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魚兒上鉤了
而一旁的隨歌瞧著芸樂眼裏那明晃晃的敷衍與不耐煩,倒也是徹底沒轍了。
自家爺這次將長期飯票得罪了個底朝,也不是他,確實是夠作的。
“如此便不打擾姑娘清淨了。”隨歌拱手一禮,“姑且告辭。”
【哢嚓,哢嚓,宿主,你再拿喬,心把金主爸爸得罪徹底了。】
隨歌離開後,係統團子又嘴賤的冒了出來。
“好好吃你的零嘴,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可是,宿主……】
“再囉嗦,下次一點能量值都沒你的份。”
【……】
這威脅,太有用了,係統團子化悲憤為食欲,沉默間又幹了一包辣條。
……
臨近中午時分,李瑞軒趕著驢車走在官道上,突然,從遠處飛馳而來的馬車,那衝勁極大,擦著驢車邊緣過去,差點就將驢車撞了個底朝。
芸樂扶著車的邊緣坐好,看著那馬車,好像是往槐南村而去了。
回到村裏時,一路便聽了那馬車的來曆。
原來是香竹的未婚夫今日去鎮上買了糕點和布匹,便趕著時間過來孝敬未來丈母娘了。
芸樂眼裏閃過一抹幽色,看來,這計劃,必須得提前了。
正好驢車到了自家門口,芸樂便熱情的招呼著李瑞軒:“大堂哥,你隨我回去,我給你擀麵條吃,正好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好。”
李瑞軒眸子一亮,這兩日賣那鹵肉加饃,生意好的不得了,二丫讓他嚐一個他都不舍得,六文錢一個的餅含在口裏他還怕化了呢!
不過二丫做飯的手藝必然也是極好的,今日他全是有口福了。
因錢氏和包子都沒在家,所以芸樂便隨了李瑞軒的心思,又做了頓鹵肉麵。
李瑞軒一接過碗,不顧燙口,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這味道,好吃的簡直能讓人吞掉舌頭。
一會功夫,他便吃了兩大碗。
“二丫,你這手藝,做這擺攤的營生真是浪費了,要我,便是那白玉樓的大廚都不一定有你做的好。”
不得不,李瑞軒一不留神竟真相了。
“這不是沒錢鬧得嗎?”芸樂無所謂的撇撇嘴,”若是有錢,我肯定買下個酒樓,自己做個甩手掌櫃。”
芸樂欣賞他的坦誠,不過一紋錢難倒英雄漢,沒錢就別奢望那麽多了。
……
李春妮踢了下腳下的石子,心裏很是憋悶的慌。
昨日她被那死丫頭欺負了一通,今日老娘正要出門為她討個公道,誰知那香竹那未婚夫又登門了。
香竹這兩日在家裏也是賺盡了風頭,人家郎情妾意的,簡直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這嫁不出去,本來也不是她的錯,還不是因為老娘把她生的太醜了。
思來想去的,李春妮吐掉嘴裏的草葉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姑?”芸樂勾唇一笑,眸子裏泛著一絲絲透亮的光,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一出門便碰到李春妮了。
“死丫頭,你離我遠點!”李春妮直呼倒黴,這好好的走在路上,怎麽又遇見這煞神了。
看著李春妮眸子裏謹慎和畏懼,芸樂心裏一樂,看來昨日李春妮被嚇得不輕呢!
“姑,這青白日的,我又不會打你,怕個什麽勁。”芸樂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給你出個主意,保管你能嫁個如意郎君。”
“呸,死丫頭,我嫁不嫁人,又幹你什麽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芸樂不顧李春妮的叫囂,裝作不經意間問道:“聽聞自從竹姐找了個如意郎君後,便不將姑你放在眼裏了?”
李春妮氣結,“你胡,香竹她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不把我當回事?”
芸樂輕輕挑眉,魚兒上鉤了……
於是她繼續循循善誘:“就憑竹姐嫁的那是大戶,以後定是穿金戴銀的,人人都會湊上去巴結,可憐姑你啊,隻能窩在這村子裏過這窮苦日子了。”
李春妮想到近日裏楊氏與香竹在家裏耀武揚威的模樣,頓時那喉嚨裏如同紮了根刺,噎的慌。
她綠豆大的眼睛微眯著,心裏突然冒出來個想法。
若是,若是,那香竹的未婚夫是自個的該有多好啊。
那玉公子豐神俊朗,又家財萬貫,若能得了他做夫君,可不就是大的福氣。
李春妮的臉蛋頓時紅紅的,惹得芸樂稀罕的愣是多瞅了幾眼,“姑,你思春了?”
“你胡!”李春妮反應激烈,臉漲的通紅,“我還有事,今日先放過你,等改日再找你算賬。”
芸樂眨眨眼:“好,我靜候佳音。”
若她想的沒錯,這老李家,很快便會亂成一鍋粥了。
真是……讓人有幾分期待呢。
這時,李家堂屋裏,玉程寧看著對麵依舊侃侃而談,麵露討好之色的老頭,低頭間,眼裏竟泛著一絲淡淡的厭惡。
隨後,又隱藏了眉宇間的不耐煩,客客氣氣的繼續寒暄著。
香竹拎著裙擺,跨過門檻,她身姿搖曳,眉眼間顧盼流連,甜絲絲的喊了聲:“玉郎,爺,該吃飯了。”
玉程寧忙站起身,忽略了一旁的老李頭,那眼珠子都快沾在了香竹身上:“竹兒辛苦了。”
“咳!”老李頭重重的咳了一聲,才打斷了那黏黏糊糊幾乎粘在一塊的兩人。
因著未來姑爺到訪,楊氏殺了院裏打鳴的老公雞,燉了一盆雞塊,還用家裏僅有的菜籽油,炒了幾個拿手菜。
趙婆子出去串門回來,一眼便看見院子裏木桌上的豐盛菜肴,她頓時便虎著臉進了廚房。
“敗家玩意兒,誰讓你把雞宰了?”
楊氏一愣,回頭便發現自家婆婆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她嚇得渾身一顫,忙解釋:“娘,玉公子好不容易在家裏吃頓飯,若是太寒磣了,以後竹兒嫁過去會被瞧不起的。”
“哼,我看就是你自個饞了。”趙婆子仍舊不高興,不過還是看在昨日那一大堆聘禮的份上,暫時將氣咽了下去。
玉程寧在香竹的陪同下,坐在了桌前,他抬眼掃了一遍桌上的菜色,頓時心中鬱結。
虧他給了那麽多聘禮,這李家人就用這些玩意兒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