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好像還是不行

  一行人連玩帶拍婚照，大概小半個月才回國。


  等到顧明珠坐在回國的飛機上時，照片已經出來了不少，而她也是這會才發現，原來不止是婚照。


  他們這一路，燕璟城都找了人記錄。


  不論是在許願池邊許願，還是和雕塑人合影，亦或者在攤販間徘徊，都被攝影師抓拍下來了很多。


  相比於婚照的精致，這些遊玩時的照片更顯自然。


  仿佛隻要一看到，顧明珠便能想起當時的那種心情。


  “謝謝。”顧明珠看向麵前的男人，溫聲開口。


  燕璟城沒做聲，隻是看著女人眼裏的冷靜和疏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顧明珠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隻是緩緩道：“燕璟城…其實，我的記憶並沒有恢複。”


  燕璟城愣了幾秒，顯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顧明珠笑了笑，看向他再度道：“或者說，中間確實恢複過，但是仍舊很錯亂，也有很多事模糊不清，甚至於現在，也還在遺忘……”


  燕璟城黑眸直視著她，薄唇緊抿。


  半晌後，開口道：“向伯臣的藥沒起作用。”


  顧明珠沉默片刻，緩緩道：“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有好轉的，那讓我以為我又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可以繼續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聽著她的話，燕璟城的鳳眸陰翳了幾分，一顆心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幾乎預感的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可是後來…我發現那些都是暫時的……我的記憶沒有恢複，反而又開始了更嚴重的錯亂。”顧明珠自嘲的開口。


  燕璟城沒做聲，黑眸直視著她目光裏帶著抹審視。


  顧明珠垂下眸子，知道他從來都不好騙。


  但她這話卻也並非全是假的，不過是她把病症給改了罷了。


  向伯臣的藥，確實對她的記憶起了作用，可卻沒能減緩她眩暈、畏光耳鳴這些並發症。


  反而，這些症狀越來越嚴重，甚至於這幾日她都會時常感覺到身體失去平衡，不受控製。


  俗話說，想要騙過別人，那你講的話裏一定要有很大一部分是真的才行。


  所以她想，她隻摻雜著一小部分的謊言，或許才能騙過他吧。


  “回去以後，我帶你再找醫生做個全麵的檢查。”燕璟城喉結微動，沉聲開口。


  顧明珠靠在椅背上，沒答應也沒拒絕。


  隻是道：“燕璟城…我忘了太多和你有關的事……以至於我並不覺得自己愛你。”


  她輕笑著開口，帶著些困頓和無辜。


  可字字句句卻格外殘忍，仿若一把把利箭在他的心髒間穿行而過，壞的讓人窒息。


  “這次出來，其實我主要是想試試能不能回憶起來點什麽，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一點以前的感覺，但是…我很努力了，可是好像還是不行。”


  顧明珠帶著些歉意的開口，沒心沒肺的模樣帶著些無奈，卻像極了一個踐踏旁人真心的渣女。


  眼見著男人眼角變得暗紅，顧明珠的心也在輕顫，隻是神色仍舊維持著從容和笑意。


  這種事她幹的從來都不少，輕車駕熟。


  卻沒有一次，如眼下這般讓她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