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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多屍墓(28)……

  「過來。」言宇最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在其餘人反應過來之前就開了口,語氣冷凝又強硬。他這幅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模樣,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以致於杜天成他們都以為他是不滿於小姑娘磨磨蹭蹭。

  「言隊,  對待女同志可得溫柔一點。」杜天成在中間和稀泥。

  葉竹順利的回了魂,她略微垂下眼皮盯著身前那一畝三分地看,接著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言宇身邊,  靜靜立在其身後,不探頭也不出聲。

  因為她不尋常沉默,  杜天成也覺得有些奇怪,和特別調查組接觸這麼多回了,  一直覺得這倆是整個小組最有默契、最合拍。如今看來,  再親密搭檔也會鬧彆扭,這樣一想他心舒服多了,  都是凡人嘛。

  所謂王雨的妻子和兒子似乎被言宇這個黑臉警察語氣嚇了一跳,特別是那個中年女人,屁股下意識就從凳子移開了,  要坐不坐模樣,  臉上掛著有些尷尬笑意。

  杜天成見狀,  示意她好好坐下,  然後瞧著言宇和葉竹人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始了詢問:「不好意思,  們這邊也是剛剛出了現場才回來,位怎麼稱呼?」

  「叫郁佩蘭,  這是我兒子,他叫王越澤。」中年女人急忙回應道,因為緊張,  雙手十指纏繞在一起不停互相『揉』搓著:「是這樣的,因為從昨天夜就一直聯繫不老公,結果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忽然接到了你們打過來的電話,說他目前正在公安局……我太過於擔心了,所以就想過來問問到底……到底是為什麼。」

  「他是跟人打架了?是犯了什麼錯誤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不知道你們清楚不清楚,他……他身上有殘疾的,絕對不會主動惹事兒,更不會去犯罪!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或許是有些恐懼的,女人急於解釋,可語氣卻染了一點哭腔。她那略帶祈求目光在幾名警察身上來回穿梭,整個人顯得又可憐又無助。

  相較於她焦急,旁邊的那位少年就顯得淡定了許多,除卻剛剛回頭看了那麼一眼,一直都沒有什麼太大動作。等到看著自己母親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他這才伸出了手用力捏了捏女人手腕,然後張開嘴輕輕的叫了一聲:「媽……」

  只這一聲。

  站在言宇身後的葉竹再次無意識全身繃緊,那熟悉嗓音瞬間使她破了防,無盡的夢魘再度襲來,甚至讓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察覺到後面傳來的逐漸急促呼吸聲,言宇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是眉間的皺褶愈發明顯了一些。他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肯定葉竹那不正常情緒就來自此時坐在椅子兩個人,雖然有些好奇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眼下充斥在他胸腔卻是難言氣憤。

  其實遇到葉竹之前,他完全沒有經歷過在工作中讓個人情感凌駕在理智之。結果現在他不僅放任自己這麼做了,做理直氣壯,並且從未覺得無腦護短是如此的令人神清氣爽。

  「郁女士是嗎?」他淡淡開了口,待到對方的目光看過來后,他不著痕迹的勾了勾唇角:「請你對公安和法律多一點信心,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應受懲罰壞人。您的丈夫王雨現在牽扯到一宗刑事案件里,案件處於初步調查階段,今天他肯定是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家了,所以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位不如先回去等消息?」

  「什麼?刑事案件?!」郁佩蘭『蹭』一下就從椅子站了起來,『露』出了十分吃驚神情,甚至於抬起了右手用力捂在了胸口的位置:「怎麼可能?!丈夫一向都是知禮懂法,他……他平時連隨地吐痰都不會,怎麼可能犯罪呢?!在工作之餘,他十分熱心去幫助和他一樣的殘疾人,幫助他們疏通心理、找工作、融入社會。這樣的人,你們現在跟說他牽扯到刑事案件……」

  女人這麼語無倫次說著,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最終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聲音雖小卻十分堅定說道:「為什麼要回家等消息?就在這等,要是你們公安局不一個說法,就不走了!」

  話音落下,她細細喘著氣,本想著看一眼周圍人反應,可等抬起頭后,入目的卻是幾張隱約含著譏諷臉。

  杜天成此刻從頭到腳都寫滿了『蠢貨』兩個字,他也是因為在順利發現王雨的埋屍點后才覺得心情頗好,有多餘心思應付一下家屬。要知道和嫌疑人家屬解釋什麼並不屬於警方應盡的義務範疇,再加王雨的犯罪事實已經板上釘釘,他就更不耐煩了:「女士,你這是什麼意思?擾『亂』們正常辦公秩序的話,也是有行政處罰!」

  言下之意,公安局可不是隨便能讓人撒潑的地界。

  「做警察就可以隨便威脅人嗎?」郁佩蘭看起來極為害怕,卻還硬撐著,用盡全身力氣微微揚起了脖子,一臉英勇就義表情:「做什麼了你們就要處罰?既沒大吵大鬧,也沒有動手打人,更沒躺在地上打滾兒影響各位辦公吧?只是在平靜訴說著自身訴求,難不你們單位樓下牆掛著『為人民服務』都只是做做樣子?當不得真啊?」

  「嘿!你這人……」杜天成氣直樂,覺得自己倒是低估了這位妻子能量,明明很害怕卻還如此思路清晰、口齒伶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言宇適時伸出手,攔住了他欲上前半步繼續爭論的動作,一雙黑眸一直未曾離開過母親與兒子。過了半晌,他忽然開了口:「杜隊,細細想來郁女士想法未必就是錯誤的,相反,她的情『操』很是高尚,是我這麼多年見過最配合家屬了。」

  「啊?」杜天成不受控制的出了聲,扭過頭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張俊臉看,就差指著鼻子問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了。

  「啊什麼?」言宇側過頭,沖著他揚了揚眉。

  杜天成登時就把心放回了肚子,好傢夥,雖然滿打滿算他也沒和這位共事超過一個月,但是每當對方出現這種神情時候,指定憋著一肚子壞水呢,這點分辨力和觀察力他是有。

  果不其然,下一秒,清冷的男聲再次響起:「目前雖然警方已經掌握了不少確鑿的證據,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案件的某些細節方面仍然存疑,想來郁女士是看穿了這點,迫不及待想要幫助警方儘快結案。既然郁女士強烈要求留在這,杜隊,不派人把他們母子人安置到審訊室去?調查嫌疑人家屬本就在咱們接下來的工作計劃之內。」

  杜天成眼睛頓時一亮,心道這特別調查組辦事風格果然如出一轍,前有葉竹為了趙子峰兩句挑釁話就攛掇著局開了整個趙家搜查證,後有言宇因為嫌疑人家屬撒潑如此乾脆利落的把人扣在這讓對方說不出半個不字兒,怎一個妙字了得。

  別說,這麼一看這倆人未免也太般配了,這要是以後湊在一起過日子得老有意思了。

  當然了,這種想法只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況且他也壓根不敢往外說啊。眼下有更重要事情要辦呢,他急忙回了神指揮著呂自白和隊其他兩個人將郁佩蘭和王越澤帶到樓下審訊室去。

  眼瞧著忽然圍攏而幾個大老爺們兒,郁佩蘭似乎完全慌了神,她只能懵懵懂懂被迫轉身往辦公室門口的方向走去。王越澤不知道是因為過於年輕對眼前所發生事情理解的不透徹,是因為『性』格就是如此的平靜無波,總之對所有一切都全盤接收了。只是在即將走出辦公室這道門的時候,偶然回了一下頭,緊接著就耷拉了腦袋,被呂自白半推著出了去。

  葉竹雙手自方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緊緊握成拳的姿勢,一瞬不瞬的盯著母子人的背影,直至看不見。王雨的兒子王越澤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模樣,臉型雖然已經初具了男人硬朗輪廓,可是還是殘留了一些稚氣。至於他那雙淺棕『色』的眼,雖然遠遠沒有達到上輩子她所見過猶如毒蛇野獸一般冰冷的程度,可仍然讓她看過去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方才那一回眸,稚氣未脫的面龐漸漸那張帶著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的臉重合,使得她無意識屏住了呼吸。

  終於,在本案中找到了那雙眼。出乎意料,她竟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感覺,緩緩地鬆開了緊握著雙手,手指因為長時間的用力甚至出現了小幅度的顫抖。

  現在距離她前世死亡時間還有七年,按照在五盤山發現那麼多名受害者來看,那七年間被奪去了生命的死者只會更多。

  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

  所以,這一次,她要贏得徹底,必然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只是這話說起來挺容易,可根據目前證據和嫌疑人的供述,一切都指向了兇手就是王雨。雖然就像言宇說的那樣,案情存在著不少可疑之處,但如果找不到能夠證明的線索和物證,那麼最終結果如何,大家心底都清楚很。

  這場戰役必定是前路布滿了荊棘,但就算鮮血淋漓,她也不後悔。

  …………

  十幾分鐘后,審訊室所在樓層走廊,言宇和葉竹等人正站在休息室外閑聊。葉竹視線不受控制的往審訊室那邊飄去,城陽市局審訊室的數量足夠多了,即便如此還是被這次的案子弄有些捉襟見肘,趙渤海一家三口再加王雨一家三口,真是對仗工整。

  現在的情況就是所有其餘正在進行案子都給他們讓了路,這起陳年舊案有著不可撼動的優先權。畢竟從剛剛發現的受害者數量上來看,就已經贏得毫無懸念了。

  「你在看什麼?」趁著其他人熱烈討論空檔,言宇往一邊挪了一步,用不引人注意的聲音問道。

  耳邊輕拂過溫熱氣息使得葉竹縮了縮脖子,她收回視線扭過頭才發現兩個人之間只剩下了不到一個拳頭距離,甚至於衣服布料都輕輕的碰到了一起,相互摩擦著。

  「在想,王雨真是會是幕後的兇手嗎?所有人……真就是他殺嗎?」她掩飾『性』的移開了目光,清了清嗓子之後回應道。

  「證據會告訴們所有一切。」言宇沉默兩秒,然後說道,這句話似乎在最近這段日子經常會提起。

  「若是找不到證據呢?」她咬了咬下唇,不加掩飾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其中一間審訊室門上,面關著是那雙棕『色』眼睛主人。十七歲已,是念高中的年紀,細想之下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

  言宇正欲開口說什麼,不遠處電梯門卻滑開了,羅奇和蔣冰率先走了下來,人的身後還跟著三個面生人,兩名穿著警服民警押著中間那個低垂著頭的男人。

  「頭兒,們回來了!」羅奇雖然滿臉的疲憊,但是沖著說話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可以瞧得出精神狀態是相當亢奮。

  杜天成好奇往後看了看:「什麼情況啊?帶回來的那人是誰?」

  「們頭兒讓倆去下街村調查一下當年刁玟麗父母意外身亡具體情況呀!」羅奇指了指被兩個民警夾在中間的人,隨即看向了言宇:「頭兒,根據你所提供思路,跟蔣冰還有當地派出所僚到了下街村,找了不少村老人了解情況。別說,真問出來了點什麼,當年刁玟麗父母出了車禍死亡之後,村有個名為吳玉山的人忽然就出去打工了,一走就是二十年。」

  「村人沒有過多注意這件事,但是我們一聽就起了警惕之心了啊,派出所先是提供了吳玉山的個人信息,在網稍微查了一下,確定了這人近期行動軌跡就在本市。這不,們連夜出去找的人,好在過程算順利,一點沒費勁的『摸』到了他現在租住的房屋外。結果丫的聽到警察敲門,竟然想跳窗逃跑,你們說要是不心虛,他跑什麼呢?!」

  言宇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詢問了杜天成:「杜隊,有多餘審訊室嗎?」

  杜天成點了點頭:「走到最前面,往左一拐有一間。可別帶人回來了,再多一個人都放不下了!!!!」

  對此,言宇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給蔣冰甩了一個眼神。

  蔣冰即刻會意,走到了趙渤海所在的那間審訊室前,推開門走了進去,做出要審問的架勢,只是那扇門一直保持著四敞大開樣子,任由走廊逐漸接近腳步聲傳進對方的耳朵里。

  過了一會兒,兩名民警終於押著吳玉山經過了門口,速度不快不慢,是剛好能夠讓趙渤海看清那張臉的程度。

  趙渤海因為過於震驚,保持著望向門外姿勢,久久沒能做出什麼反應來。蔣冰眉頭一跳,心知這事兒穩了,之後呂自白在杜天成示意下也走進了這間審訊室,順手把門給關了。

  趙渤海緩緩地合了眼,臉『色』灰敗異常。

  門外,言宇帶著葉竹透過玻璃觀察著屋情況,末了,他開口說道:「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做過,證據就一直都在。」

  葉竹眨了眨眼,復又看向了王越澤所在的審訊室,接著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沒錯,只要做過。」

  就一定,一定能夠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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