川接下來的話哽住。
“本王想知道你是否對本王有意,才,才出此下策,惹得你生氣,本王也實在沒有料到,早知道幹脆直接問你好了。”
然後陳溪川一張俊臉在宴七麵前放大,他直勾勾看著宴七的眼睛,很認真的開口:“王妃可對我有意?”
啊?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有意思吧?
宴七搞不懂了?什麽叫有意,他一個大老爺們有話不說在這東繞西擾無非就是問這個?那他的心意呢?雖然宴七已經精準捕捉到了陳溪川話裏的意思,但是他不說她也是絕對不會說的。
這種場合幹脆裝傻算了。
反正陳溪川不開口宴七是絕對不會開口。
於是宴七也回盯著陳溪川,坦蕩蕩地回答:“恕我聽不懂王爺的意思,什麽友誼?”
然後頓了頓說;“友誼天長地久,自然是對王爺有友誼”
陳溪川腦子裏有無數個宴七可能會說出來答案,但唯獨沒想到宴七居然給他玩文字遊戲踢皮球,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丫頭神奇的腦回路,陳溪川雖然一時不明白宴七為何這麽含糊的回答自己,但是他總覺得並非是自己一廂情願,於是他依舊是看著宴七的眼睛說話。
“本王有些話想對你說,希望你聽了之後不要逃跑,也不要覺得奇怪,可好?”
宴七順從的點頭,她倒是想知道膽小鬼要說些什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本王開始很在意你的行蹤,很怕你像其他我身邊的人一樣無辜被我連累,我開始害怕,開始因為你突然不在我的視野裏感到惶恐,也因為你的中毒感到自責無比。”
陳溪川說的無比認真,不自覺就伸手握住了宴七的手,宴七自然是感覺到了,可是也不敢抽出來。隻能任由陳溪川握在手裏。
“而且,我喜歡待在你的身邊,在你身邊我覺得輕鬆又歡喜,和你說話也是,看你做事也是。若是不能看到你,便覺得無助和後怕。”
陳溪川歎了口氣,宴七正覺得奇怪他為何歎氣,問了聲;“怎麽?”
“我覺得,我喜歡上你了。“
陳溪川聲音不輕不重,但是宴七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震聾了。
她現在,立刻,馬上就需要心髒複蘇,因為她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停止了搏動,取而代之的是天搖地動的頭暈的和無限的耳鳴。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宴七就這樣和陳溪川對麵坐著對視,也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陳溪川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宴七是壓根發不出聲音。
終於,陳溪川還是張口打破了沉默,他低頭看了看手裏握著的宴七的手,笑著說;“所以我是想問你,你對我可也有這樣的心意?”
這下看宴七還怎麽躲?他都說的這麽直白了,她倒是再沒理由去踢皮球和玩文字遊戲了吧。
他終於舍得說了?宴七隻覺得奸計得逞般的舒爽,不自覺嘴角就有些壓抑不住的上揚,這個小小細節自然是被陳溪川盡收眼底。
得意就得意吧,她就應該得意,她這樣一個小小的人啊,牽著他的心數月有餘,陳溪川不知道原因,但就是甘之如飴。
“這個嘛”宴七故意拖長了尾音,欲說還休般眨了眨眼,看得陳溪川莫名一陣心虛。
突然就聽到宴七笑起來,一陣陣的笑聲如同春風拂過亭下的風鈴般清脆。陳溪川看著宴七笑的兩個梨渦圓圓的,不知道哪裏犯了好奇心,伸出手指戳了戳宴七的臉蛋。
正是年輕的好時候,宴七的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似的,陳溪川不由得多戳了幾下,卻看到宴七黑了臉。
“別戳了!”宴七無可奈何,陳溪川真的好像一個變態啊
陳溪川尷尬的想收回手,可是又不受控製的多出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難難堪,陳溪川幹脆當沒聽到一樣問宴七;“這個什麽?你剛剛還沒說完”
這個什麽?宴七暗笑陳溪川老沒感情經驗了,於是更加起勁的裝出無辜的樣子。
“這個嘛,看你表現,若是我歡喜和你在一塊,那就是我和你有一樣的心意。”
宴七壓根不給準話,他就是要讓陳溪川知道,不打直球的下場。
“那你現在,歡喜和我一處嗎?”陳溪川琢磨了宴七的話,覺得模模糊糊難於辨認其中的真心,幹脆直接問。
“現在嗎?不歡喜。”宴七還想著小冬的事情,於是也不留情麵直接說了自己的心情。
“為什麽?”
陳溪川搞不懂宴七的意思。
“小冬的事情,我覺得是她們的錯,我和王爺意見不統一,所以我不歡喜和王爺一處待著。”
“原是如此,從此以後你的意見就是本王的意見,不會存在意見不統一的情況了。”
陳溪川一聽是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而生氣,頓時就知道是宴七在故意和自己生氣,即使這般就如了她的意,順著她吧。
宴七對此的確很是受用,但是還是說著:“光說可不行,王爺可真的要懲罰她們哦。”
陳溪川點點頭;“一切隨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原來被無理寵愛是這樣嗎?宴七的確感覺到自己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可是麵上不敢太過造次,隻好微微笑著:“那就按照王爺府裏家規處理就好。”
陳溪川也依舊是寵溺一笑:“好,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