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噬骨痛
“再後來,就是我負責引渡那些需要轉世的亡靈的任務了。”亭甫深吸一口氣,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突然站起身,轉身回到屋內,對背對著一安說道“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今天就到這吧,你若是吃晚飯也不需要叫我了,回去吧。”
嘭——亭甫將門關了起來。
“幹嘛呀,這麽著急,天還沒黑就著急把門關上,裏麵的房間我都翻遍了,整個屋子除了你亭甫之外,老娘我哪個都看過了。”一安從台階上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後麵的塵土,一蹦一跳地從台階上離開。
感覺到一安已經離開了亭甫的竹苑,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因疼痛而滲出的密密一層汗水。
“怎麽,你那麽害怕她知道我的存在,竟然忍者噬心的劇痛那麽久不吭聲,直到她的離開。”一個詭異的聲音從亭甫胸腔中傳來。
“不是害怕她,作為師尊,我是在保護她。”亭甫拿著手帕擦了擦脖頸後滴落的汗,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回複道。
“哦?保護?若是她知道有人對她的生活了解的那麽清楚,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你,她還會感激你的保護嗎?”那聲音似乎嚴肅了起來,並不似剛剛那種空曠遼闊又略顯詭異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急切的失去剛剛那麽運籌帷幄的樣子。
“我做的這些不需要她的感激,也不值得她感激什麽。”亭甫盤坐在床邊,調理著氣息。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也敢不經許可就把自己的生平告訴那個小丫頭,你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嗎?”那人對於亭甫做的這件事情很是介懷。
“她不是什麽小丫頭,她是玉簟樓的樓主,我反而隻是代理樓主。若是她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在下一定和對您一樣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亭甫一邊調理著氣息,一邊回複道。
“好一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你竟然對她做的如此地步,她問你的生平你也敢毫無保留?我幾次三番的提醒你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你竟然可以忍者噬心劇痛也沒有違抗她半個字。”那人想起剛剛的場景,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您,我也會如此。”亭甫並沒有那人歇斯底裏地埋怨而認錯,他平靜地回複那人道。
“嗬,你真的做到對她毫無保留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那人似乎抓到她的把柄似的,把他的秘密拿捏在手裏把玩。
“……”亭甫並沒有做多餘的解釋,繼續調理著氣息,可是卻因為剛剛那人的話,氣息愈發混亂。
“別調理氣息了,再調理氣息你就走火入魔了。”那人繼續拿亭甫開玩笑。
“……”亭甫深吸一口氣,繼續調理著氣息,已經漸入佳境。
“又不說話了,嘁,還是那麽無聊。”那人識趣的並再提及亭甫的事情。
“那你可以走了。”亭甫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
“哼,誰稀罕啊,提醒你一句,不要因為你對她毫無保留她就會收起對你的懷疑,隻有我還存在,你就免不了被她誤會。”那人臨走前又拿一安的事情提醒亭甫。
“不勞煩你操心。”亭甫不耐煩的說道。
“對了,尊上這兩天可能會來見你那位好徒兒,我話提醒到此了,走了。”那人離開之後,房間裏立馬安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亭甫起身把門窗打開,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剛剛那人的話,掏了掏耳朵,說道“話多的很。”
竹苑外的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與此同時的一安趴到海棠樹上,嘴裏咬著樹葉子,晃蕩著二郎腿。
“噬心劇痛?哼,活該!如若下次還欺我瞞我的話,我定不會心疼。”一安咬牙切齒地說道,她吐掉了嘴上的樹葉子,從儲物腰帶裏拿了一個丹藥,運轉功法將那顆丹藥煉化。
她下午的時候已經突破了第五層,拿這個功法煉丹的話一定綽綽有餘,一安這樣想著,於是雙手回環,氣沈丹田,開始運起功來。
海棠樹下,樹葉沙沙作響,一安的功法帶動起來的氣團將散落地麵上的樹葉也鼓動了起來,在一安自身的氣形成的氣團周圍包又包裹了一層樹葉氣團。
一安閉目,耳朵動了兩下,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她不隻是在第五層嗎,說起來是不會有禦物的能力的。
難道僅僅是因為樹葉輕薄,容易操作?一安來不及細想,想著把這五靈脂、兒茶煉化成丹藥,定能將止痛的功效發揮出來。
不敢說是極品配方,但用這修煉真身的功法煉化,一定事倍功半。
是的,剛剛亭甫和從他胸腔裏傳出來的詭秘聲音的事情,一安聽見了,就在她抬腳離開亭甫竹苑之後。
一安一邊走著,一邊拍著屁股上的灰,心裏卻想著剛剛亭甫跟他說的一切,看來說不清道不明就被拉來當苦力的不止她李瓊安一個人啊。
她想著亭甫說自己並不清楚父母是誰,甚至兩百多年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她竟然生出一種同病相連的意思了。
突然,她理清了亭甫故事裏的邏輯,他自己都說屬於這三界中的任何一種,那為什麽還要為那個白色廟宇裏的人賣命呢?
這次一安本意並不是想要質問亭甫的意思,隻是她擔心亭甫會被那些覬覦他能力的人利用——
比如那個矩形光陣裏那個神秘莫測的人,他會不會利用亭甫想要尋找自己記憶的想法,以此為手段而要挾他為自己辦事呢?
一安越想越覺得這種邏輯一定是對的,她趕忙跑回去想要提醒亭甫,要小心那個人——
“哦?保護嗎?”一安剛剛踏進亭甫內院的台階,她就聽見裏麵似乎有人在和他說話,這就是亭甫匆匆忙忙把她趕走的目的嗎?
“若是她知道有人對她的生活了解的那麽清楚,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你,她還會感激你的保護嗎?”
“你竟然對她做的如此地步,她問你的生平你也敢毫無保留?我幾次三番的提醒你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你竟然可以忍者噬心劇痛也沒有違抗她半個字。”
那人的聲音雖然討厭,可是他說的一字一句都敲擊在一安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