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青衣鎮,情意重
“好嘞,好嘞。”
小廝連忙點頭稱是,喜滋滋地拿著那一錠銀子,往霧雨裏跑出。
穿過小巷,這小廝掂量這銀子而分量,嘴角一勾瞥了一眼那酒樓的門口。
“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是一對奸夫淫婦。看來這小白臉是傍上了大款了,這姑娘身上一定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小廝穿過狹窄的巷子,看到一個乞丐衣衫襤褸瑟縮在狗窩裏,碎了一口痰,哼哼唧唧地走了。
酒樓裏,自打一安走進了這裏,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讓亭甫十分不舒服,特意挑了二樓一個偏僻的雅座,坐了下去。
“二位客官,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吩咐。”
一安和亭甫剛剛落座,一個穿著打扮與樓下迎賓的小廝相似的人走了過來。
“這位小兄弟,你們這酒樓裏有什麽拿手好菜沒有?”
一安看著這走過的小廝,搖晃著手裏的那把扇子,順便接過來亭甫遞過來的茶杯,問道。
“兩位看起來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吧,我們酒樓的拿手好菜就是那傳聞中,特別考驗師傅刀功的寶塔肉了。”
小二見這位姑娘眉眼清秀,看樣子倒是個慈善得主,不像是她身邊跟著的這個公子。
於是也熱絡地上前攀附了幾句,豎起大拇指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起來。
“刀功好?這個有意思,畢竟我們夫妻二人實在是舟車勞頓了半月,自然不會吝嗇銀子,把你們這裏的拿手好菜都上來!”
一安聽聞這大廚是以刀功聞名的,拍到桌子稱讚,又吸引了一波目光。
“好勒,小的這就去準備。”
這小廝看了一眼亭甫手邊鼓鼓囊囊的荷包,立馬應承了下來,跑回去忙活起來了。
亭甫不滿地看著樓下昂頭看戲的人,擰著眉頭,自顧自地喝了一杯又一杯水。
“我從來沒有讓玉簟樓裏的人,這麽高調地執行過任務。”
他在一安的注視下,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心裏的不解,極力隱藏眼裏的不滿。
這不滿並不是衝著一安的處事方式,而是衝著這酒樓裏那些看著一安眼神的男人。
“高調?不高調魚兒怎麽上鉤呢。”
一安淺淺一笑,不理會亭甫擰成一團的眉頭,指了指樓梯口跑過來的小廝。
剛剛在門口幫助他們訂房的小廝,一身霧水地從樓下上來,直奔著一安所在的方向。
這人像是看不見亭甫似的,老遠就對著一安的位置,點頭哈腰了起來。
“這位小哥的腿腳就是好,這麽快就回來了?”
一安撩起耳邊的發梢,順手接過這小廝遞過來的房門鑰匙。
“小姐過獎了,二位的房間已經訂好了,就在東街的定遠客棧裏,是小姐您要求的上房。”
這小廝恭敬地回複道,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憨厚地笑了一聲,眼神忍不住地在亭甫和一安之間來回飄蕩。
因為這酒店裏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本就是不爽的亭甫,看著這個小廝,那不耐煩寫的更是明顯了。
“哦,是,剛剛小姐給我的銀子訂購了三天,若是時間不夠,我可以再去協商。”
這小廝以為亭甫看他的眼神,是覺著他私吞錢財,補充解釋了起來。
“不打緊,煙雨蒙蒙的天氣,住上三天足以。”
一安低垂眉眼打量了這人腳上的泥土,合了手裏一直搖晃的玉骨折扇。
抬起手至,不動上色地捏起茶杯品了一口。
“嘶——該死的,燙死我了。”
一安生氣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縷縷熱氣在茶杯裏蒸騰,擰著眉毛一臉怒意,嚇得那小廝也突然瑟縮了一下膀子。
“本姑娘閑著也是閑著,你對這裏熟悉的很,要不跟我講點兒這坊間的故事聽聽?”
一安無聊地撐起下巴,淺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對著手裏捏著的杯子吹起。
“我們比不上京城裏的繁華,但也有自己的特色,若是談起這坊間的故事,這……”
小廝站在一邊,瞄著亭甫手邊的錢袋,一意有所指。
“若是你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自然是有你的賞賜。”
刷的一聲,一安打開折扇,掩麵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地一下下敲擊著桌子,說道。
“得嘞,這青衣鎮啊,說起來倒是有幾個坊間傳聞。二位這樣的外鄉客或許並不了解,這鎮子原本有一個名字,叫做青義鎮。”
“為何明明是仗義的義,變成了衣衫的衣呢,倒是得從百年之前說起。”
這小廝看著亭甫那錢袋,立馬來了精神,深吸了一口長氣說道。
“哦?百年前?”說到這裏,一安眼前一亮,看了一眼對麵筆直坐著的亭甫,挑了挑眉毛。
“是啊,這都是我小時候在街邊上玩,聽路邊乞討的老人說起的。”
“話說那百年前啊,有一個富家少爺,這富人的生活總不至於向我們這樣的老百姓整天為生計奔波,自然是每個人都有他不為人知的愛好。”
這小子典型的仇富心理啊,怪不得這人一見到她,就像是掉進錢眼裏了一般,一安靠著椅子上搖晃著手裏的折扇,默默想道。
“而這位公子他自打在家中的私塾念書起,就是先生嘴裏的好苗子。也因此,鎮上人都說他一定能考取功名,離開咱們這個小鎮子。”
“可不料,這從不流連煙花之地,不貪戀一時歡愉的公子,竟然愛上了這江邊的浣衣女。”
這小廝越說越起勁,引得樓下的客人也聽了進去。
“這江邊浣衣女和富家公子的愛情故事也太俗套了一些吧,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與周邊人豎起耳朵八卦的心不同的一安,打著哈欠地吐槽這俗套的故事開頭,和她那時寫的話本如出一轍。
“唉?這位姑娘問得好,若說咱們故事裏這位富家公子,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見過,為何單單是浣衣女為何能吸引得這公子的青睞呢?”
這小廝在這個時候發問,引得樓下眾人竊竊私語,紛紛猜測了起來。
隻要一安和亭甫默不作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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