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死了一個人
他就知道霍一鳴半夜忽然離開必定是有要緊的事,但沒想到會是這麽一件事。
死了一個人,還是紅窩的的鴨子。
左右是怎麽和顧漣漪還有霍一鳴扯上關係的呢?
那鴨子死了還要霍一鳴親自到場去處理不成?
顧漣漪扭頭看了陳鈺一眼,隔著一道玻璃門,兩人的視線對上,皆是無話。
陳鈺躊躇了一陣,早就在心裏頭瘋狂滋長的惡念有些難以壓住。
這或許是個機會吧。
“漣漪。”
想著他推開門,本來平靜的五官上此刻滿是慌張,“霍一鳴在醫院,你認識一個叫杜原的人嗎?他出事了。”
他隻是掐頭去尾的提到了杜原和醫院,就見顧漣漪果然瞪圓了瞳孔,急速的回頭,眨眼就到了他麵前。
“你怎麽知道的?”
陳鈺倒是大方承認,“我剛找人問的,你不是想知道霍一鳴這麽晚幹嘛去了嗎?”
顧漣漪雙手垂在身側捏握成拳,知道陳鈺的八九不離十了,要不是事態嚴重,根本不需要霍一鳴親自去。
這麽越想越可怕,顧漣漪也沒有手機,隻能折身回到前台,問他們能不能找到車送她去醫院。
“這事很急?要不我帶你過去。”
顧漣漪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的十分徹底。
陳鈺強顏歡笑,笑意非常勉強,“真那麽討厭我?之前的事,我道歉還不行嗎?”
“跟這個沒關係,你今結婚。”
嘴上雖然這麽,但是顧漣漪分明就是膈應他的。
“你的今已經是昨了,你心裏也清楚,我這婚怎麽結的,是真沒意思,我真的我能送你,這地方沒車的。”
可無論他怎麽,顧漣漪都堅持要前台找車。
也不曉得是她倒黴還是真沒車,前台表示愛莫能助,陳鈺一直在旁邊沒走,顧漣漪盯著前台放在那安安靜靜的電話,猶豫了好一會隻能轉身麵對陳鈺。
“麻煩你了。”
語調客氣生疏。
縱然知道顧漣漪是沒辦法了,陳鈺還是樂的跟他當年第一次買車時候心情一樣,連車門都要幫顧漣漪開好,請她坐進去的模樣像請個女王。
他是欣然的,然而每個眉目之間的雀躍都在刺痛顧漣漪的心髒。
什麽物是人非,她此刻是體會的徹徹底底。
陳鈺早就換車了,他如願開上了他心愛的豪車,他有意去觀察顧漣漪見到的神情,卻發現她滿心思估計都飛去了霍一鳴哪裏,這種認知像一盆冷水澆在他心上。
他怎麽忘記了,霍一鳴的車比他多也比他的豪。
真是得意忘形啊,宛如初戀,隻顧漣漪稍微給他一點,他就樂不思蜀了。
顧漣漪坐在了後排,安靜的窩在後排的地方,一雙眼睛落在窗外。
車子疾馳,還要上高速。
來的時候她在霍一鳴的懷裏睡了一路,倒是不曉得居然這麽遠,時間越久,她心裏頭就越忐忑,怕趕不上,也怕錯過了。
“漣漪,霍一鳴對你好嗎?”
路上車很少,陳鈺手裏握著方向盤,開了一會實在忍受不住兩人之間的的尷尬開口問她。
顧漣漪收回一直盯著窗外的視線,看了眼陳鈺,想回答也不想回答。
“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他的事我現在多少知道一點,他往後還是要去京市發展,京市離南城有點路,你一直沒有遠嫁的打算,難道還真跟他過去京市嗎?人生地不熟,那是他從肆意妄為慣了的圈子,可對你來,連空氣都是陌生的。”
顧漣漪難得沒打斷他的話,安靜的聽他。
陳鈺從後視鏡裏看不到顧漣漪的表情,她沒打斷,他幹脆就自顧自話。
“他家裏他媽挺寵他的,但是他爸非常嚴厲,往上除了他外公外婆比較普通,其他親戚沒一個身份低的,這一家子眼高於頂,我不你都能知道有多難融入進去,你應該比我清楚,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你動腦子想想,難不難?”
當然難了。
可她壓根不需要動腦子想。
她也用不著想,因為她從開始就沒打算要嫁給霍一鳴啊,這一個兩個的,都在操心她配不配,有沒有資格,好像她上趕著非要嫁進去,就能嫁過去似的,也都不想想她願意不願意。
顧漣漪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倒是讓陳鈺頗為意外的了聲謝謝提醒。
她要和之前一樣跟他對著懟,對著嗆,他倒是還有不少話跟她,可她這一聲謝,倒是把陳鈺的話都給謝沒了。
耳邊總算安靜了。
陳鈺變了,顧漣漪也變了。
兩人同時這麽想。
陳鈺將車開去了人民醫院,顧漣漪在停車場看到了杭茜,陳鈺車還沒停穩她就忙不迭拉開了車門,差點沒把陳鈺嚇壞。
杭茜聽到動靜回頭看到顧漣漪,站在原地一下就懵了。
她三步兩步衝到顧漣漪麵前,二話不一巴掌推在她肩,厲聲嗬斥道,“你他媽這兩去哪裏了?我找你找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人有心嗎?你他媽有良心嗎?你是斷了手還是失憶了?你怎麽能那麽心安理得的就撒手什麽都不管啊?啊?”
杭茜的嗓門素來大,在停車場這麽一吼,活像跟顧漣漪吵架似的。
“你什麽人?你要幹嘛?吵什麽?”
陳鈺車一挺好就衝了過來,將顧漣漪護在身後,跟護犢子似的。
可他的表現用錯了地方,倒是顧漣漪先繞開了他,焦急的看著杭茜,嘴裏就一句話,“杜原出什麽事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杭茜的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拚命的往下流。
“出什麽事了?死了。”
死了?
顧漣漪表情僵硬在了臉上,她一路設想過很多可能,隻以為最多是傷的有些嚴重,必須從看守所裏出來接受治療,可從沒想過是死了。
“你男朋友還知道急呢,把人攔著關在裏頭不讓保釋的時候不是厲害的很嗎?是,我知道不能怪他,我知道他也是無辜的,可誰不是無辜的,杜原不是嗎?他就是做的那行業,他掃進去是咎由自取,可他是有保釋的權利的,可不是被人利用關係卡著不放,他進去的時候是受了傷的,是受傷的啊。”
杭茜有些語無倫次。
其實她情緒已經有些趨於平靜了,隻是冷不丁看到顧漣漪沒忍住爆發了出來。