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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他並不是個實心的木頭啊!

  玉樽仙境的屋簷上,一安聽著亭甫的故事,晃蕩這腦袋。


  “所以你就用那五片樹葉戰勝了那個西施美人?”


  “……”


  亭甫聽到一安的說法,擰著眉頭不說話。


  一安以為這是因為亭甫不喜歡自己給別人起外號,所以擰著眉頭不滿來著,立刻改口道。


  “哦,不是,那位穿著白衣服的病懨懨地公子就這樣被你打敗了?”


  一安心想這下總是可以了吧,可亭甫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這時她忍不住地摸著亭甫的眉宇,這眉眼在輪回那一刻看過,在被半妖附身的那一刻看過,但都沒離得這麽近過。


  一安還在為眼前的少年的美貌癡迷的時候,亭甫突然問道。


  “你不過是見過她帶著麵具的樣子,為什麽覺得他是一位美人?”這話語裏竟然還有些許委屈。


  嗯?就是為了她誇了別人一句美人所以這眉頭擰成這個樣子,都不肯鬆開。


  “不不,不是的,我,我看他病懨懨的,把他比喻成西施,不是給西施這美人麵子嗎?”


  一安得知自己前世與亭甫那錯過的緣分開始,不知道為何就變得十分慫包。


  當下立即十分有求生欲地解釋道:“而且,我完全沒有讚美那人的意思,明明自己身邊就有一位美人,我怎麽會貪戀其他人的美貌呢?”


  “……你難道不就是這樣的嗎?”亭甫在一安的安慰下,反倒把這話越說越矯情。


  “我不僅僅是知道你嫁給了那位廖公子,還知道你五十多的時候還改嫁過呢?”亭甫撇撇嘴道。


  “我,那是我以前,老娘以前眼光不好。”一安被亭甫揭了老底立馬心虛了起來。


  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凡塵那七十多年她可不隻是嫁過一次。


  “還不是因為當時我孤陋寡聞,沒見過多少美男子,所以著了那些人的道?”


  “要不然我小時候怎麽一見到你就死乞白賴地纏著你呢?”


  一安話多了起來,其目的就是掩飾她那極度心虛的內心。


  “還有,還有要不是我們失去了彼此的記憶,根本不會又什麽前夫,前前夫的事!如果是那樣,我肯定隻會有你一個人!”


  說到此,一安立馬理直氣壯了起來。


  這麽算也能叫做世事弄人,並不是自己花心,對!這樣就解釋得通了,一安自我安慰道。


  “……你要我做什麽?”


  亭甫聽著一安說了一通的話,最後留在耳朵裏的唯獨隻有那最後一句:隻會有你一個。


  他立即低著頭,紅著耳朵問道。


  一安看著亭甫害羞地模樣,眼裏那神色又甜又酸又苦的,五味雜陳。


  “沒,沒什麽,隻是覺得若是那記憶沒有抹除,我,我應該也就不會嫁人了。”


  她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啊,在她的心裏,亭甫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隻是在亭甫的心裏,自己是不是隻是他身邊的過客。


  “不喜歡嫁人就不嫁嘛,當初幹嘛要哭成那個樣子呢?”


  亭甫確實是一個木頭,看他那麽熟練的操控樹葉就應該知道,這人是沒有心的!

  一安看著亭甫一臉認真的模樣,似乎還打算勸解自己。


  一安覺得亭甫似乎不懂得那些常人都熟知的情緒,對於她嫁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介意,隻有她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知道真相後猶猶豫豫。


  他活了兩百多年也隻是一個擁有強大能力的孩子,不會在意,不會嫉妒,不會表明心意。


  恐怕連一個孩子也知道爭奪寵愛,而他是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反過來看看自己,相比於他兩百多年的壽命,而短短七十年的她已經心如槁木。


  結過婚,也改嫁過,流過浪,坐過牢,也經曆過生離死別,在人世一遭,唯一沒有經曆的是留有一個子嗣。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看一眼就偏愛的那個無知少女,她們的身份也不隻是單純的男女,橫在兩人之間的是師徒情誼,也是玉簟樓樓主的責任。


  那回憶也僅僅是回憶,並不能實質上改變什麽。


  一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從那個幻境裏醒來,本以為能改變一些什麽。


  或是失而複得的喜悅,或是錯過的遺憾後再次相遇,更或者能夠兩情相悅……


  現如今才發現,什麽也沒有改變。


  似乎那錯過的,就這樣錯過了。


  “你怎麽了,為何如此傷感?”


  亭甫不明白剛剛還很開心的一安,為何露出這樣的情緒,看的心裏也跟著抽痛。


  “覺得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一安看著亭甫那雙澄澈的眼睛,更加確認眼前這人或許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想法,即便那些記憶找回來之後。


  “你是說你找的那些男人嗎?我也覺得你的眼光不怎麽好。”亭甫竟然毫不客氣地說道。


  “什麽嘛?”一安看著亭甫認真的模樣,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那個廖公子嘛,膽子不大,心眼還小,最重要的是他壽命短,福氣薄。”


  “後來你嫁的的那個人更是不值一提,就憑著一張臉把你騙成了窮光蛋。”


  “也隻有你這個傻子會嫁給他們!”


  一安震驚地看著亭甫,她是第一次看見亭甫除了教課以外,話如此之多的,甚至還透露出一絲絲酸味。


  “那,那個西——施——美——人呢?”一安看著一臉不屑的亭甫,試探的問道。


  “嘁,手下敗將。”亭甫又擰起來眉毛。


  果然一安的嘴騙人的鬼,她明明保證過不會再叫別人美人了的,哼。


  他,他是在吃醋嗎?


  一安看著剛剛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之後,後嘟著嘴生悶氣的亭甫,剛剛那失落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原來,他並不是個實心的木頭啊!

  “那你既然什麽都忘了,還去看我大婚幹什麽?”一安又試探的問道。


  “老和尚叫我去的,說讓我學習洞房花燭夜,你們人生的四大喜事之一。”亭甫一臉單純地看著一安。


  “啥!你,你還去看我和,洞房了?”


  一安聽見亭甫的話,立刻震驚地在那屋簷上站起來,耳朵蹭的一下就紅了。


  “嗯,鬧洞房嘛。”亭甫看著一臉震驚的一安說道,不解她為何如此反應。


  “那,後麵呢?”一安低著頭攪動著手指,似乎下一秒就要撒腿逃跑。


  “後麵?走了,任務完成了嗎。感覺也沒什麽意思,就光那些拿了賞賜的客人高興了,我看你也不是怎麽開心啊。”


  走了——


  一安隻聽見亭甫說走了立馬放心的坐了回來,並沒有聽清後麵他又說了什麽話。


  這,這老和尚搞什麽鬼,故意把亭甫叫到她大婚的時候,明明知道亭甫是不懂這些的。


  要是洞房的時候知道還有人站在一旁認真學習,不如讓她再死一次好了。


  更何況那人還是亭甫,那就算再死幾次喝多少次孟婆湯都不無法忘記這樣的羞恥感!


  直接魂飛魄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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