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歇斯底裏的戚風朗

  所過之處，凡是擋住戚風朗的人都被他撞開。 他瘋了一般咆哮：“都給我滾開！”萬一孩子出點什麽事，他絕不能原諒自己。 客人們都被嚇住，以為他是個神經病患者。也是，戚風朗此刻半裸著上身，發絲淩亂，絲毫沒有了昔日優雅冷峻的風度。 也許，他沒有意識到，他緊張的不僅是肚中的孩子。關心則亂，隻有最深的愛，才能讓一個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就比如此刻，他紅腫著眼睛，喪失風度的模樣。 遺憾的是，昏迷中的粟柒柒不知道這些，她的記憶裏，戚風朗還是那副對她憎恨的麵孔。 手術室亮起紅燈，粟柒柒被推了進去。戚風朗垂頭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點燃了一隻香煙。 直到深夜，粟柒柒都沒出手術室。煙頭散落一地，戚風朗眉頭緊鎖，一直在禁止自己往最壞的方麵想，可越是禁止念頭，念頭越是像洪水猛獸要把他淹沒。 有個護士出來了，戚風朗忙上前問：“怎麽樣了？” “裏麵的情況有些危險，這位病人已經流產過一次了，所以不好說，我們會盡全力的……” “什麽叫不好說？！做手術的不是全省最好的醫生嗎？！我要你們把大人小孩一起保下來！” 生死場上，護士見慣了這種歇斯底裏的人，不再糾纏快步走了。 於是戚風朗又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任絕望螞蟻般一點一點啃咬著五髒六腑。 陸嬅打過電話來，問他怎麽這麽問還沒過來。 戚風朗情緒一時激動，語氣差了點：“TM我今天不過去！” 陸嬅愣了愣，戚風朗頭回這麽吼她。 很快，戚風朗手扶額頭，有些懊悔：“對不起……今天心情有點差，我還有點事要忙，不用等我了。” 陸嬅的聲線依舊如往常的溫柔：“好，你先忙你的吧。” 掛斷電話，醫生終於從手術室出來了。 “醫生，情況怎麽樣？”戚風朗心急如焚。 醫生摘下口罩，第一句話就在責備他：“病人都已經懷孕了，你們怎麽還能有房事？要是再來一次，我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醫生的意思是？” 醫生終於展露出笑容：“孩子保住了，大人也很平安，就是身體有些虛弱，好好調理一番就行了。千萬記住，病人懷孕期間，萬事小心！別再動了胎氣，到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胎兒了。” 戚風朗長籲一口氣，連連道謝，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粟柒柒一臉憔悴地被推到病房，戚風朗也去了。 她皺著鼻子望著戚風朗：“你身上好大的煙味。” 孕婦不能聞煙味，戚風朗退後了幾步，讓粟柒柒能聞到新鮮的空氣。他的孩子，從胎中起就要享受最精心的對待。 “所以，你本打算瞞著我，帶著我的孩子離開？”戚風朗在剛才的危急情況下，分不清自己對粟柒柒的情感，全當成對孩子的擔憂。所以，當粟柒柒醒來時，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