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初吻果然都是被徒弟奪走的
月光下,一位少年認真的對一個姑娘承諾著,手輕輕地捏著她的肩膀。
若不是這姑娘眉宇裏的猶豫,這一定是一個很美的場景。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
一安突然低下頭,肩膀一下下地聳動著,對麵的少年不明所以的放下了自己搭在一安肩上的雙手。
“一安,我,其實若是你不願……”亭甫心裏開始慌張了起來,他果然是拿這個女孩沒有一點兒辦法。
“哈哈哈,誰說你是個木頭的?明明是一個秸稈,好拿捏地很!”一安笑道。
“……也沒有人說我是個木頭啊。”亭甫聽著這話並不覺得這是什麽誇讚。
一安聽見這話,笑道是更厲害了。
“其實,秸稈也不怎麽好聽。”亭甫想了想補充道。
“……噗嗤,也對。”一安捏著袖口捂著小嘴,眼裏都是笑意。
她本來以為亭甫是一個捂不熱的木頭,就想是第一次見麵那般,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嘛。
或許需要重新認識他一下了。
一安看著亭甫那因為自己叫他秸稈而委委屈屈的嘟著嘴,仔細想下來他會因為自己叫別人美人而不開心。
即便不認同自己每日三餐的做法,仍舊見到好吃的會給自己帶來。
或許他不是很明白婚假對一個女人的意義,即便記沒有了那些記憶,仍舊去了自己大婚的那一日。
關於自己那兩個便宜前夫,甚至話語裏麵也有一絲絲的酸意。
一安突然很是疼愛的愛著眼前耷拉著腦袋的亭甫,雙手捧起他的臉蛋,心裏麵滿是歡喜。
“師尊,關於我修煉真身的事情,我其實是很害怕的,除非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或許能,安心。”
一安心裏的算盤打的劈裏啪啦,但是眼裏卻滿是惶恐。
不過,這點演技用來誆住亭甫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可以,什麽條件,你隻管提。”
小白兔亭甫果然還是逃不掉一安這個老狐狸的手掌心。
“雖然說你是我的師尊,但是我作為玉簟樓的樓主,這點威懾還是得要的,你看……”
一安眨著眼睛努力暗示著,然而亭甫像是沒有聽懂一般,瞪著他那無辜的雙眼。
“……”
算了,亭甫不通人情是正常的,隻要法力夠強就成。
“簡而言之就是,你以後得聽我的,唯我的命令是從。”
一安嘴上說的爽快,可是心裏直打鼓,這以下犯上的事情,她修的真身之前做起來著實是有些心虛。
“成!”眼前這個小白兔不帶有一絲猶豫的答應了。
亭甫想著畢竟自己隻是代理樓主,而一安才是名副其實的樓主,總是得聽她的不是。
一安見亭甫答應的那麽爽快,楞了一下後心裏竊喜,這腰杆也挺得筆直。
“唯命是從就是,凡是我下的命令不可以違抗,我說的話不可以不信,我做的事不可以妄加指責。”
“成!”
“那,還有若是遇見什麽危險,樓主可以先跑,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嗯,也成。”
反正一安說的都對!
“把你的性命或者說是整個靈魂都得交到我的手裏了,你放心嗎?”
“成……哦,放心!”小白兔依然點著頭答應道。
殊不知不要兩年,不僅僅是性命,連整個心都搭了進去。
一安這下被亭甫哄的開開心心的,竟有膽子有一次把手伸進了亭甫額前細碎的劉海處,揉了揉。
“那你現在,可以放心的修煉真身了嗎?”
亭甫感受著一安放在自己頭上一下下揉著的劉海,想起了幾天前那個潮流發型,有些後怕的縮著脖子。
“放心了。”
一安摸了一小會兒後,很是識趣地把手收了回來,點點頭滿意地回答道。
就這樣,亭甫為了哄一安開心就把自己的賣身契雙手供上了,即便他後來總是被一安起跑,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回來。
“師尊,你說你能控製這裏的天氣,那——現在能使冬天嗎?”一安抬頭看著眼前的星空問道。
“可以。”亭甫一揮手天空立馬飄起來白雪,氣溫一下子就低了下來,那綠色的樹葉也被凍得瑟瑟作響。
“真的耶!好厲害。”一安被這突然來襲的冷氣吹的抱緊了雙臂。
“好了好了,還是回來吧,不要把我們院裏的樹凍死了。”
一安趕緊叫停,看了一眼就好,她也不是什麽肆意撒野的人。
隨即亭甫一揮手,再次抬頭又是滿眼星光。
一安把那護著自己胸前的手臂放下來,打了一個後知後覺的寒噤。
身邊的姑娘眼裏水汪汪地倒映這整片星河,鼻子也被剛剛的冷風吹的紅紅的,頭發上還有幾片沒有融化的雪花。
少年忍不住用手捏起那片雪花,立馬消失在自己的指尖,怎麽也抓不住,那好奇的眼神立刻失落了起來。
“亭……甫……”
一安抬眼看見這俊朗的少年伸手撫這自己的發髻,那清澈的眼神瞬間被失落覆蓋,她也跟著這眼神一起陷入了失落的旋渦裏。
忽然,一安抓住亭甫還沒來得及撤回的手。
這本就是沒有真是的遊魂感受著胸口那熱浪一下下的翻湧,怎麽都抑製不住,上身前傾微微抬起。
她,吻在了亭甫的眉眼,一下下的似乎在安慰這失落的眼神。
那溫熱的雙唇觸碰到他冰涼的眉宇間,一切事物都消散在視野裏。
亭甫的眉宇似乎又能力讓她著迷了千年,有魔力一般的牽引這一安一寸寸的吻下去。
原本她隻是不想他如此失落,那眼神似乎要失去魂魄一般,喚醒了她刻在骨子裏,永遠都無法承受的痛。
一安鬆開了禁錮亭甫的手,跨坐在亭甫身前,雙手抱著亭甫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就這樣一安的吻流連在亭甫的臉上,沿著,眉棱骨一路溫暖到鼻尖。
此時一安那半闔著沒有聚焦的雙眼,對上了亭甫那清澈的不知所措的眼神。
似是一道驚天霹靂,大夢初醒。
一安立馬坐回了原本的位置,雙手攪動著自己的大拇指,低著頭平複快速呼吸以自己那顆依舊在躁動的小心髒。
“一安,你……這是?”
還不能一安張口解釋,亭甫摸著自己溫熱的鼻尖,問道。
“那個那個,是,是獎勵,你不要多想。”
一安深呼了一口氣,幸好亭甫這個時候還不通情事,要不這師徒的情分今日就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