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試探
葉挽歌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徐氏一愣。
“歌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徐氏不知道葉挽歌想說什麽。
“這藥的味道，姨母聞得不熟悉嗎？”葉挽歌收起了方才那和徐氏虛以為蛇的笑臉，眼眸之中帶著點點令人頭皮發麻的探究。
徐氏看得心中一怔，自然還是不明白葉挽歌的意思，難道，這藥是這麽多年來給葉挽歌下的那個癡傻藥？如今她要報複自己？
有可能！
徐氏臉上一變，低頭聞了一下那碗藥，但味道卻不是。
很陌生，她完全不知道是什麽藥。
“歌兒，這藥……你是從何而來？”徐氏保持鎮靜的問著，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看來姨母是忘得一幹二淨了啊……姨母，莫非忘記周敏大夫了？”葉挽歌意味深長的笑著。
周敏！
徐氏心中一緊，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來。
周敏，周敏！
是當年給那個賤人調養身體的大夫啊！
是湯嬤嬤說的？她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徐氏臉色有些煞白，她凝著葉挽歌，試探性問道，“歌兒，你怎麽會突然提起周敏大夫？這個人，當年在府中伺候了鳳蓉姐姐許久，最後姐姐還是撒手人寰，那周敏大夫自知醫術不精，也灰溜溜的離開了，如今呀，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葉挽歌目光灼灼的凝著徐氏看，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神色變化。
她單手托腮，悠悠說道，“姨母既然記性這麽好，那怎麽會忘記這味藥？這藥，便是我母親到死都還要服用的藥方呢，這藥既然能吊著我母親的命那麽久，向來周敏大夫的醫術還可以的，所以我還找回了這藥方，想讓姨母也喝喝這味藥呢。”
聞言，徐氏臉色一變，瞳孔收了收，再看著那碗藥時，臉上生出了忌憚和驚懼。
葉挽歌鳳眸一眯！
她果然知道這藥有問題！
那麽，母親的死絕不是病死！
是徐氏，一定是徐氏害得母親久臥病榻多年最終撒手人寰！
葉挽歌幾乎在徐氏變了臉色的第一瞬間，就在心中認定了，這一切都是徐氏所作。
“姨母，為何臉色大變……莫非，這藥有問題？”葉挽歌緩緩站起了起來，居高臨下的質問著，臉上的神色早已是一片漠然。
徐氏顫了顫，壓下心中的不安。
不會的，當年的葉挽歌才幾歲，怎麽會知曉這些事情，饒是湯嬤嬤也是不知道的，更別說能找到當年徐鳳蓉那賤人所服的那味藥。
葉挽歌，這是要誆她！
徐氏仰頭看著葉挽歌，極力扯出一抹笑容來，“歌兒，我方才失神不過是想起姐姐臨終時囑咐我好好照顧你的畫麵罷了……”
不過瞬間，徐氏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初了。
她歎息一聲，說道，“姐姐當年還那樣年輕便去了，我是替姐姐惋惜。”
“至於這藥，姨母不知道你為什麽拿出一碗藥便說是當年姐姐所服的藥？歌兒，莫非你是懷疑姐姐當年服了這藥才……”徐氏一臉震驚之色。
“姨母做過什麽，心知肚明，何必問我？”葉挽歌冷笑一聲，不得不佩服徐氏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
“歌兒……難道你是在懷疑姨母？不不不，這藥會有什麽問題？當年姐姐所服的藥雖是周敏大夫所調配，但太後娘娘也是時常遣了太醫來給姐姐看病的，若是有問題，太醫如何會發現不了呢？”徐氏一臉傷心的解釋著。
葉挽歌嗬嗬一笑，當年的藥方表麵上定然是正常的，隻需要在私下底熬的時候動動手腳，改變藥的用量，便難以被發現。
待藥熬了出來，十幾種藥材混在一起，更加分辨不出來原來的分量了和被換過的藥材了。
這藥用得巧妙，若不是十分熟悉草藥和親自檢查過藥渣的，一定是看不出問題的。
這徐氏無非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狡辯。
畢竟事情過去多年，無證無據，如何定罪？
但，無妨的。
今日葉挽歌來，不過就是要試探一下徐氏的態度，如今已經知道徐氏知道藥有問題，她還需要證據？
她葉挽歌，是這麽講道理的人嗎？
哦，不是的。
“姨母，今日我為何來此，你也知道了。”葉挽歌不再和徐氏拐彎抹角，“我知道我母親當年之死有問題，這藥便是其中之關鍵，我也不需要什麽真憑實據，隻要我認定是誰動的手腳，那便是誰，對嗎？姨母？”
“歌兒……”徐氏笑得極為難看，葉挽歌這話的意思她自然是聽明白了。
“那就請姨母好好拭目以待……看那害死我母親之人，是否承受得起我的報複。”葉挽歌笑了，那嘴角的弧度彎彎的，一張肉嘟嘟的臉也因為這笑容多了幾分玉雪可愛，可偏生那雙眼眸，卻淬滿冷意。
“歌兒，你這話說得……不管你心裏如何認定，但真的不關我的事情。”徐氏心中一駭，不敢再像剛才那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下來，葉挽歌的手段，徐氏還是有幾分害怕的。
如今的葉挽歌可不是原先的葉挽歌了。
這傻子原來是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因嗎？
才突然性情大變！
若是葉挽歌執著要為徐鳳蓉那個賤人報仇，徐氏自然是害怕的。
“哦？”葉挽歌覺得徐氏很有意思，這話說的，難道當年府中除了徐氏之外，還有人會對母親不利？
“歌兒，姐姐久臥病榻多年，身子弱，後麵去了……我也十分傷心難過，我絕不會有害姐姐之心啊，姨母知道你長大了，也有了主意，但你要懂得分辨善惡，即便要報仇，也不能胡亂將這罪名扣到姨母的頭上啊。”
徐氏喊著冤枉，心中也著實憋屈。
這事情說起來……
葉挽歌輕嗤一聲，“姨母，你覺得我是三歲孩子嗎？整個府邸之中，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人會對我母親不利？我母親死後，能得到最多好處的人，不就是你？姨母……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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