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臭媳婦還得見公婆呢
亭甫不明白尊上的意思,以往他從不會插手他的事情。
這次怎麽——
“不知道尊上的意思是,讓我們二人什麽時候去述職呢?畢竟身為樓主,還有很多事情處理不是?”
一安打斷了亭甫的追問,直接開口道。
“現在。”老乞丐趿拉這草鞋,蹲在地上屠禿嚕著小土狗的後頸皮。
“這麽快?”亭甫眼神閃爍,貌似很為難的樣子。
“臭媳婦都得要見公婆的,去吧。”一安拍拍手,示意亭甫付錢。
這丫頭,這句話是這樣用的嗎?
老乞丐一臉黑線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想著若是尊上聽到了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會更好看吧。
一安擺擺手,領著身後的那隻小土狗走在前麵。
亭甫擰著眉眼,心下很是不安,跟在老乞丐的身後。
“大和尚,尊上身體恢複的怎麽樣?這次叫我們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知道一安要去那裏的時候,亭甫從沒有過的不安。
“放心吧亭甫使者,說不定此行能解釋你大部分的疑惑呢,不必過於糾結。”
老和尚看著前麵那段紅色的身影,打斷了亭甫的擔憂。
他早已黯淡了的眼睛,跟在這道身後背後,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前。
終於,她回來了,完好無缺。
老和尚欣慰地笑著,拍了拍亭甫的不安的後背,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狗走進了一個狹窄的巷子口,消失在巷子盡頭。
“傳送陣?”
一安回頭看著那消失的街市,一眨眼的功夫,這三人就來到了那荒蕪之地。
“老頭,看來我小瞧了你啊。”
“……”
那老乞丐也幻化成一個僧人的樣子,笑而不語。
小土狗也幻化成一個小和尚,啪嗒啪嗒地蹬著小短腿,跟在身後。
遠處白色塔尖聳入雲霄,此情此景還一如當年,卻早已物是人非。
一安轉頭看著地上自己那道那頃長的影子,風姿綽約和剛來這裏的少女判若兩人。
她衝跟在身後的亭甫淺淺一笑,隨即並排走去。
地上飛沙留不住這一行人的足跡,這幾人還快到達了那白色廟宇的大殿裏。
這裏陰冷昏暗,和外麵那明亮溫暖的戈壁大相徑庭。
“這一次不打我打暈了送來了?”一安調侃地問著身後的老和尚。
“一安姑娘這一次是我們的客人,自然是坦誠相待。”
大和尚恭恭敬敬地回複道,將他們引入了內殿。
原本那詭異的矩形光陣不見了,台階上那木椅裏,並沒有什麽人的身影。
一安側著頭,黑暗中習慣性地挽起亭甫的手臂,耳語道。
“你們尊上在哪啊?不會突然出現吧,這黑漆漆的太嚇人了。”
一路上亭甫的眉頭一直沒有鬆下來過,低聲回複到。
“自打你閉關,尊上就再也沒有召見過我,這大殿裏的景色遠和以往大不相同。”
“二位,裏麵走。”大和尚依然賣著關子,掌燈在前麵領路。
最終,這老和尚停留在一個房間門口,吹滅了手裏的燈。
推開門,陽光打在地上,完全不同於大殿裏那般清冷。
一安眯著眼睛,循著光源昂著頭。
原來這個房間就是這白色廟宇的中心,這陽光估計是那就尖尖的塔頂,引下來的唯一的光。
“二位,進來坐坐。”大和尚蹲在地上,沏茶。
一安抬步,走了進來。
酒香,墨香,案幾,書桌……
大部分都是一些常見的擺設,可是出現在這裏,總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生活在荒蕪的中心,卻如世外桃源般依然愜意。
亭甫走進來打量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尊上的身影。
或者說,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他從來沒有見到尊上的真容。
一安坐在案幾旁邊,接過老和尚遞過來的茶杯,淡淡的茶香,一時間讓她忘記了身處何處。
然而,這一口茶還沒有觸及唇瓣,便被放了下去。
一安站起來,看著側麵牆壁上的一幅畫,漸漸靠近。
這畫掛在屋裏暗處,並不引人注意,隻是上麵那人卻似曾相識。
隨著一安靠近,這畫清晰的展現在了一安的麵前。
“廖瑞澤的畫?”
畫像裏這豐神俊朗的男人,與亭甫有八分相似,右下角的印章正是廖瑞澤的私章。
一安摸索著那痕跡,這是在找回的那段記憶裏,曾丟失在拍賣樓裏的畫。
她猛地回頭看著亭甫,問道“這幅畫,是你從拍賣會裏帶出來的嗎?”
亭甫聞言走了過來,正好也看清了這幅畫像的原貌。
這……
畫像確實是他在拍賣會裏拿到的,但是在後來的打鬥中丟失了。
那時候的李瓊安在隧道裏碰到了他,抱著他死活不撒手的時候,掉落了袖子裏的這幅畫。
亭甫察覺到,就把這幅畫收回了身體裏。
但那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那個白衣光腚的男子,再是那鬼狐,最後還有那半妖……
他抱著一安來找尊上求救的時候,以為這幅畫在那某一次打鬥中丟失了。
沒想到,最後出現在了尊上的房間裏。
“這畫,不是我找回來的,我也曾以為它被我弄丟了。”亭甫老實回答道。
“被你弄丟了?”一安敏銳地提取了這字裏行間的重點。
“當時你掉落在那隧道裏,我撿了回頭,再後來我也找不到他了。”
想起當時的場景,亭甫也十分不解。
“二位這麽早就到了?”
尊上把那長發挽起,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帶著個草帽出現在門口。
手裏拿著一籃子花,鞋子上麵滿是灰土。
仿若一個隱士一般,過著種豆南山下的生活。
尊上將手裏這一籃子花,放在了屋裏一處向陽的位置,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坐在了案幾旁。
老和尚畢恭畢敬地遞上去一杯茶,親和地沒有任何架子。
不對勁,這一切都很不對……
一安和亭甫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亭甫搖搖頭。
撲通一聲,一安跪了下去,見亭甫沒有動靜,伸手拉著亭甫的衣角。
亭甫不理解一安的意思,也跟著跪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尊上是何等高人,但一安深知,是尊上煞費苦心助我修得真身。”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尊上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叩首謝恩。”
父母?這丫頭真以為是來見公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