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想辣手摧花
“嗬!討好?”芸樂上前幾步,抬起食指勾起紫露的下巴,“我圖什麽?圖紫露姑娘的花容月貌嗎?”
她的眸子波光流轉,其間劃過一抹肆意,眸底卻幽深一片。
紫露有一瞬間的怔愣,神色又極快的恢複到了自然,她用力打落了芸樂的手指,眼裏流露出一絲厭惡:“我本以為姑娘隻是出身於鄉野人家罷了,如今看來,沒教養就是沒教養,舉止粗俗,言語輕佻,簡直令我刮目相看。”
她完便用帕子狠狠的擦拭著下巴,隻那麽一會功夫,那下巴便通紅一片。
芸樂用大拇指輕輕滑過食指,眼裏詭譎莫深:“團子,我決定了。”
【宿主,請開始你的演講。】
“我想……辣手摧花,將她踩在腳下可勁摩擦。”
【……宿主你開心就好。】
團子飛速的抓起角落裏的一桶奶油味的爆米花抱在懷裏,認認真真的準備看戲。
芸樂看著紫露,良久忽然勾唇笑了:“能令紫露姑娘刮目相看,也算是我的榮幸。”
“我早就過,討好我沒用,你不用白費心機了。”
紫露完,眉眼間劃過一絲自得之色,拿起一旁的燈籠,便準備離開。
這次,芸樂沒有再去攔她。
她平靜的看著紫露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從這院子裏離開。
這間破敗的院子裏,最多隨處可見的便是燈盞了,不,也不能這院子裏,是這衛府的各處,都亮著燈盞。
【宿主,那丫鬟走遠了。】
“嗯,我知道。”芸樂起身進了屋子,拿起桌上的一盞油燈。
估摸著,那丫鬟快走到第一個回廊邊的假山旁了吧,芸樂勾唇玩味一笑,走出去,拿起牆角一根木棍,不疾不徐的追了上去。
……
紫露行走在長長的回廊裏,心裏想著剛剛發生的事,隻覺近日以來憋在胸口的沉悶之感才逐漸消去了。
作為楚王妃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她每日要做的隻是伺候楚王妃梳妝罷了,盡管如此,她在外人眼裏,也是值得豔羨的存在。
此次得王妃信任,遣她跟隨聽風來桑州這偏遠鎮上,伺候世子起居。
來此之前,住她隔壁的紫晴很是豔羨,她終於要熬出頭了。
世子雖是病弱體虛,但身份尊貴,容貌又朗朗無雙,若能得世子看重,就算是隻做個通房,也算是她大的福氣。
可是,她從未想到,來到府上的第一日,她還未來的及高興,便被世子甩了冷臉子,狠狠的一通羞辱。
當時,世子手握一把折扇,倚著那翠竹而立,皎皎無暇,矜貴無雙。
她拎著裙擺,盈盈一拜,“紫露見過世子殿下。”
“滾!”折扇順著她的頭頂劃過,她精心梳成的流雲髻頓時散亂而下。
她被王妃寄予厚望,自然舍不得就此離開,隻是想了想,問:“世子殿下息怒,請問紫露做錯了什麽?”
“嗬!”世子殿下輕嗤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還敢質問爺?”
“奴婢是王妃娘娘身旁的大丫鬟,奉王妃娘娘之命過來伺候世子殿下起居……”
“聒噪!”世子殿下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吩咐道:“隨歌,將她給我扔出去。”
就這樣,來衛府上的第一日,她便被打發到這最偏遠的院子裏居住。
隻是,那村姑身份低賤,憑什麽可以進世子殿下的住所―沁竹苑,又憑什麽可以住進府裏最好的客房。
在她看來,住柴房,都是抬舉那村姑了。
想到這,她心裏一陣鬆快,笑意盈盈的往前繼續走去。
那柴房裏的老鼠,還有那插了薄薄銅片的燭火,都是她送給那村姑最好的禮物。
等一會,燈盞驟然間全部熄滅,隱藏在柴房角角落落裏的老鼠,保管會嚇得那村姑到處抱頭亂竄。
她興奮極了,也失去了平日裏掛在心間的警惕感。
因此她也忽略了地上被燭光拉出的長長的影子。
突然,“咚”的一聲巨響,她隻覺一陣頭暈目眩,捂著頭頂跌跌撞撞的靠上了一旁的木柱。
“吆,都這樣了還沒暈,我還真是看你了。”
芸樂拎著手中的棍子從一旁的暗處走了出來,她看著紫露,輕輕挑了挑眉。
“是,是你……”眼前有些模糊,紫露幾乎是靠著聲音才分辨出來眼前之人是誰。
“是我呀!”芸樂語氣裏帶有幾分落寞,“紫露姑娘不想看見我?”
“你竟敢這樣對我,你等著,我家公子定不會放過你。”
“哦?”芸樂一步步上前,勾起紫露的下巴,“我還有更過分的,紫露姑娘要不要也試試?”
“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紫露激烈反抗,芸樂直接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姑娘花容月貌,隻可惜我不是那等愛慕美色的男子,憐香惜玉更是不可能的,所以對於姑娘的請求,我可不會答應。”
芸樂從身後拿起一根捆柴的繩子,將紫露的雙手綁在一塊,笑意盈盈的道:“紫露姑娘還能走嗎?若是走不了,我隻能拖著你去我的住處了。”
她完,便直接轉身就走,根本就沒給紫露話的機會。
紫露被一路拖著,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麵,她頭暈目眩,幾乎看不清前路,因此走在假山處便直接撞了上去。
故意帶著她繞圈圈的芸樂,輕輕一笑,抿緊唇瓣,深藏功與名。
此處距離柴院還有兩條長廊,紫露深知,若是硬被拖過去,受傷還是輕的,隻怕會毀容。
她掙紮著扶著假山便要爬起,今日真是失算了,沒想到這村姑竟是披著羊皮的狼。
芸樂鬆了繩子,站在一旁看她表演,每每在她將要站起之時,便輕輕上前踹上一腳,然後徐徐退回原地,繼續欣賞表演。
幾次過後,紫露忍無可忍,“你莫要太過分!”
芸樂拽了拽手中的繩子,拖著她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停了下來,挑眉看她:“紫露姑娘想必學識淵博,難道沒聽過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又有什麽資格同我講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